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鸿儒的话被噎在那里。
丁雅山擦干了脸上的茶水,跳脚骂道:“你以为你是谁呀?知不知道我们张老板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我们张老板背后是谁?说出来吓死你,王八羔子,给你一天的时间,马上从这里滚蛋,张老板能看中这间铺子,是给古老头儿面子,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冷冷的看向他,那杀人的目光竟让丁雅山身体一抖。
下一秒,一股澎湃之力,瞬间从我的身体里溢出,砰的一声,射向丁雅山。
他的身体直接被这股力道击飞,犹如一把被射出去的箭一般,轰的一声飞向门外。
撞碎玻璃门后,像死狗一样的落在门外的街道上,把街道上的行人吓了一跳。
“卧槽,什么东西啊?”
这些行人正走着,突然感觉一个东西落了下来,仔细一看,哪儿是个东西啊,这不是个人吗?
“这不是古董店的那个老板的小徒弟吗?”有人已经认出了丁雅山。
但他已经像死狗一样的昏迷过去。
此时在店铺里我看着张鸿儒。
“现在,你还要盘下这间铺子吗?”我问。
“不,不,不用了,不用了。”张鸿儒声音都颤抖了,怯怯的看了我一眼,连滚带爬的朝门外跑去。
“等等。”我话出口,他又突然顿住脚步,吓得浑身直抖。
“一个小时内找人把玻璃门给我修好,否则……”
“哎是是是,我修,我修。”
“滚吧。”
张鸿儒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终于安静了。
我靠在椅子里,准备小睡一会儿。
白天医人,晚上医魂,我总不能连轴转吧?
因昨晚一夜未睡,所以我很快进入梦乡。
然而睡得并不安稳,因为我又做了那个梦。
在一个破旧的山村里,我和那个又肥又壮的傻女人拜堂成亲,然后进入洞房。
她一边叫着小老公小老公,一边朝我扑来。
我一个激灵醒了,发现才睡了两个多小时。
外面的玻璃门已经装好了,阳光升起来,街道上人来人往。
隔壁的古董店没再来找事儿,量他们也不敢了。
我吃了点东西,料定今天仍然不会有客人,所以就又拿出那条绿色玉坠,查看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把我吓了一跳。
碧绿的玉坠里面那个胎形的东西,竟然比昨天晚上长大一些,已经有清晰的人形了。
这东西还会长?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一直到中午也没琢磨出个道道来,江小影那件事我该怎么调查呢?只有三天的时间?
我正准备把店门关了,好好睡一觉,理理思绪,突然,一阵啪啪啪拐棍杵在地上的声音响起。
抬头一看,一个杵着拐棍的瘸腿老太婆,趁我刚才不注意的时候,已经推开玻璃门,走了进来。
她手中那根破拐杖,每走一下就在地上敲一下,啪啪啪的,让人心烦意乱。
再看这老太婆穿的破破烂烂,莫不是乞丐上门要饭的吧?
我心说我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哪有钱给你呀?
正准备把这老太婆打发走,突然这老太婆几步到了我面前,头猛的朝我伸来瞪着眼睛问道:“这是黄泉医馆吗?”
她身上有一股怪味,我赶紧把身子往后撤。
“对,是。”
“你是黄泉医师吗?”
“对,是。”我说道。
她似乎松了口气。
“找对地方了,那就好。”她转身自顾自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我连忙问她什么事儿。
她说道:“你是黄泉医师,你说我找你什么事儿?”
我说道:“你是客人?”
“唉,我也是经算命的刘瞎子指点,说这里新开了一家黄泉医馆,能帮人医好心病,这才来了。”
果然是客人。
昨天医了一个魂,看来今天要医人了。
“老人家,你有什么心病?尽管说。”我说道。
这老太婆却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啪的一声拍在我面前。
我一看,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的。
我说道:“这孩子长得挺俊呀,是您孙子吧?”
“啊呸,这是我丈夫。”老太婆说道。
“额,是您丈夫年轻的时候?”
老太婆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是他现在的照片,他今年才21岁。”
啊?
“您丈夫才21岁?那…那您呢?”
“我?我72。”老太婆说道。
我脑袋差点秀逗了。
“不是,您丈夫21,您72,您确定你俩是夫妻吗?”
这差着50多岁呢。
“当然。”老太婆说着又从脏兮兮的口袋里翻出一个东西,拍在我面前,竟是一个结婚证。
打开,一眼看到里面有一张大头照合影,正是这老太婆和照片上的小伙子。
老太婆名叫林翠芝,小伙子名叫张小山。
确实是夫妻,去年结的婚,到现在有一年了。
我终于弄明白了,这是老牛吃嫩草啊。
老少恋。
也不稀奇。
有老太婆嫁给年轻小伙子的,还有80多岁的老头娶年轻小姑娘的。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那您这小丈夫现在在哪儿?”我问。
“死了。”她说道。
啊?
“不是,你俩才结婚一年呢,咋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