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生无可恋的看着自己羸弱的莲花楼,心惊胆战的扶起被砸掉一只腿的桌子,笛元希蹲下身瞧着这桌子,还幸灾乐祸的轻笑一声
"还好只是掉了一只腿,桌子没被砸碎,不然你就趴在地上吃饭吧"
"行了你别笑了,缺了一个腿这桌子就不能用了,不如方姑娘想办法给我这桌子修一修,桌子坏了咱们晚上这顿饭是吃不成了,我和方多病还没吃饭呢,姑娘你不也饿着肚子嘛"
"就是,咱们还饿着肚子,你就一味的给阿飞讲话,生怕那个自大狂在我这吃亏一样,明明是他蛮不讲理的"
"自大狂"笛飞声已经上了楼,在二楼楼顶吹风,听着楼下几个人的窃窃私语,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楼下的笛元希没有理会方多病,起身看了一眼李莲花
"李莲花,你怎么就觉得我能给你修桌子"
"方姑娘不必藏拙,你五指中食指和中指修长,练习点穴神功之人一般手指灵活,对穴位敏感,而且触感也比寻常人敏感,在玉城那日我见你来天机山庄所设的拉环机关,手指明明在解链子上的千斤鼎,你这手指有能撼动千斤的重量,如何不能修桌子"
方多病听了李莲花的解释顿时悟了,他盯着笛元希的手指,眸子微眯,见她手指细长纤细,手背上还多有划伤,拍了一下头
"点穴神功的最高式,脱指神功,你怎么什么都练,都是些稀奇古怪,杂七杂八的东西"
"技多不压身,李莲花,你观察挺仔细,早就发现了,现在才说"
"我如今也知道方姑娘独自闯荡江湖这么久还能毫发无伤的原因了,奇技傍身也是一个技巧,这种指功能徒手接剑,当然,前提是对方内力不高,如果对方内力过高,你会伤的很重"
笛元希握住桌子将整个桌子翻了个个,将掉下来的桌子腿和螺钉扣上,囫囵一按,手指卡住桌子的一角,钉子直接按了进去
"我自然知晓,内力霸道之人剑峰逼人,我这能力自不会硬撑,就像我们盟"
笛元希顿了一下,果断的改了口
"就像阿飞一样"
方多病"切"了一声,揉了揉被笛元希弹珠打疼的胳膊,没好气的怼道
"你就总是向着那自大狂讲话,他是给你银钱还是给你什么好东西了,还是你这一身的奇技淫巧是他教的,净捧臭脚"
"方多病,你再说一遍"
"你救过我还是个姑娘我不稀罕和你计较,不然以小爷我的性子,打你八百回了"
笛元希在金鸳盟何曾被人这么骂过,她跟着笛飞声养成的性子就是不服就打,凭借着冷枪冷剑得罪了不少的人,面对方多病这样只是单纯嘴欠的她还不太好意思放冷箭伤人性命
"行了,还吵,看你们都挺精神是吧,我可是累了一天了要休息了"
"等会,我买的瓜在厨房,你去吃了再歇息"
李莲花应了一声,方多病转身上楼回房躺着去了,李莲花进厨房瞥了一眼案上的瓜,冲外面的笛元希招了招手
"笛姑娘,来,吃瓜"
笛元希抬脚走进去,见李莲花专门挑了一块大的放在盘子里给她推过去
"给阿飞送过去"
笛元希应了一声,接过李莲花切好的瓜咬了一口,不是很甜,还很水,方多病买的这什么瓜
"怎么了,不甜吗?我这有糖,你撒上去,等冰化了水渗进去就甜了"
笛元希注意到李莲花端详了半天窗户边放着的糖和盐,笛元希眸子微眯,注意到他前半句话里的漏洞,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李子
"李莲花,我之前买的李子,你尝尝"
"好啊,谢谢"
李莲花没在意,把手里的瓜皮扔掉啃了一口李子,面无表情的一边吃李子一边把瓜往外端
"甜吗?"
李莲花点点头,把冰镇西瓜端出来,还多匀出两块给笛元希,笛元希目光落在他背影上,伸手拿过他咬了一口的李子,转了半圈,用勺子抠下一块尝了一口,酸的她倒牙
"笛姑娘,你这是何意?"
"你没有味觉了,碧茶之毒?"
李莲花被戳破只是淡淡笑了笑,笛元希也没非让他说出个所以然,毕竟这和她也没关系
笛元希端着手里的瓜上了楼放到二楼的桌子上
"尊上"
笛飞声一直看着楼下的李莲花,默默的叹口气
"放那吧"
金鸳盟:
"封门主,我给你们主人送的这投名状,是否还满意?"
角丽樵抬了抬手,雪公将从一品坟得来的罗摩鼎递了上去,封磬一见大喜
"罗摩鼎,居然是罗摩鼎,不愧是笛飞声,亲自出手就破了这一品坟,如今圣女取来了罗摩鼎,就连笛飞声都被您玩弄于鼓掌,日后我们两家合作,必定能成大事"
角丽樵妖艳媚气的面容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张扬妖治,晃的人移不开眼
"既然罗摩鼎到手,我这便去给我家主子复命,告辞"
角丽樵抬了抬手,慵懒的神色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金鸳盟之中所有事都被笛飞声交给角丽樵,神不知鬼不觉她能顺着自己心意做很多的事,包括和万圣道合谋夺取罗摩鼎
"圣女,还有一事"
"说"
"您一直让属下等查找笛元希的下落,这十年放出消息,金鸳盟护法带着金缕衣出逃,江湖之上虽然有很多人觊觎金缕衣,却依旧没能找得到笛护法,我们一直以为她死了,直到几日前玉城,宗政明珠说他被一人的软甲所伤,属下见过他手上的伤,是金缕衣无疑了"
角丽樵闻言坐起身,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没那么悠闲了,看样子笛元希的存在与否她很是重视
"什么意思,她居然还没死"
"宗正明珠说,伤他的是一个男人,身量瘦小,笛元希常以男装示人掩盖性别,如此一看,是笛护法无疑了"
"废物,让你们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找了这般久,居然还容她活到现在,她知晓我很多事情,不能活着,如今尊上出关,她若是将事情抖到尊上那,尊上必定会怀疑我,与我生嫌隙"
"属下这便让人杀了她"
角丽樵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尖细的红指甲扎进了肉里,心中虽不愤,抬起头依旧是满不在乎的孤傲神色
"在尊上回来前处理好"
"是"
雪公应了一声转身退下去,角丽樵抬手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发丝,对着铜镜将长发整理好,脸上的笑容带着皮笑肉不笑的冷意
"尊上从前待她与我就不同,事事信任,走到哪带到哪,我怎么能让旁人待在尊上身边,尊上身旁只能有我一个人"
铜镜中的美人面带着几分妖气,一颦一笑倾国倾城,芙蓉晓月,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