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要不要当我的宠物?”
“我死了你会心疼吗?”
“宝宝,妈妈好想你。”
“桑桑,别不要我。”
“桑桑”
“桑桑”
过往记忆在脑海里如电影一帧帧闪过 ,洛桑深深闭上眼,慢慢呼出一口气。
全想起来了。
薄唇勾起一抹冷艳的笑意,看向远处靠在护士怀里瑟瑟发抖的女人。
她起身,步伐优雅的朝女人走去。
护士正准备叫担架来送女人去做一个全身检查,倏尔,面前的阳光被挡住了,她诧异的抬头,对上洛桑薄凉的目光。
那目光直冲心灵,让她愣住片刻。
洛桑半蹲,妖异的笑容透露着一丝鬼魅,素手轻抬,将女人湿哒哒的一缕长发轻柔的别到脑后,柔声细语:“多谢你,让我想起了一切。”
女人表情怔愣,呆滞的看着她。
洛桑柔柔一笑:“谢过了,该报仇了。”
她蓦然敛去了笑容,阳光打在她的一头柔顺的银发上,光芒闪闪,然而清透浅色的眼底,只有冰寒。
她身边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仿佛寒冷冬夜里的一抹清寒。
唇角扯起一抹浅浅的微笑,在护士和女人震惊的目光注视下,她伸手,狠狠的拽住了女人的头发,力气很大,女人疼痛出声。
反应过来要上去帮忙的护士和周围的人被洛桑淡淡的森寒目光定在原地,丝毫不敢上前。
他们怔怔的看着洛桑拽着女人的头发,在地上拖行着,伴随着女人的尖叫,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
才有人后知后觉的掏出手机要去报警。
洛桑将女人拖到长廊上,迎面遇见神色焦急的连迟,看到洛桑,连迟眸光瞬间一亮,快速上去,脸上是浓浓的担忧:“夫人不好了,主子被人捅了一刀,现在正在抢救呢。”
洛桑瞳孔地震,将女人松开,上前,拽住连迟的领子,失声:“你说什么?”
连迟着急道:“夫人,您赶紧去吧,晚了,您就再见不到主子了。”
地上的女人突然爆发出一阵狂喜的大笑声:“慕宴之要死了,太好了,我终于报仇了。”
洛桑美眸一凛:“是你干的?”
女人哈哈大笑:“对啊,是我干的。”
洛桑目光生冷,眸底是骇人的杀气:“连迟,看好她,她要是跑了或者咬舌自尽,你的命也别要了。”
丢下这句话,她朝着急救室跑去。
洛桑离开后,连迟慢悠悠的踢了女人一脚:“什么东西,也敢对主子下手,赵良音是吧,你彻底完了。”
赵良音面容一僵:“你什么意思?慕宴之没死?”
连迟冷笑:“就赵伟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想伤主子,天方夜谭。”
赵良音脸色挫败的瘫倒在地,失败了,完了。
急救室门口,洛桑刚赶过去,医生正好从里面出来,洛桑抓着一个医生,冷声问:“慕宴之怎么样了?”
医生摇摇头,叹了口气:“慕夫人,我们尽力了,慕先生伤势过重,已经是无力回天,您现在进去还能和他说几句话。”
洛桑身体踉跄一下,一把推开医生,奔向急救室。
被推开的医生揉了揉肩:“慕夫人力气真大啊。”
旁边,站着的女医生有些担忧:“我们这样帮着慕先生骗慕夫人是不是不太好啊?”
医生瞥了她一眼:“那也不是没办法啊,慕先生的话,你敢不听吗?”
