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话音落下,整个营地的幸存者都围了过来。
不论男女老少。
全员恶人。
他们褴褛的衣衫下是健康强健的身躯,脸上不约而同换上嗜血贪婪的表情。
“看到那辆车了吗?里面一定有很多好东西...”
“可算来点细皮嫩肉的,那些老梆子都塞牙...”
“这小娘们也不知道啥时候能轮到咱们...”
“哈哈你就别惦记了,到咱手都得被玩烂了...”
污言秽语毫不避讳的一浪高过一浪传进几个人的耳朵里。
陶文成站起来,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怎么?年轻人不吃吗?这也许就是你们的最后一顿早餐了。”
和曲悠对视的男孩像是从梦境中惊醒一般,面露恐惧的大喊道:“老大!我根本没有控制住他们!”
怎么可能!
男孩是他们当中异能最高的精神异能者,还从来没有失手过。
他无法控制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们所有人的异能都高过他。
“大家一起上!”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人群开始躁动,手中的武器和异能并没有指向曲悠他们。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妈的!”男人甩出掌心中的雷电。
色诱他们的女人,拿着手中木棍冲向另一个女人,“臭娘们,就是你刚刚笑话我是吗?*痒了老娘给你通通。”
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骑在光头身上,五指成爪用力撕扯着,“我媳妇味道怎么样,她怀着孩子呢,你们这帮畜牲...”
端着大铁锅的老人,拿着一块烧红的炭,用力塞进陶文成的口中,“都是你,都是你这张能说会骗的嘴,我的一家老小没死在丧尸口中,都在这里被你们吃了!”
陷入幻觉的众人,又回到来营地时的那一天,痛苦和绝望在心中不断的放大,人性的恶更是发挥到了极致。
不多时,营地陷入咒骂和哀嚎声。
空气中更是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儿。
陶锦江从屋子里面跑出来,他的提前离开让他逃过这一“劫难”。
“爸!峰哥!刘哥你们这是做什么?”
男人看着扭打成一团,无比混乱的幸存者营地,想上去阻止,懦弱的他又退回安全地带。
指着曲悠他们愤怒的喊道:“你,你们对他们做什么了?你们要是不想吃,离开就是了,为什么要害人?”
卢家俊红着眼睛,控制着自己就要压抑不住的情绪,“害人?你听不到他们嘴里说的什么吗?”
“那又怎么样?我们要活下去!”男人目光闪烁梗着脖子道。
陈乘风几乎是用吼的,“活下去不是你们吃人的借口。更不是你们在这里故弄玄虚,迫害往来幸存者的理由!”
屋子后面有个直径六米的大坑,里面躺着大量森森白骨,他们这是害了多少人啊!
陆乘风对陶锦江来说庞然大物一样的压迫感。男人畏畏缩缩道:“我,我没有干过的,都是他们...”
“我是无辜的!我那时候还想提醒你们来的呢!”说着急切的看着几个人唯一的女性。
“你无辜个der!”
男人看似软弱,实则是这些人中最冷漠最无耻之人。
陶锦江见女孩冰冷的面容,伸出手。
不断有水雾喷向扭打成团的幸存者,杀红眼的众人不仅没有找回理智,然而变得更加狂躁。
“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看着头上破了个大洞的男人,陶锦江咽了咽口水,转过头狂奔。
没跑几步被失去理智的两个男人按在地上,“他妈的,让你装B。哪次比别人少了吃了,装什么圣人!”
“没有你爹你是个JB,让你装,让你装!”
...
不大的幸存者营地让陆乘风他们看遍了世间百态,相比丧尸的嗜血凶残,人性中的恶,才是末世中最为恐怖的。
在你没看到的背后,一不留神就会被同类害的死无全尸。
曲悠他们没让自己手上沾染到任何的鲜血。
卢家俊的一丝精神力,释放出他们心中的恶魔。
往日的仇怨在心底被无限放大。
他们每个人都是这个幸存者营地的受害者。
不死不休。
卢家兄弟还有陆乘风可以说和这些人是老乡,看着地面没有干涸的血迹心有戚戚然。
“艹!”
高大的男人在来到类似厨房的房间后情绪彻底的爆发。
案板上躺着人类肢体碎块,看皮肉边缘和流血程度,这些来自不久前的尸体。
也就是说他们早上刚刚杀了一个人。
太阳躲在云层中,天灰蒙蒙的。
深坑中白骨上,多了一层层血肉模糊,死状凄惨的尸体。
萧何面无表情的看着它们,不屑的抬起手,一条火龙游走在尸山中,几乎是瞬间蒸腾大火燃烧起来。
所有的罪恶,和那些他们曾经迫害过的无辜的人,尘归尘,土归土。
一百米左右的高速路上堆满了废弃车辆,陆乘风和卢家兄弟不敢想象,它们的主人生前会有怎样的遭遇。
他们三个机械的挪车,挪车...
用最快的速度,清出一条足够基地车通行的通道。
曲悠带着萧何还有将军在幸存者营地做最后的检查,能收就收。
不论是死者,还是那些人,曲悠送他们上路都是在做天大的善事,他们这些东西她拿的心安理得。
每个房间和窝棚里面都有干净光鲜的服装,他们偏偏穿的寒酸又邋遢。
更是在陶家父子房间发现大量的金银珠宝首饰,也让曲悠的余额又有了一比进账。
基地车重新上路后,在陆乘风没有注意到的角度,把海量的汽车收进空间。
这些也都是好东西,可以分解出加工厂需要的各种原材料。
卢家威猛地灌了一口水,“队长,你咋知道那个中年男人有问题?”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上学的时候妹学过吗?”
老话说的好,过了天涯海角就是家,这家门还没到呢,三个北方人口音都变了。
曲悠当然无法和他们说,这是她来自上一世的经验,并且她的经历比这还要残酷。
三个男人争辩着他发现了这里的破绽。
他看着那里的不合理。
陆乘风更是说,碗里肉的纤维组织不对,味道也不是食物的味道。
只有萧何发现曲悠情绪的变化。
拉起她的手放到掌心,在她耳边低声道:“悠悠,不要放在心上,我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的。”
萧何变了。
初见时肆意张扬的男孩逐渐懂得收敛锋芒。
恨不得让全世界误会他们关系,现在知道低调了。
唯一不变的是那颗赤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