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头吓的大惊失色,他立马跪在地上语无伦次道,“殿下,您来之前他还好好的,他他他刚才还哼哼唧唧喊疼呢!小人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墨景深吸一口气,对于杨公子的死并不意外,只是这种失去掌控的事让他尤为焦躁。
“通知杨家吧。”
狱头脸一僵,他兜里还揣着杨家塞来的银子,还没捂热人没了,现在去通知,哪怕他在丧尽天良也觉得这银子拿的烫手。
然而,他不得不去。
杨侍郎来的很快,他看着惨死的儿子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张着嘴大口呼吸,哪怕儿子再胡闹,那也是他疼了十几年的孩子。
不远处关着的几个顾家族老早就吓得没人样了,他们只是想筹谋点家产而已,现在居然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杨侍郎恶狠狠的看着那几人恨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了,要不是他们撺掇自己儿子,依着自己儿子那有贼心没贼胆的性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荒唐事。
墨景已经大步离开,既然人已经死了,那他也没必要在留着,顾家那几个族老不过是被利用的蠢货而已。
第二天,顾家被打劫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普通老百姓只是同情顾新柔一个小姑娘小小年纪没了父亲要独自撑着。
有些人却是觉得害怕,更是庆幸自己家里穷,要不然这大过年的遇上这档子事实在是晦气。
顾家确是极为热闹,那几个族老的夫人一大早就跑到顾家哭丧,闹腾着让顾新柔掏银子把人保出来。
顾新柔一大早被闹醒,再加上昨晚的事情让她的精神状态很差。
一个脸颊消瘦面容寡淡三角眼皮下垂的女人一把把怀里的小孩朝着顾新柔推过去悲戚道,“顾新柔,你不顾念一点亲情,你二叔公他年纪那么大了怎么受的住那牢狱之灾,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就把你二叔公保出来,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另一个面容和善头发花白的老女人拿着帕子擦着眼泪,“新柔啊,三奶奶知道你这孩子最是大度心善,你三爷叔伯们糊涂,以后这样的事情都不会再发生了,你看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要是没了顶梁柱那该怎么过呀,你就高抬贵手放了他们这一次吧。”
几个女人边哭边说,有的还偷偷掐一把带来的孙子孙女,企图让顾新柔心软。
顾新柔冷漠的看着嘲讽道,“我已经将顾家七成都送给了太子妃,往日里不管是你们,还是你们那些亲戚记的账坐最好还回来,要不然,等太子妃要账时可就不是我这么好说话了。”
话音未落,几个女人的哭声戛然而止,她们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顾新柔,那一张张脸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恐惧一个个几近扭曲。
顾新柔接着道,“还有你们现在住的宅子,劝你们最好快点腾出来,那些都是顾家的。”
“顾新柔,那是你爹送给我们住的,没权利收回去,再说了,这大过年的你让我们去哪。”
“我就知道你这死丫头狠心,你娘生不出儿子,我们那时让你爹在族里过继一个男娃,你这小蹄子非要在那哭丧,现在你爹尸骨未寒你这你贱人就要背祖忘宗,你这么不跟你那贱人娘一起去死。”
几个女人近乎癫狂的咒骂的,她们也不想想这些年她们仗着所谓的同宗同族见天的白嫖顾家,把人家当成了下金蛋的鸡,现在顾家只剩顾新柔,他们已经心大到想要杀鸡取卵了,却不想让人家反抗,正是把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砸锅的话体现的淋漓尽致。
顾新柔站起来走到那个骂自己母亲的女人面前,眼睛就像是淬了毒似的刺着女人。
女人咽着口水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想干什么,我是你长辈,你…”
“啪啪啪啪啪啪!”
女人还准备强装镇定的说几句,顾新柔毫不犹豫的抽了她好几个巴掌,说话也更加恶劣,“你是吃了大便才出门吗?”
“我的母亲岂是你能说的,现在给我母亲道歉,然后滚回去把你们的行李收拾好准备赔偿,要不然你就等着卖儿卖女吧。”
其他几个女人吓得躲得老远,挨打的女人呆呆的突出五颗带血的黄牙眼一翻就准备装晕。
顾新柔一脚踩在女人的那双小脚上,强烈的刺痛让女人不敢再晕,肿的老高的脸呜呜的委屈,“你娘都死了那么久,我还是她长辈,说几句怎么了,你这小贱人殴打长辈也不怕折寿。”
顾新柔冷笑,“我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人还怕折寿,那就折吧,临死前能拉几个垫背的怎么算也值了。”
说着就薅着女人的头发几乎是拖着走到后面供奉父母牌位的房间,一脚踹在女人腿弯处强行逼迫女人跪着磕头。
其他几个女人想阻止,奈何顾新柔现在的状态太不对劲,秉承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她们刚才那股子团结劲全没了,一个个的丧着脸拉着孩子想要跑,却被仅剩的几个小厮护院提刀拦着。
她们没办法只能颤颤巍巍的劝导,“新柔啊,有话好好说,这大过年的你也不想你爹娘不安心吧,再说了,这大过年的见血多不吉利。”
顾新柔吹了吹手上的头发冷笑,“我这满院子冤魂还怕什么不吉利,我爹娘要是在天有灵,早就夜夜站你们床头索命了。”
“告诉你们,以前我顾新柔好说话那是因为我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想着花钱买清净,既然你们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吧!”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们的宅子现在就腾出来,欠的账现在就还,要不然就算是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我也要拉着整个顾氏一族陪葬。”
几个女人后悔了,她们不该来的,老头子进了大牢进就进来,反正也死不了,可顾新柔收回她们的一切,那她们一家子就要露宿街头了。
顾新柔没有半点耽误,冷着脸凉凉道,“该去收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