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郊外某一小屋,黑夜。
幽深的环境中,灯光摇曳,窗户嘎吱嘎吱响。
女孩轻哼着音乐,踩着轻快的步伐,唇角上扬。
“咯吱”
是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
潮湿闷热的杂物间,中年男人瑟瑟发抖的缩成一团。
他似乎很害怕外面的女孩,拼命的祈求,
“别过来,别过来。”
女孩悠扬欢快的声音再次响起,
“藏好了吗?我来找你了。”
女孩清脆的步伐声离门越来越近,男人惊恐的捂住嘴巴,屏住呼吸。
恶魔来了。
他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生怕被魔鬼发现。
脚步声慢慢远去,男人陡然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在男人魂飞魄散的目光中,门被推开了。
女孩歪着头探进来,精致的面容扬起一抹甜笑:“嘻嘻,找到你了。”
男人退无可退,哆嗦着身子 。
“别过来,你别过来。”
女孩放下刚抬起的脚,俏丽的容颜浮现一抹委屈:“为什么不让我过去啊,你不想见到我吗?”
男人突然跪地求饶,不停的磕着头:“放过我,求您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女孩不满的“唉”了一声:“又是这套求饶说辞,无趣。”
她弯着腰,从怀里拿出一把刀,挑起他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
“要不你表演一下狗叫呗,我还没看过人扮狗呢,你表演一下,把我哄开心了,我就放过你。”
闻言,男人眼里爆发出生的光芒。
他手脚并用,四肢着地,对女孩讨好一笑。
“汪”
“汪汪”
他舌头吐出来,耷拉着脑袋,像极了一只哈巴狗。
女孩“啧“一声:“真丑,一点都不像。”
“让我教你吧。”
女孩眉眼弯起,眼里带着瘆人的笑意,嘴唇上扬。
“汪。”
轻轻的嗓音在男人耳边响起,男人头皮发麻。
女孩蹙起眉头,不解:“我学的不像吗?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学狗叫吗?”
“你说是吧,我亲爱的”,她趴在他的耳边,像恶魔呢喃,“爸爸。”
男人瞳孔赫然瞪大,似乎是想起了过往的记忆,脸色煞白。
冰冷的刀刃划过他的脸颊,女孩歪着头,眸中天真无邪:“看来爸爸是想起来了呢!“
男人伏地求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求求您。”
女孩拖着下巴,悠悠道:“不行哦,虽然爸爸以前对我很不好,但我已经原谅爸爸了,我会好好孝敬爸爸的。”
在男人惊恐的目光中,女孩将手中的刀高高举起。
“啊“
刀穿透了他的手掌,鲜血喷涌而出。
“嘘“
女孩莹白的食指轻轻放在男人的嘴上:“现在叫,太早了呢?”
男人疼的冷汗淋漓,颤抖着身体:“恶魔,你就是个恶魔。”
男人的恐惧取悦到了女孩,她懒散一笑,食指左右摇晃着:“爸爸说错了,我不是恶魔,我是一个疯子。”
一个会伪装的疯子,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疯子。
“而且”,她左右晃着穿透男人手掌的刀,冰冷的气息像蛇吐信子,“我这个疯子可是爸爸一手逼出来的呢!”
她笑着的拔出刀:“有我这么一个疯子女儿,爸爸应该感到自豪才对。”
“因为”,她一字一句道,“我把所有伤害过爸爸的人都杀了。”
她打了个响指,一个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男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门口,他木讷的掏出一叠照片,女孩伸手接过,下一秒,男人消失不见,仿佛他根本没有出现过。
女孩将照片一一铺在男人的面前,强迫他低头看。
照片上,是各种人的不同死法,相同的是,都惨烈至极。
照片上的红色像一团火一样灼烧着男人的心,他认出来了,这些照片上的人都是曾经欺辱过她的人。
他们欺辱她,现在她回来报仇了,她把他们全杀了,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男人浑身泛冷,恐惧浸透四肢百骸,他大吼大叫:“杀了我,你杀了我。”
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似乎被吓了一跳:“爸爸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杀了爸爸呢,我说过要好好孝敬爸爸的,我这么乖,肯定不能食言。”
她笑眯眯的,指尖划过一众照片:“爸爸,你喜欢哪种,选一个好不好,我会让你拥有最极致的体验。”
男人已经疯了,站起来哈哈大笑,带着恨意与惧意,诅咒她:“洛桑,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一辈子活在地狱里。”
他猛然朝墙撞去,洛桑眼疾手快的拦下他,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男人“咚”的一声撞在墙上,然后身体向下倒去,面部着地,吐出一大口血。
她拿起刀,利索的挑断他的四肢,拉着他的一只腿,把人往外拖去。
“我早就身处地狱了。”
洛桑从屋子出来时,天已大亮。
曦光透过破败的窗户照进去,满地的红色,红的刺眼,零碎的肉,视觉效果极其震撼。
淌满鲜血的地板,有两颗黑色的小球格外的引人注意。
洛桑回头,看着像是一幅画的地板,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
一个打火机被她拿在手里,她摁下,跳动的火焰倒映出女孩眼底的兴奋。
她轻轻松开手,打火机掉落在地,地上的酒精燃了起来。
绿草如茵的小道上,女孩双手插兜,悠闲的走着,身后,漫天火光,直冲云霄。
她就这么走着,向前走着,直到背影消失不见。
……
茂密的灌木丛旁,慕宴之捂着流血的胸口,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嘴唇苍白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
昏昏沉沉之际,好像看到一个女孩停在了他面前。
“呦,瞧我发现了什么”,女孩蹲下来,戳了戳他流血的胸口,“一个受伤的小可怜。”
慕宴之已彻底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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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白的浴缸中,白色的泡沫铺满水面,女孩莹白肌肤半露在外面,银白色头发披散在脑后。
洛桑舒服的半眯着眼。
大约半个小时后,洛桑从浴缸中出来,一双如美玉的脚踏在冰凉的瓷砖上,扯过放在旁边架子上的的浴袍,套在身上。
洛桑从架子上放着的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熟练的点火,双手夹着,放到嘴里。
嫣红的嘴唇娓娓而开,缓缓的吐出一个个变幻不定的烟雾。
烟雾缓缓升空,女孩精致的容颜若隐若现。
最后一口结束,女孩掐灭烟,随意往旁边一抛,正中垃圾桶。
小可怜该醒了。
洛桑打开浴室门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