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鲍齐出现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证物袋,说:“车厢里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也没发现藏什么人。另外在死者对面的铺上发现了这个。”
田春达看了一眼,说:“这是我的手机。”
白超看了看他:“你的手机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
田春达说:“我落在那儿了。”
白超问鲍齐:“这手机有什么问题吗?”
鲍齐说:“这手机拨了一下这个号码,不过没打通。”
白超说:“是什么时候拨的?”
鲍齐说:“十一点零三分。”
白超意味深长地看看田春达:“你不是说你不认识死者吗?”
田春达说:“我确实不认识那个死者。”
白超说:“那你的手机怎么会拨死者的号码呢?这个时间正好跟你发现死者尸体的时间吻合,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田春达又开始生气了:“你打算让我说什么,就凭这个号码就认为我做了什么了?”
白超说:“至少你得解释一下这个号码吧。”
田春达不想理他,转过脸去问鲍齐:“死因是什么?”
鲍齐看看白超:“死者身上没发现外伤,颈部也看不见勒痕,有可能是中毒。”
田春达说:“就这?”
鲍齐含含糊糊地:“就这些。”
田春达站起来:“你这活儿可真够糙的。”说完他就走出去了。
刘明和列车长惴惴地守在包厢外面,田春达看了看里面,问刘明:“手套、鞋套,这些有吗?”
刘明紧张地点点头:“有,我去给您拿。”
原文来自于塔读app,更多免费好书请下载塔读app。
见刘明走了,田春达问列车长:“你们把乘客都叫醒了没?”
列车长点点头:“都叫醒了,让他们
全都留在房间里,不能随便走动,等候询问。”
田春达“嗯”了一声:“为什么车厢里的乘客会这么少?”
列车长说:“季节性的,如果是春
运的话,人会很多,但现在没客流人比较少。”
刘明回来了,田春达接过手套和鞋套,进了包厢,死者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田春达看了看死者的面容,虽然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死者身上仍然有很重的酒气。田春达扭头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的酒瓶子,还扔了两张团成一团的餐巾纸,不免皱了皱眉毛。他摸了摸死者身上的口袋,什么都没找到,然后解开死者衣服上的纽扣和皮带,检查了一下死者的体表。
正如鲍齐所说,死者身上没有外伤和勒痕。田春达仔细看了看,发现死者的皮肤有些发红,他有点诧异,凑到死者的嘴边闻了闻,酒气还是很重,但他隐隐闻到了一股别的味道,田春达心里不禁掠过一丝阴影。他看了看桌上的杏仁,想起什么,退回到外面,对列车长说:“你们这趟车上卖的小吃都是哪儿来的?”仟仟尛哾
列车长说:“大部分是客运段统一采购的,不过,我们偶尔也会自行采购一些。”
田春达说:“哪些是客运段买的,哪些是你们自行采购的?”
塔读app更多优质免费,无广告在线免费!
列车长说:“具体我也不太好说,我把人叫过来您自己问吧。”
来人正是推车的那个中年妇女,她惴惴不安地站在田春达面前。田春达问:“你卖的杏仁是哪儿来的?”
中年妇女说:“是,是我在省城买的。”
田春达看了看列车长:“这就是您所说的自行采购。”
列车长做了个为难的表情,不置可否。田春达又问那个中年妇女:“你在省城哪儿买的?”
中年妇女的声音更低了:“火车站旁边,有个批发市场,批杏仁的老板跟我很熟。”
田春达说:“是正规渠道的吗?”
中年妇女说:“应,应该是吧。”
田春达紧跟了一句:“应该是,你不知道吗?”
中年妇女越发地吞吞吐吐了:“我……他是……”
塔读app更多优质免费,无广告在线免费!
白超和鲍齐在旁边看了半天了,这个时候实在有些忍不住。白超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发现了什么?”
田春达面无表情地说:“死者皮肤发红,满嘴的酒气里有一丝苦杏仁味,死因可能是氰化物中毒。她卖给死者的杏仁,有一些是苦的,说不定死者是吃了过量的苦杏仁,氰化物摄入过多致死的。”
所有人都吓坏了,中年妇女干脆站不住了,直接靠在了墙壁上。
白超张了张嘴,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也不能说是因为杏仁吧?”
田春达说:“所以还得问一下车厢里的所有人。”他看看鲍齐,“你做过这些人的笔录了吗?”
鲍齐摇摇头,田春达看了白超一眼:“我看,还是我来问吧。”他对鲍齐说,“把乘客按铺位号从小到大叫到八号包厢来。哦,对了,有四个人跟死者是一路的,先叫他们吧。”然后又吩咐刘明、列车长:“麻烦你俩在这儿看着点儿。”又转向中年妇女,“你先在乘务员室待着,不准乱窜。”
白超跟着田春达进了八号包厢:“你这算什么,每个人都有嫌疑?”田春达回头看看他:“差不多吧。”
白超说:“我能认为是你为了撇清自己才这么……”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儿了。
田春达坐在铺上:“这么上蹿下跳的?可能吧。”
正说着,鲍齐带了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过来,白超往田春达对面的床铺上指了指:“请坐。”说完他自己坐在了田春达的旁边,取出警官证给这个人看了一眼,然后开始准备做笔录。
田春达掏出自己的警官证给这个人看了一眼:“我是负责侦办此案的警官,我姓田。”
白超见他喧宾夺主,心里相当地不满,但是当着这个人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抢在田春达前面问道:“说说你的姓名?”
这个人很局促,就报了两个字:“卢金。”
田春达继续问卢金:“你跟死者是什么关系?”
卢金说:“是同事。”
田春达说:“能说得具体点儿吗?比方说你们是什么单位,这次一共多少人一起乘车,都是什么职务?”
卢金说:“我们是个国企,叫东北重工业工程建设集团有限公司。死去的姜总叫姜英达,是公司分管招标采购的副总,同时也分管纪委工作。我是财务部的会计,平时跟姜总也没什么交往……”
田春达打断了他的话:“没什么交往,你们就能凑一堆炸金花?而且玩得还不小,一晚上输赢都能上千。”
卢金的汗下来了:“其实,其实是我们姜总……我们姜总很喜欢斗地主、炸金花什么的,有时候我们赶上了他实在找不着别人的时候,也就得陪着。”
田春达说:“他那么大的输赢,你们受得了吗?”
本书首发:塔读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卢金说:“其实受得了受不了都无所谓,姜总一般第二天都会把赢的钱还给我们。”
田春达“哦”了一声:“那为什么那个小姑娘说输了一千多,不愿意跟他玩儿呢?”
卢金一愣,旋即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谁知道他们俩怎么回事。”
田春达听到这句话,不觉有些意外:“这话怎么说?”
卢金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掩饰道:“没,没什么意思,人家的事儿我也不清楚。”
田春达的疑心更重了,但他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换个话题:“那袋杏仁,你们都吃了吗?”
卢金摇摇头:“没有,我们经理尝了一颗,说是苦,我们都不愿意吃了。”
田春达想起那个“呸”了一口的女人:“哦,原来如此,今天晚上,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卢金又摇了摇头:“没有。”
大案迷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