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张良又悄悄靠近云起耳边小声道:
“我可是听说人们私下都称呼大秦为暴秦的呢,甚至有不少人更是蠢蠢欲动?”
云起一听,有些不以为然。
“你所指的是那些贼心不死的六国余孽吧!这些人打着推翻暴秦、恢复故国、解救百姓的响亮口号,其实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利益受损,没有了往日嚣张跋扈的特权,因此心有不甘,才会躲在暗中煽风点火、搅风搅雨。哼,一群一叶障目的自私小人罢了!”
“一叶障目?”
张良闻言,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道。
“不是一叶障目是什么,列国纷争数百年,死伤无数,幸得大秦始皇帝雄才伟略,一统六国,止干戈,熄烽火,书同文,车同轨使我华夏融为一体,兴水利,修驰道以安天下,筑长城以御匈奴,哪一项不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伟业,可惜彼等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只因门户私计,便要为祸苍生……”
张良一听,沉默了许久。
虽然一口一个暴君,但是始皇帝嬴政之雄才他还是很认可的,所以他一直心心念念的都是如何刺杀嬴政,而不是举事,因为他清楚明白,嬴政若在,六国无人敢反,反就是送人头……
至于始皇帝嬴政所做所为是否千古之伟略,他还真从未想过,如今经云起这么一说,细细想来,竟有几分认同,自己可能真的是因为仇恨被遮蔽了双眼,就如同云起所说的一叶障目。
可是他还是有点心有不忿的说道:
“那依兄台所言,为了成全大秦,这山东六国就活该被灭咯?”
“呵呵,那被山东六国灭掉的那些小国就活该么?照你这么说,他们是不是也要想方设法复国啊?”
“这……”
张良有点哑口无言。
云起接着说道:
“由此可见没有该不该的问题,列国伐交,强则强,弱则亡。七国争雄,谁都有机会,可为何胜出的却是大秦呢?不是上天选择了大秦,而是大秦顺应了民心潮流,所以才能一统,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啊!”
当然,后面那句合久必分他没有说。
“好一句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兄台高见,张良佩服。”
张良拱手道,此时他心态已经有些豁然开朗了。
“唉,什么高见啊,这不过是在下的个人看法罢了!”
云起摆了摆手。
“嗯?”
突然他好似醒起了什么。
“什么,你说你是张良,是那个五世相韩的张家?”
“正是,不过那都是过去了!还未请教兄台大名呢?”
云起看着张良,内心一时震惊不已。
卧槽,这就是西汉三杰之一的谋圣张良啊,博浪锥刺秦的总导演,哦,这时候此事还未发生呢!
嗯,不过他说过去了是什么意思,这家伙想开了,不想恢复家族往日荣光啦?
难不成方才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说服了这天字第一号反秦分子?
呆愣了好半响,云起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
“原来竟是张兄啊,在下云起,久仰大名,今日得以一见,果然风度翩翩啊!”
“哦,莫非阁下就是近来大秦朝堂声名鹊起的云太傅,太傅之名即使张良远在新郑也是如雷贯耳啊!”
两人互相吹捧了一番,听的一旁的胡亥却是有些不耐烦了!
“老大,你们就别在这商业互吹了,说的我都饿死了,不如本公子做东,请你们去春香阁一叙,这些天我在巴家酒馆帮忙的时候可是听说了,那里的什么两脚走地鸡不仅好吃,而且还能吹会舞……”
闻言,云起以及张良相视一眼,露出了一个男人彼此间才懂的眼神。
“如此说来,那是相请不如偶遇了,哈哈……”
张良云起二人相视一笑。
几人来到春香阁时,里面已是坐满了人,一片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云起几人随便找了张空桌坐下,这时一个涂满胭脂水粉的老鸨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哎呀,几位贵人,是来吃饭的还是来玩的啊?”
胡亥一听,顿时不耐烦道:
“你这不废话么,赶紧的,好吃的就端上来,还有你们那个什么招牌两腿走地鸡,赶紧的,不差钱!”
说着就很是豪气的掏出一锭金子甩了出去,最近他可是捞了不少钱,要不是老大也在,不好过于张扬,他真想喊上那么一句,今天全场消费由我胡亥公子买单。
那老鸨见状笑的更是合不拢嘴了,脸上的粉底都哗哗掉了不少。
“哎呀,贵人,您可真是识货,我们春香阁的出品那是有口皆碑的……”
她吹嘘了一番,才又笑着问道:
“呵呵,那不知贵人你想要金鱼还是木鱼呢?”
胡亥闻言一愣。
什么金鱼木鱼啊,这又是什么来的啊?能吃么?
他一时之间实在搞不懂,但又不好弱了气场,于是故作镇定道:
“哪来那么多废话,先把好吃的上了再说!”
老鸨一听,露出一副秒懂的笑容。
“明白明白,酒足饭饱了才有那个什么嘛,好咧,我这就去给贵人安排酒菜先!”
说着就翩翩然而去了,胡亥叫她走了这才小声道:
“老大,你们说这金鱼跟木鱼到底是什么菜啊?”
云起跟张良二人一听,顿时当场石化。
这厮不会真的就是想来吃饭的吧?
敢情你丫什么都不懂的啊?
“哈哈……有趣,云兄你这小弟实在太有趣了!哈哈哈……”
张良实在忍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
胡亥仍是有点不明所以。
心道:笑笑笑,你笑个鸡毛啊笑,让你再笑,本公子等下不请你吃鸡了哼!
云起此时也是哭笑不得,他忍不住拍了一下胡亥的头。
“你这笨蛋,让你不懂不懂,这下闹笑话了吧?”
胡亥有点委屈的看着云起他们。
“老大,你就给我说说嘛?”
哼,等我学会了,又能去父皇跟兄长面前装一波了,他心里暗暗想到。
云起没好气地笑了笑,然后指了指厅中那些莺莺燕燕。
“你这傻瓜,看见了没?金鱼呢,就是只能看的,木鱼却是可以上手玩的!”
胡亥顺着云起的目光看去,他这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酒楼怎么那么多粉黛女子啊!
只见她们有的正在给客人吹拉弹奏,而更多的却是被客人拥在怀里上下其手着……
卧槽!
这就是所谓的木鱼金鱼么?
此时他纵是在后知后觉也明白过来了,同时心里隐约又有几分期待。
那两脚走地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