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体内的封印,被破开了。”
随着时间的重新流动。硕大的尸体身子,中心轴从上到下被劈开的细线,这时候黑色的血瞬间喷出,而它的半个身体失去了支撑,慢慢滑落,像是两摊软肉,随着啪踏一声,两块身子分裂在地上,彻底失去了生机。
诚如像尸体如此恐怖的肉身力量,还是没有抗住瑰恋的一刀。
当自己将尸体一刀劈开,也转移了其他人逃离这里,那自己又该怎么做。
绝对的力量之后,是封印破开后的惩罚!
俞言因为痛苦整个脸狰狞扭曲,双眼瞳孔凸出,再也不复之前的神圣高贵,大股灾厄能量在自己体内喷涌。
我的身体就像是容器,让一万个蜈蚣蛆虫在其中攀爬。
我的身体就像是赛道,让无数辆卡车在体内横冲直撞。
悲伤,愤怒,嫉妒,恐惧,无助!
这些灾厄能量几乎是形成实质,洞穿自己的腹腔,从内向外挤破胃囊,揉碎着脊骨,让整个人瞬间千疮百孔。伤口也不再是玫瑰花瓣,而是大股殷红的鲜血,不断向外喷出,在几秒间便化成了一个血人。
“会后悔么?”
从天空中传来一道熟悉的女性声音,虽然是一句简单的话语,却带着一种难言的无奈和惋惜。
“我...不会后悔。”彻骨的痛苦在体内激荡,黑紫色的能量在轰隆处炸开,让自己的喉骨也开始咔咔作响。
“既然我已经去做...那就绝不后悔。”
“唉...”又传来一声叹息。
而这次,声音并不遥远,反而就像是在自己的身后。
尽管自己因为痛苦像虾一般,抱着头弯腰蜷曲着身子,灾厄能量已经开始冲击大脑,将要突破神智最后的防线。
一双女生的纤细双手,从后方轻轻抱住了我,带着一股熟悉的香味,让自己的心重重一跳。
就像是进去了慈祥妈妈的臂弯,那种难言的温暖和爱意,让自己几乎本能的想去靠近。
随着她的倚靠,似乎有股温暖的力量传进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痛苦也缓解了几分。
“对不起。”
“让你受苦。”
俞言没有回头,也知道背后的是谁,现在的自己,对于她的名字已经忘记,不论怎么回想,在大脑深处,属于她的名字只有一串没有任何意义的字符。
她的手慢慢放开,身子也逐渐离开,自己重新被冰冷和恐惧环绕。
俞言的双眼也被黑色的污秽东西遮挡,根本看不见东西,只能迷茫绝望的伸出手,几乎是哀求着。
“别走。”
“我不会走的,我一直都在。”
俞言能感受到,身侧的女子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双手温柔的捧起自己的脸颊,勾起下巴,在下一秒,自己的嘴巴就被温柔的堵住。
整个世界在崩溃坍塌,岩石碎屑掉落,四处不断传来轰鸣,尸体的黑色鲜血还在流淌,一副人间地狱的画面。而处于世界最中心的位置,两人闭眼相触,唇瓣相接,口舌交缠,津液互融。
她吻的是那么炽热,那么疯狂,那么歇斯底里,她吞咽着口水,她贪婪的吸吮我的舌头,她用力的摩挲我的上唇,几乎是想自己全部的爱意都融进这个吻里,又像是发泄自己内心太多太多的痛苦和思念。
而也是在这个吻中,一颗温热的珠子,顺着她的口腔,被传递进自己的嘴里,随着一下吞咽,进入体内。
咦?
那颗珠子在自己体内无声的融化,没有不适,没有异常,反而带着一种温暖和宁静。
俞言体内暴乱的灾厄能量像是遇到了天敌,从上到下慢慢压缩,又像是冰雪消融,被一种几乎像是神明的力量压制。
自己原本痛苦的状态也受到了缓解,虽然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还在不断流出鲜血,但是体内原本汹涌的灾厄能量却不再扩张,而是重新归拢到左胸。
“这是...什么?”
俞言挣扎的想要睁开双眼,眼前朦胧一片,只能看到一位女子温柔的看着自己,双眼含笑。
“这一次还有时间,我会解释的。”
她轻轻向后退了一步,手腕一招,瑰恋的刀刃原本在地面,此时从中间裂开,化作万千玫瑰花瓣,最后一点俞言的胸口,重新向锁骨处的玫瑰符文挤入。
地上的藤蔓再度活了过来,在地上蜿蜒爬行,最后生长在俞言身下,小心而温柔的托住自己的身体,向着柱子中央的方向移动。
藤蔓刺穿光膜,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露出后方的一块黑色的大门。
大门正中央有一个向内凹陷的槽孔,槽孔的模样并不规则,更像是一颗骰子,而上方的数字却是6。
“那颗骰子,还在么?”
俞言忍着剧痛,从怀里的口袋掏出那颗红色的13面骰子,将数字6的那面,瞄准槽孔,紧紧按下。
大门被一种诡异的力量打开,而在大门之后的,是一处纯黑色的空间。
四下左右皆是深邃的黑色,更有一颗颗晶莹的光点,让人怀疑这就像是在星空之下。
空间里只有一桌两椅,女子坐在另一端的椅子上,勾了勾手。
“还不进来么?”
随着女子打了一个响指,这个空间和时间暂时又被停止,也打造了一个独属于两人的空间。
整个游戏空间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几乎九成的空间已经被岩层和石块掩埋覆盖,每当头顶有石头掉落,那藤蔓也会突然生长,将那石头拨到一边,避免砸到自己。
俞言没有犹豫,抬脚进去其中,瞬间整个人像是游离在世界之外,难以形容这种状态,就像是灵魂脱离了肉体,整个人的神智空灵飘渺,宛如仙灵。全身的机能像是在这停止,伤口停止扩散,连疼痛也暂时消散。
“俞言,好久不见。”
女子左手撑着桌子托起下巴,嘴角已经微微上扬。
“考考你,我叫什么名字!”
俞言想要张口,脑海里的那三个字已经化作奇怪的字符,再也说不出来。
“对不起,我好像,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