“你想说,两者状态不同?”郝东身子1动。
“对!人们喝茶水可能会在不渴的时候也喝,边喝边说话,像我们这样,意味着随时都处在喝水状态下。但纯净水完全不同,毫无味道,根本提不起人们喝它的兴致,只有口渴的时候才会想起来喝它,当然,女人出于美容的需要可能会多喝1些水,或者,感冒有病可能遵守医嘱多喝水。但齐建性别已定,也没感冒或得其它疾病,这都是调查过的事,所以他可能1上午只喝几口水,或者可能1口不喝。这就意味着——”
“存在早就下毒,却能过很久才毒发的可能,也就是说投毒的人有可能是更早进去的人。”郝东抢着说。
“就是说嫌疑人不止刘扬?”穆兰的重点永远在另1面。
“当然。”
“这就说明可能下毒的人应该包括5人:李向东、周志强、王儒仁、王小雁和刘扬。”郝东回忆着说:“现在,李向东和周志强话语不1致,李向东说齐建喝水了,周志强说没有,我估计两人说法不1其目的是都是为了排除自己的嫌疑。而据王儒仁说,他见齐建喝水了。最后1个见到齐建的是王小雁,而且她也是最后1个接触水杯的,我看重点还是应该是王儒仁和王小雁。”
穆兰呆呆地盯着面前的杯子,突然抬起头问:“我没记错的话,齐建的办公室布置很简单,饮水机是靠门的地方,老板台在最里面,如果有客人,常常请人自便,他倒水也常常请人代劳。还有,我个人认为齐建要么早上喝了1杯牛奶,要么什么也没吃。”
“房间布置记得不错,”田春达诧异地看着穆兰,“你怎么知道齐建的早餐呢,连冯芸芸都不知道。”
“冯芸芸不知道,怎么会,啊——这足以说明我的分析是对的,齐建没和她在1起,要不她应该知道他的早餐,哼!我就知道!”
发现自己的分析得到了例证,穆兰脸上又得意起来,刚想继续分析冯芸芸有杀齐建的理由,突然想起那个被反复论证的事实,齐建死前冯芸芸没有接触他,又泄了劲儿,有些遗憾地叹了1口气。
1抬眼发现面前的两位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回答他们真正感兴趣的问题,为什么穆兰会知道齐建的早餐?这可是很私人的事情,看着两双起疑的眼睛,穆兰慌忙回答:“这是他几年的习惯了,因为他晚上经常喝酒应酬到很晚,早上就不想吃饭,刘扬就开始定牛奶给他喝,既顶饿,又不占肚子,还养胃。他也喝惯了,这样有好几年了。现在,我们也养成早餐喝杯牛奶的习惯。我想,几年的饮食习惯,未必会改,何况这也是好的饮食习惯,正在被大力提倡,没改的必要,所以才这么推测,可不是打包票,只是感觉应该是。”
“噢,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上午喝水会更少,好了,先不谈这个,我很想再了解1下齐建的为人,别怕说死人的坏话。”
“我想,他是个既大方又小气的人,对有用的人大方,”穆兰沉思着说:“他常常1掷千金,你知道,他是做工程的,又不是大公司,全靠拉关系,贿赂人接工程,在吃喝嫖赌上1向手面大的很,过去也常常在我们面前吹嘘,吃1顿饭花了多少钱啦,卡拉ok1次用了多少钱啦,总之随随便便1吃1用,就能花去几万块,估计也有吹的成分。不过考虑到现在的腐败程度,大约也89不离十。总之是属于花销很大,手面豪阔的那1类。说他小气,是我想起1件事,有次我们两家5个人1起吃饭,他接了1个电话,可能是手下问什么时候给工人发工钱,拖得太久了,他只是回答,等着吧。事实上,他对能拖欠工钱是相当不在乎,甚至很得意。总之,面临强者,他很豪爽,对弱势群体就很苛刻了,从这个角度上,是个比较差的人。”
“和大部分黑心老板差不多,可从哪个角度上看他有好人成分呢?”
“也说不上好人,我是认为他有许多性格上的优点,很上进,很努力,积极进取,时间观念强,应该说是很强。最讨厌别人不守时,自己也以身作则,连吃饭起床这些生活小事都很按时。刘扬常说,齐建时间观念强的让她失去了做女人拖拖沓沓的乐趣。谈恋爱的时候就是这样,刘扬不敢没原因的迟到。为此,刘扬常常向我抱怨,就在寝室里,每次刘扬都急着说:‘快,快,我来不及了。’哈,真逗!那时真是好时光。”穆兰有些陷入对大学时光的回忆,直到无意中瞥见郝东无奈地表情,才发现自己跑题了。赶紧定定神,接着说:“还有,别的就算不上优点了,特点吧,很爱惜自己,很乐观。也没什么了。”
“你的话倒和别人不太1样,他的3个员工都说他是好人,尤其是那个王小雁把他说成了雷锋。”郝东笑着说。
“那当然,谁愿意说死人的坏话呢,也许他确实是1个好老板,不过我怀疑。”穆兰轻蔑的1笑:“我想谁愿意这会儿昭告自己讨厌齐建呢,在没有结案之前增加自己的嫌疑。”
“我们还没这么笨,说说好听话就以为彼此关系比蜜甜。”田春达咕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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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调查证明,齐建的死对几个嫌疑人都颇有好处,因为他的公司非常非常的不正规。会计的主要工作就是做假帐。
从帐上看,总在亏损,而且交易额也很小,这样做的好处是只要知道世界上还有税务局这个机构的人就可以意会的,坏处是在瞒天过海中没人可以证明金钱的归宿,前提当然是,“死”无对证!
比如据老会计意味深长地反映,冯芸芸和李向东各有1笔工程款没交到公司。
她显然很气愤这件事,口口声声地表示这样欺骗国家是不对的,而欺骗国家,这是她“最不能容忍”和“愤恨”的事,因此反复很正义地恳请警察同志1定要严查,以便最大限度的为国家挽回损失。到底是会计,对数字敏感,1说到可能损失的金额,那些可能“流失”“落入私人腰包”的钱时,情绪就激动1次。由于重复次数太多,最后都气愤得全身都哆嗦起来。
田春达和郝东看着她那晃动的身体,忧心冲冲,也忍不住为担心她突然犯病也都紧张起来。
“我就是这样,看不得坏人欺骗国家。”她又1次在嘴角与肩膀的共振中重申了自己分明的立场。
田春达飞过1个严厉的眼神儿制止了郝东要咧开的嘴角,满脸严肃地赞赏道:“看得出来,你是1位很有正义感的老会计。”
虽然她极力给田春达他们造成这些人很可疑,应该迅速把“这些欺骗国家的坏人”抓起来的印象,但也不得不勉强承认冯芸芸和李向东的行为并不是特别的事,因为齐建常常耍各种手段把这些钱转到私人帐户上,所以他们常常1笔1笔地现金结帐,然后把钱直接给他,而不是直接把款回到公司帐号上。某种意义上讲,这是惯例。
确实,田春达暗想:齐建1死,每个人都可以发1笔不小的财,而且如果总体算起来,恐怕还是1注很大的财源。那么,就可能是某个人决心帮他快快归西,冒险赌1把……
“钱!”
大案迷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