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没什么伤害,但却吸引走了褚越的注意力。
就这一下,被壮汉拉了下来,转了几圈又被甩了出去。
褚越绷紧身体,运气用力,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鞋都在台上发出摩擦的声音。
到最后,快掉下去时,褚越脚尖轻点,稳稳地站在了比武场边缘。
褚越转头瞪着曹大人,后者却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使得褚越更要打赢这场比武了。
于是也不顾后路,跳到中间,又飞到壮汉的后面,运用内力的加持,使出了师父教她的那套“九越剑法”,里三层外三层打得壮汉大声喊叫。
“你…这是…什么招数?”壮汉倒在地上握捂着胸口,颤颤巍巍的。
“你姑奶奶的杀猪之法。”褚越利落地收起剑,看向台下的曹大人,微笑着缓缓开口,“我赢了。”
曹大人气得站都站不稳了,褚越一笑,心想,这样的人居然还能留在承察司。
走下台来,扬起下巴对他说,“放人,晚了周大人那边出了什么事,我可没什么办法。”
说完扬长而去,马尾飘起,在风中摇曳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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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周南均在山中等了许久,也不见褚越带人来,周庆在一旁着急,但自家大人都没动静,自己也不好如何,只好轻声问,“大人…”
“再等等。”周南均抬手,他也在等,等人出来。
刚说完,褚越就带着几个人从后山摸了上去,隐藏在草丛后面,刚好能跟周南均对视。
眼下,山下的人马多了起来,拉着马车,车上有好几大箱子东西,看来都是不法之物。
褚越比了个手势,周南均点点头,就看见她吩咐了后面的几个便衣下去佯装老百姓问路。
上来才知道那是镖局走货的,褚越觉得没那么简单,于是自己下去问。
但她的法子令周南均目瞪口呆。
她没说话,直接去拦着他们,比划了半天,周南均摇头笑了笑,原来是装哑巴。
带头的人长着络腮胡,一脸凶相,见到褚越这个“哑巴”,一脸不耐烦,就想把她赶到一边,拉扯了半天,竟开始动手动脚起来。
褚越拉住他的手腕,一反手,差点把他胳膊拧掉了。
男人气急败坏,拎起斧头就朝她砸去。
褚越见状,直接往他们装箱子的马车上躲,顺脚踢了几下,发现都是重物,又一屁股坐在箱子上。
络腮胡一看就是没有眼力见儿的,直接一斧头砍下去,褚越一起身,他就砍到了箱子上。
褚越转身就看到里面竟然装满了金银,既然如此也就不装了,山上周南均和周庆带着人冲了下来,一旁的人见状不妙,纷纷四下逃窜,但很快就被埋伏在周边的承察司的人一举拿下,只剩下刚才在络腮胡旁边不说话的白面书生逃走了。
褚越站在马车上,蹬了一下马屁股,飞了起来,但是力没用好,又借着前面人的肩膀才飞了出去,去追那个白面书生。
周庆看着自家大人肩膀上的脚印,很识趣地过去帮他拍掉,又看了看他的脸色,倒也不算很坏的样子,但越是这样他越害怕,从小他家大人就是不怒自威的,这下他只能在心里替褚越祈祷了。
还没祈祷完,就听见周南均说,“周庆,把人带回去。”
“是,大人,那您…”周庆还未说完,周南均就踏着风追了过去,他完全不担心周南均的身手,于是带着手下人先把人押了回去。
褚越自诩轻功不差,但追到了树林里,都还未见到那人的一点影子,感觉不妙,于是暗自提醒自己,多加小心。
褚越停下来,看着周围,此时微风四起,吹得人眼睛痒。
正当褚越揉眼睛的间隙,树林里飞出几个类似飞针的东西,正正对着她而来。
褚越后退几步,拔出剑,挡下了飞出来的东西,落在地上才发现,是“十里银针”。
褚越还在原地想,没料到又飞出来几根,忽听到一个声音大喊,“褚越!”
褚越才抬起头,近在眼前的针从她耳边扫了过去。
随后,就看到周南均挡在她面前。
褚越不习惯有人挡在她面前,于是也转身,两个人面对着四面八方即将飞出来的东西,格外谨慎。
“出来!”周南均刚喊了一声,树林里又飞出了比刚才多一倍的东西。
褚越没忍住,“你来干什么?”
周南均来不及回头看她,只是说了一句什么,混杂着风声和银针飞出的声音,加上打在剑上对声音,褚越已经听不见了。
“我可以应付。”褚越只说了这一句,四周的突然安静了下来。
只见树上站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蒙着面,就这么盯着他们,也不说话。
褚越右手悄悄摸进腰间的包里,食指和中指夹住一个飞镖,迅速掏出来射向树上那人。
那人身手敏捷,蹬了一下腿就躲了过去,褚越赶忙跑去追,周南均却拦下了她,声音冷静,“别追了,前面是悬崖。”
褚越没忍住白了他一眼,周南均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只当是小孩子耍脾气。
两个人回到承察司,周庆一看到周南均就上前说了抓回来那几个人的事情。
“他们说他们运的那些东西是给云野先生的,他以办私塾为名,骗取老百姓的钱财,捞了很大一笔。赵文很可能就是发现了他的秘密被杀害的,而那份谅解书应该就是为了不让赵文说出去而设的幌子。”
“什么幌子?不过是仗着先生的身份压制学童罢了,这样的人也配教书?”褚越在一旁听得气不打一处来。
“那‘十里银针’就是云野?”周庆问。
“极大可能。”褚越回答他,周南均则坐在一旁喝茶。
“可是,为什么人都死了却还要下毒呢?”褚越这一点想不太明白。
周南均喝了口水,缓缓道,“为了不让人发现他,或者说,不让人那么快发现他。”
褚越点头,是有些道理。
“褚姑娘身手不错。”
褚越也坐下来喝水,看着他,小声嘟囔,“要不是你捣乱,我早就抓到他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褚越觉得,还是先不要得罪他好,省得这人记仇不给她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