这可是容氏旗下的医院,他们要是不听慕先生的话,慕先生不开心了,少东家饶不了他们,下一秒,他们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小情侣之间的把戏而已,不用太担心,火烧不到我们头上。”
这么一说,女医生放下心来,和他们确实也没太大关系。
急救室内,慕宴之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着,脸色苍白的吓人。
洛桑失魂落魄的站在他面前,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低声喃喃。
“怎么会,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巨大的痛苦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洛桑双目通红,满目是震惊和痛苦。
她突然伸手拽着他的衣领,阴冷威胁:“你要是敢死,骨灰我一半给你扬了,一半冲进马桶,让你死了都不能做个完整的鬼。”
“听到没,慕宴之,你给我醒过来。”
她失声低吼,眼睛里蓄满了泪花,手抚摸上男人的脸颊,忽而,她顿住,抬手,手心沾了一片白粉。
盯着白粉三秒,洛桑幽幽一笑,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
她俯身,亲昵的趴在他身上,‘悲伤’道:“慕宴之,人死不能复生,你既然死了,我也没必要这么伤心,我知道你爱我,你最担心的肯定是以后我该怎么办,你放心,我会为你痛苦三秒,等你下葬后,我就和傅司礼结婚,我会继承你的全部财产,把M.S当作新婚礼物送给傅司礼。”
她微微停顿了几秒,床上的男人仍是一点动作都没有,如同真的死了一样。
洛桑冷笑,靠近,在他耳边,红唇一张一合,低声:“婚后,我和司礼会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不用担心,我不会忘了你,毕竟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你会一直活在我心里。每年清明的时候,我会带着两个孩子给你扫墓,沈园不会被荒废,我会带着司礼和两个孩子住在里面,就在现在的那张床上,和司礼躺在一起,每天和他亲亲我我,慕宴之,你安心的去吧。”
“你想都不要想。”
慕宴之突然睁眼,愤怒道,刚好对上洛桑淡淡的,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的眼,她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
现在闭眼还来的及吗?
洛桑故作惊讶的‘呀’了一声:“你不是没气了吗,怎么又睁开眼了,难不成是诈尸了?”
慕宴之:“……桑桑,我可以解释。”
洛桑环着胳膊,点头,一副我听你解释的样子。
慕宴之扶着床头坐起来,动作牵扯到了腹部的伤口,他闷哼一声。
坐好,他抬眸,看着洛桑,眉心微蹙:“桑桑,你衣服头发怎么都湿了?”
洛桑睨他一眼,冷声:“被人撞进了湖里而已。”
慕宴之神色立即变得着急:“桑桑,你没事吧,有没有让医生检查过,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洛桑不耐烦的打断他:“我没事,别大惊小怪,别扯开话题,赶紧解释。”
渴望转移话题的慕宴之没成功,抿着唇,薄唇苍白无血色,迎着她的目光,道:“桑桑,我确实挨了一刀。”
他掀开上衣,腹部上缠了一圈厚厚的绷带。
洛桑面色一紧,一抹担忧自眼底划过。
没错过这细节的慕宴之内心一喜,唇微微上勾。
他确实挨了一刀,不过就没入皮肤一点点,没太大事,缠厚厚的绷带也是为了让桑桑相信,不过这点就不要告诉桑桑了。
男人闷声:“我就是想让桑桑也体会一下你生死不明时,我当时的心情。”
说着,他看了她一眼,语气是一股子埋怨:“桑桑是个大骗子,说好会平安回来,结果却离开我五年,桑桑体验过这种心脏撕裂般的疼痛,做事就会多了一分思考了。”
闻言,洛桑冷笑一声:“那可真是不如你所愿,我一点都不疼,我甚至迫不及待的等着死,好把你火化了,把骨灰分成两半,两半的鬼估计挺很好看的。”
慕宴之内心一慌,完了,搞过头了。
他讨好的伸手环住洛桑的腰,将头在她身体上蹭了蹭,撒娇:“桑桑,错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洛桑不为所动,冷笑的睨了他一眼,冷漠道:“谁给你出的主意吗?”
慕宴之毫不犹豫的甩黑锅:“连迟,是连迟教我这么做的。”
洛桑嗤笑:“下属没做好,全是主子的原因,都怪你没教好连迟,才让连迟想出这么幼稚的想法,责任在你,你该担全责。”
慕宴之眨眨眼:“桑桑,你想怎么罚,我都认。”
洛桑莞尔一笑:“分房睡一个星期,别想讨价还价,也别想趁半夜爬床,让我发现,我立即回洛家。”
她事先堵掉了他所有的退路。
迫于无奈,慕宴之闷闷不乐的哦了一声。
下一秒,他眼神突然一亮,激动道:“你说洛家,桑桑,你的记忆回来了?”
洛桑嘴角挂着玩味的笑。
终于发现了。
洛桑伸手,白皙的手压在慕宴之纤细修长的大手上,慕宴之感受着她柔软温热的手掌,慕宴之抬眸,与她对视,视线在空中交汇,仿佛有一种看透彼此内心的力量,他们身体相互靠近,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洛桑低语:“慕宴之,我,回来了。”
慕宴之勾唇,世界上所有的光芒在这一刻都比不上他绝美的笑容,他道:“桑桑,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