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宁看着济惠大禅师的到来,听着他说的话,那眉头就是一阵疑惑,这济惠大禅师说的居然是古天竺语自己连一个字都听不懂,不过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那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屁话。
不过王宇宁倒是奇怪了,自己可是受着那查猜王的指引才找到这的,这济惠大禅师是如何能知晓这湿婆龙炎在这里的,不过王宇宁也只是一丝疑惑,随后便释然了,因为他是济惠大禅师。
王宇宁二话不说就走到济惠大禅师的面前,一脸的不待见,我说济惠师傅,这妖僧以是行将朽木,直接拆了他的老骨头就算了,跟他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说完这王宇宁就是一脸的火气。
济惠大禅师对于王宇宁的话,充耳不闻,更是像没看到王宇宁一般,直接走到湿婆龙炎三丈之外盘膝坐了下来,一脸慈悲的说道,如是我,非是我,因是我,果是我,你又何须枉造杀孽,来寻我便可。
济惠大禅师那夜心神不宁,他早就知道这湿婆龙炎已经来寻他,当下济惠大禅师便要做个了结,只是不知如何,这湿婆龙炎最终是没来,济惠大禅师当时之叹,时机未到,如今时机成熟,所以他就亲自来这湿婆龙炎了结四十年前的恶缘,至于怎么来的,因为看到了,所以就来了。
湿婆龙炎看着济惠大禅师,听着他的话,脸上还是没有任何波澜,心境更是平稳的很,今生论佛之道,只败一人,唯济惠禅师,但是对于此人,湿婆龙炎也只是想送他去彼岸凡尘见鬼佛如是,让其感受鬼畜之道。
济惠大禅师看着湿婆龙炎不闻不听,不喜不悲,无惊无喜,便摇了摇头,执着是苦,执念是毒,执意而为便是无间轮回,唯有放下,才可不堕轮回,鬼畜修罗恶,你亲身体验四十载,想必必有感触。
湿婆龙炎听了此话,干枯的嘴唇便抖动了起来,一脸的痛苦,你当年用轮回道赢了我无生道,我苦思四十载,也不知轮回道如何上乘,思来想去,唯有无生鬼道,才是大乘,你才是妖言惑众之辈,湿婆龙炎的声音有些沙哑更是苦涩,胸口也传来了剧烈的痛楚,因为他动了情,动了执念之情,无情之人动情,更深,更痛。
济惠大禅师无奈摇头,你一生宏愿齐天,佛法精湛,为世人佩服,为何你不明白一切诸如法,都是我佛本性,地狱,饿鬼,畜生,人业,阿修罗,天道,诸道都是轮回业障,又何来上乘下乘之说。
王宇宁在边上听着这两老和尚用古天竺语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着什么,反正他是一句都听不懂,不过这王宇宁倒是焦急的很,那李知君跟王昭熙这会躺在地上不知道伤道了没有,这王宇宁当然想赶紧的把她两给救走了,他那有心思听这两老和尚说废话,不过济惠大禅师不说话,这王宇宁也不轻举妄动。
湿婆龙炎听了济惠大禅师的话,便愤怒的伸出手,指着济惠大禅师,胡说,我佛本性唯灭是空,世间如是人,都是无间饿鬼,食人,食肉,食财,食气,食子,食妻,食物,食万般诸如法,如此杀戮皆是饿鬼寻食,世间皆秽土,遍地饿鬼。
是以我佛西去,众佛不再,唯有鬼佛明示,灭空世人,渡化秽土,我佛方能回归,如此成就无量鬼畜道,湿婆龙炎话刚说完,便喷出一口黑血,胸口更是疼的犹如针扎一般,情是蛊,动情方是动蛊,噬也!
