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起床啦!”
正睡得昏昏欲沉的云起脑海中隐约听见了妙伶清舞的吹促声。
“唔……”
深感一天之眠在于晨,晨睡一时辰,整日都精神的云起‘嗯’了一声,也就只‘嗯’了这一声,然后又死猪般似的继续睡了过去!
其实也难怪,毕竟昨日白天已奔波劳碌了一日,回来又加班加钟操劳了半夜……
这般操劳,就是身体再硬也是扛不住啊,所以他想晚起亿点点也就说的过去了。
……
呼噜再起,光阴似箭!
也不知过了多久,二女的催促声再次传来。
“主子,来了……”
“主子,快起来了,扶苏公子跟胡亥公子来了。”
听到扶苏他们来了,云起这才不情不愿的爬了起来……
片刻之后,在妙伶清舞的伺候下,洗漱更衣好的云起这才悠哉游哉地来到了前厅。
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扶苏陡然见到满脸疲惫、两眼无神的云起,也不由大感惊讶。
“老大,何以如此疲乏,莫不是昨夜没睡好乎?”
“呃……昨日归来,发现仍有不少难题尚待解决,便秉烛夜读、刻苦钻研了起来,不成想竟是忘了时辰,是以……”
云起信口胡来搪塞了过去。
“唉!为了大秦,老大竟是如此操劳,扶苏只恨不能替老大分担啊!”
“咳咳……”
闻言,正饮着茶水的云起猛地被呛了一口,咳个不停。
扶苏见状,心里很是疑惑……
老大为何如此激动啊?
还有为何用那种怪怪的眼神看着我啊?
此时他心里有很多个问号!
“老大,是不是扶苏说错什么了?”
他忍不住问道。
“咳咳……没有没有!”
云起摆了摆手,示意其不要多想。
看着扶苏那纯洁如玉的面庞,他暗暗感到惭愧。
人确实没有说错啊,只是自己思想有亿点点污了,好好的话也能品出不一般的歧义,看什么都能秒懂……
为了缓解眼前这尴尬,他语重心长的正色道:
“扶苏啊,你还年轻,这里面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可是我是真想替老大分担一些忧啊!”
“别急,你不就是想分忧嘛,造纸的原材料府中侍卫昨日已经带了回来放后院了,等下有你卖弄力气的时候……”
“那太好了!”
扶苏一听要造纸了立刻大喜,也不去纠结明明他比云起年纪还要大上一些,怎么老大却说自己太年轻之事了。
纸的用途之前已经听云起说过了,可想而知若是此物真的造了出来,那会对大秦影响有多深远,恐怕是翻天覆地的巨大变革啊!
于是他再也坐不住了,一马当先起身而出,兴冲冲的便奔后院而去了,还不时回头催促着云起以及胡亥走快些,他是恨不得立马就把纸张给捣鼓出来啊!
在后面磨磨蹭蹭的胡亥,这时鬼鬼祟祟的凑到云起耳边低声道:
“老大,你骗人!”
云起闻言一愣,有些不解地看向胡亥,心道你这小子说什么啊,谁不知道哥外号人称‘诚实小郎君’啊!
“我怎么就骗人了?”
胡亥笑吟吟地给了他一个眼神,那意味仿佛在说你自己知道。
哟呵!还跟我故作高深起来了是吧,这逼装的可以啊!
只是怎么感觉这小王八蛋笑的有那么点贱呢,云起顿时不爽地赏了他一个大板栗。
“说!”
胡亥捂着脑袋有那么亿点委屈。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那些大臣给父皇进献完大批秀女后,次日父皇都是如你这般神色,哼哼,本公子门儿清着呢,老大你休想骗得了我!”
云起:……
此时,被揭穿的他感觉脸上好似火辣辣的,面子上有点挂不住的他又顺手给胡亥赏了一个板栗。
“胡说!此时你离我这般近,就没感觉到什么嘛?”
胡亥一愣,有点不明所以。
“感觉到什么?”
“吾身上如此之正气凛然,你就感觉不到丝毫么?
唉,你跟我也有些时日了,耳濡目染之下竟是没有学到吾之半分正气,胡亥啊,你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才是啊!”
胡亥:……
“老大你跟亥弟还在那里嘀咕啥啊?赶紧过来说说这纸该怎么做啊?”
扶苏急不可耐的催促着,他看着面前水缸里泡着的一堆树皮、烂渔网等物,有些不知所措。
云起正想着如何摆脱胡亥这厮呢,这小子不像扶苏那般君子可欺之以方,他可是鬼精鬼精的,好不容易才糊弄住他。
这时听到扶苏的催促声,便趁机脱身赶紧走了过去。
扶苏看到云起走了过来,便忍不住指着缸里的一堆树皮破网说道:
“老大,难道如帛布一样方便可供书写的纸张竟是由这等东西做出来的?”
“不错,想不到吧?”
“的确,听老大说起过纸张的作用,扶苏本以为此等宝物必是由珍稀之物炼制而成,不成想竟是出身于树皮、破布此等不起眼之物件……”
尽管已经得到肯定答复,扶苏还是看着地上的树皮破网有点愣神。
“扶苏啊,你要记住,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
扶苏:“啥?”
“哦,不是,串台了!”
妈的,说顺口了!
云起连忙改口。
“扶苏啊,你记住,越是高端的东西,往往越是出身于不起眼之物,就如琉璃此物,谁能想到它竟是由沙砾炼制而来的?金银美玉,何尝又不是从山间石缝里挖出来的呢?
人也是如此,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
所以,千万不能带着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傲慢眼光去审视世间万物……”
“老师,扶苏受教了!”
“嗯,道理明白就好!”
云起点了点头,这扶苏什么都好,唯一不好就是有点不长记性哈!
“老大,你说这么多作甚,赶紧的挑重点说,这纸张到底该如何制作啊?”
胡亥忍不住插嘴道。
他现在巴不得云起赶紧的把纸弄了出来,然后好教他如何酿制美酒,他一想到届时能到父皇面前装逼一波就心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