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白手起刀落,便将一个小兵抹了脖子。大动脉喷涌而出的血溅了旁边另一人一脸,温热的血液顺着脸滴落了下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钻进了他的鼻子。
小兵吓坏了,身子抖得厉害,刚刚尿过的尿好似没尿一样,身下便像水龙头一样哗哗的流了一地。
叙白皱眉满脸不耐烦的又问了一遍,“元藏在哪儿?”
“在前面右边第二个帐子,放过我吧,求你……”小兵话音刚落,便被抹了脖子。
叙白看看身上的血迹,一张脸拧巴成一团,随手将手上血迹擦了上去,迅速吩咐一小队摸黑去了元藏帐子。
叙白问身后的人,“粮草在哪儿?”
身后的人打了打手势,指着西北方向,“大人,我带一队人去把他们烧了。”
叙白没有发话,闪身从他旁边绕过,往粮草方向摸了过去。身后的属下紧跟其后。
两人摸到一处,叙白示意停下。身子往前一窜,侧耳伏在帐子外听了一会儿。
“不对,太安静了,小心有诈。”两人这才察觉出来,营地没有人,本该酣睡的营地此刻安静的出奇。
两人迅速做出反应,思考着剩下的五万大军去了哪儿。很快,派去元藏帐子的士兵只回来一个。“大人,有诈,快撤。”
不多时,派出的几个小队陆续回来几个,情况都差不多,原本拥挤的帐子里没有几个人,叙白迅速分析局势情况,然后挥手,“撤。让弟兄们撤。”
去了一百个兄弟,回来了三十八个。叙白越想越是后背发凉。若是这五万大军,加上博古尔的五万大军,十万大军前后夹击,集合主要兵力主攻城门那肃州城必破。
叙白观察了车辙马蹄的痕迹,“不好,朱峰,派两个信得过的兄弟快马加鞭回营,告诉王爷元藏不在营中,军中有细作。他的目标是前后夹击将我们困死在肃州城。”
朱峰立刻让人回营告诉萧霁风这一消息。沈沐尘跟在两人身后,“叙白大人,你们先走,我去烧了他们粮草,火势一起,他们势必要往回赶,二位大人带兄弟们将他们回防之路阻断。让他们无法回营,我随后就到。”
“不行,你一个新兵不行。”叙白忙拉着他,认真道。
“大人,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属下会万事小心,绝不误了战机。”沈沐尘一双眸子盯着叙白,眼神坚定。
叙白看他如此,便点头,“好,朱峰,给他留五十弟兄。万事小心,等你回来。”
“是,属下定带着弟兄们平安归来。”话音未落,沈沐尘便已奔出去几丈。
叙白和朱峰带着其余的弟兄在他们回防的路上埋伏。叙白有点焦躁,抱着膀子靠在树上。
他不知道派回去的人有没有将这消息带回去,也不知道候大嘴有没有将大军拦截。不管哪一点有疏漏,肃州城中百姓必将流离失所。若是肃州城破,那王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前方探子来报:“将军,燃烟了。”
“攻!”
不到两千的精兵倾巢而出,向回防的敌兵攻去。
很快,首先回防的一波敌兵被砍杀在离营地不远的二里外。
回营敌兵一波又一波,营内守粮草的兵马也誓死不降,两千人马被这车轮战拖的精疲力尽。
眼看兄弟们一个又一个的倒下,叙白和朱峰两人对视一眼,将手里的刀狠狠的抽了出来,抽出的同时带出一连串的血珠。本就是在战场厮杀之人,学的招式必定也是一刀毙命。
他抬手将脸上的血迹擦了一把,今日恐怕是要折在这里。
援军赶到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小将罗兴带两万大军形成两面包抄夹击。从被包抄的局势渐渐转变为反包抄局势。
但是两万士兵对阵五万大军,虽然安肃军个个能武善战,但在人数上的差距也依然没有占到多大便宜。漠北大军也没有讨到多少好处。
叙白因着援军的到来稍作喘息后又继续战斗。终于,太阳升起的时候终于结束了这场恶战,叙白眯着眼睛盯着太阳看了看,下令:“撤!。”
战争的残酷不是人人都幸运活了下来,一行人伤的伤残的残,
叙白皱眉问罗兴:“可有侯将军的消息?”
“末将出行时还未收到探子来信,但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那便好,朱将军,派出去的五十人回来了吗?”叙白扭头又问。
朱峰摇头:“还没有。”
叙白沉默一刻,下定决心带着所有活着的兄弟回了营。
安顿好受伤的兄弟,叙白来不及卸甲处理伤口,便去了大帐,“王爷,……”
“回来了。”
叙白行礼,“是,王爷,沈沐尘没回来。”
萧霁风蹙眉,“他一个新兵为何会和你们一起?”
叙白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经过,萧霁风才明白,但是拧着的眉依旧没有舒展。叙白有点不知道怎么办。
沉默片刻萧霁风才开口,“派一队人马去接应。若是没了,便将尸首带回来。”
听萧霁风这样说,叙白这才放心出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