济惠大禅师慈悲的摇了摇头,佛说,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
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一切众生苦,皆有佛来渡,执意渡众生,便生众生相,众生无我相,何言渡众生,你所见,所闻,所听,所经历,让你净佛本性枉生众生相,是苦,是难,是杀,是戮,是悲,是喜,是愁,是恶,乃是你所见众生之业障,只是你生众生相,众生之恶便是你之恶,众生无你相,你之善只是空善,此乃障,你已入障。
湿婆龙炎听着济惠大禅师天竺圣言,眉间抖动更甚,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掉落,胸口不断传来剧烈的绞痛,犹如刀割,刹那间,过往四十年间他所经历一切都在脑海中闪烁,所到之处都是战乱遗祸,父食子肉,妻杀夫食,强权暴力,遍地饿殍,杀不断,血流河,无尽苦难,人无信,唯利是图,信仰尽,本心为恶。
突然湿婆龙炎就是一怔,仿佛看见那无尽苦难的尽头,一名老僧戴上枷锁,在泥泞的道路上行走,如是诸多恶,皆如皮鞭一般抽在他身上,如此情形正是他踏入佛乡,受难之时,仿佛此间开始,他才堕入鬼道,只是如今看来,却是红尘业障,如是说,我已入障,想到此处,湿婆龙炎眉头一解,恍然大悟,果真是障,佛言众生苦,方是我之苦,不受众生苦,何知佛之苦。
济惠大禅师听着湿婆龙炎的话,便慈悲的点了点头,如今翻然悔悟,也是不晚,只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言我与众生缘,奈何众生不识我,你若本心向佛,过往如是错,诸如万法消,说完济惠大禅师便慈悲的点了点头,佛门讲渡化,即使是罪孽深重的人,只要他诚心向善,佛门也会既往不咎。
湿婆龙炎点了点头,一脸的翻然悔悟,随即便伸手在腰间解下了一只红香袋,双手合十,诚心的匍匐在济惠大禅师的面前,曾经众生敬仰佛,如今拜跪禅师,只为救赎,三生过往。
王宇宁一看那湿婆龙炎此刻居然诚心拜跪在济惠大禅师的面前,那心里当时就惊的合不拢嘴了,这老和尚到底跟那湿婆龙炎说了什么,居然让他就这么服服帖帖的拜服了,看着那湿婆龙炎面前的香袋,王宇宁不用想也知道,那定是湿婆龙炎施展蛊术或者降头术所有的虫灵袋。
想到此处王宇宁便是一喜,那查猜王说只要得到这湿婆龙炎的虫灵袋,便有办法化解齐小芹体内的幽灵蛊,这王宇宁二话不说赶紧的就跑过去,想要抓住那虫灵袋,反正这湿婆龙炎已经拜服,这王宇宁也没有多想。
突然此刻宁静的山岗便传来一声恼怒的怒斥声,笨蛋,快回来,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藏身与百花之中的苗女熊果儿,这时她看到那个混小子居然跑到湿婆龙炎的身边想要去拿那虫灵袋,这熊果儿当时就知道了不好,这别人不知道那湿婆龙炎的心性,这熊果儿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此狡诈恶毒之人,又如何会拜服于别人。
只是,这熊果儿的话终究是说慢了一步,这王宇宁大意之下,居然走进了那湿婆龙炎的三尺之地,突然王宇宁只见湿婆龙炎猛然直起了身体,犹如僵尸一般,王宇宁当时就是一愣,突然看到湿婆龙炎诡异的笑容。
王宇宁心中便是一阵后悔,他娘的又上这老妖僧的当了,王宇宁二话不说,急忙抽身后退,但是还是太慢,王宇宁就看见那香袋里突然涌出了无数的小黑点朝着他飞扑而来,三尺之地实在太近,只是一瞬间,王宇宁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密密麻麻的黑点包围住,当时王宇宁便愣住了,心里哀叹了一句,天煞来克,逢伤克死,完了。
湿婆龙炎看着王宇宁被惊骇的模样,脸上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如鬼道者早已无我,无佛,无众生,唯有寂灭是空,何来的情,又何来的番然醒悟,他就是要骗杀了他虫灵的小子近身三尺,三尺之地,任他速度再快,也无法逃过幽灵降,如此他便可将这小子练成人僵,助他完成杀戮道,成就鬼畜正果,只是此时湿婆龙炎惊喜的脸上居然现出点点的痛苦,不知为何他的心确实有点痛。
济惠大禅师看着突来的变故,便是一阵无奈,入障者,困也,不出障者,死也,说完济惠大禅师便将手中的九锡禅杖铿锵一声插在了地上,顿时发出了沉重的金属声,只见济惠大禅师,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口中诵念清心咒,犹如口吐莲花,字字珠玑,犹如梵音,现如今他能做的也只是念经保佑王宇宁吉人自有天相,能顺利的渡过这一劫难。
此刻乱葬岗上诡异的很,湿婆龙炎奸计得逞之后,得意的笑着,济惠大禅师念经祈福,王宇宁像个活死人一样愣着,时不时传来那具人僵砸在铁头蜈蚣坚甲上的声音,远处,一个貌美的苗疆女子藏身百花之中,一脸的恶毒。
熊果儿在想,要不要趁现在直接杀掉那小子,省的他被湿婆龙炎控制之后成为自己的敌人,看那湿婆龙炎的状况,肯定熬不过今晚,但是若是让他成功了,以后想杀他肯定又是一方难事,不过熊果儿看着王宇宁,总觉得他跟那个人很像,对此她又想知晓这人是不是跟那人有关如此居然让这个狠毒的苗疆女人左右为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