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钟国祥在讲述他的罪行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就好像再讲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甚至他还在笑，仿佛杀了人是干了一件无上光荣的事儿，仿佛买了彩票一般。”
“还有他的眼睛。”夏青青说到这里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的眼睛总是透着一股让人琢磨不透又诡异的光芒，我审讯他的时候，他盯着我看，看得我头皮发麻。”
“而且他还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我问。
“他说，你以为我老婆死了就完了？不，这个游戏才刚刚开始。”
“一开始我以为他在狡辩，但后来，大中村开始死人，才明白他说这句话的意思，这个游戏确实才刚刚开始。”
我皱眉沉思。
“你是说周莹莹的鬼魂杀人是他操控的？”
“他先是杀了周莹莹，然后又操控她的鬼魂去杀村里人，有这个可能吗？他有这个本事吗？”
“所以我才把你叫来，你有阴阳眼，你本事大，你好好看看那个钟国祥，他会不会会邪术？我总感觉他身上弥漫着一股邪气。”
“而且整件事从一开始就不正常，如花似玉的周莹莹为什么要嫁给他？他娶了周莹莹之后为什么要打骂她，最后杀死她？”
“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关键是现在每天晚上大中村还在死人，我感觉这么下去，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要死光。”
这确实太严重了。
“走，再去看看那个钟国祥。”
于是我和夏青青再次来到审讯室外，透过那层玻璃，我开了阴阳眼，仔细查看着里面的钟国祥。
可我看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至于邪气，必须得去感应，但因为隔着玻璃无法感应到。
所以夏青青说道：“待会儿我以审讯的名义带着你进去，你近距离的观察一下他，看能不能感受到邪气？”
就这样夏青青带着我进了审讯室，假装要审讯钟国祥，实际上是给我创造机会，让我近距离的观察一下他。
这个老钟头从我们进来之后，就一直面带笑容的看着我们。
他的样子根本不像个死刑犯，倒像一个胜仗归来的英雄。
我和夏青青在审讯桌旁坐下。
夏轻轻拍了一下桌子。
“钟国祥，老实交代你的问题。”
钟国祥抬头看了他一眼，一脸笑容的说道：“交代什么？人是我杀的，我不是已经都交代了吗？”
“狡辩，大中村村民的死是怎么回事儿？”夏青青提高了声调。
若是一般的犯人，肯定就被吓住了。
但这招对钟国祥完全没用。
他依然笑着，皱纹挤在一起，那双小眼睛里射出诡异的光芒，显得他更奇丑无比。
“死了几个了？”他竟然笑嘻嘻的问道。
然后他竟然掰起手指算了起来。
“让我算算，应该有十五个，不，十六个了吧。”
夏青青的眼睛瞪大了。
大中村确实已经死了十六个村民，可这事儿他怎么知道？
“他们一定死的很惨吧，是被活活吓死的。”老钟头继续说道：“让我猜猜，他们的眼睛一定瞪得很大，嘴巴张的也很大，脸上的表情一定是扭曲的。”
“他们的胆汁一定被吓破了，否则怎么会死呢？哈哈哈哈。”
忽然，他猛地停住笑容，盯着夏青青说道：“这才只是个开始，别急，他们会死光的。”
“你……”夏青青气的恨不得一把掐死他。
但她还是压下怒气看向了我。
我刚才已经仔细观察过，结果令人意外，我并没有从老钟头身上感受到邪气。
但是我确定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不会什么邪术和术法。
夏青青猜测，他是用邪术操控着周莹莹的鬼魂去杀大中村的人，这个好像不成立。
我俩走出审讯室，但走到门口的时候，钟国祥突然说了一句。
“你不是巡捕。”
这话明显是对我说的，我一下子顿住脚步，转头看着他。
这次我真切的看到了他，眼中闪出的那种掌控一切的诡异的光芒。
“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年轻人。”
他阴森森的说了一句，又开始大笑起来。
重新回到夏青青的办公室，我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那个钟国祥确实不对劲儿，确实邪性。
可到底哪儿不对劲儿呢？
我把我观察到的结果告诉他，夏青青很意外。
“他不会术法，他只是普通人？你确定？”
我点头。
“我确定。”
然后我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确定是周莹莹的鬼魂，把那些村民吓死了吗？他们亲眼见到周莹莹的鬼魂了吗？”
“这个……”她说道：“有见到之后没被吓死的，通过他们的口供，得知是周莹莹的鬼魂出现，吓死了那些村民。”
“那些村民都深信周莹莹死得惨，冤魂不散，已经变成了厉鬼，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周莹莹会来找他们，而不是去找老钟头？”
我说道：“既然不能从老钟头身上打开突破口，那就只能从周莹莹身上打开突破口了。”
“今晚，我们去一趟大中村。”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夏青青脸上露出笑容。
其实她早就想去大中村调查，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巡捕，又不懂术法，万一真有鬼出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才会来找我，想让我陪她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