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颖莹想到昨晚给她吃的药,不禁有些后怕起来,正色叮嘱道:“孕妇是不能随便吃药的,我昨天粗心了,应该先问清楚再给的。”
孕妇不能乱用药,尤其是头三个月,最是敏感脆弱,稍不注意就会影响胚胎的正常发育。
还好藿香正气软胶囊孕妇也能吃,不然范红旗要真有什么,她即使不是故意的,那也难辞其咎。
范红旗一下紧张了起来,忙抓紧夏颖莹的手问道:“那怎么办?我昨天吃了你给的药,应该不会有事吧?”
“放心,那药孕妇也能吃,没事的。”
夏颖莹安抚了几句,顺便提醒她道:“不过前三个月胎儿不稳,你得多注意着点,回头我给你一本孕妇手册,你抽空多看看。”
范红旗第一次当妈妈,这会又是惊又是喜,更多的是手足无措,夏颖莹这话犹如给了她一记强心剂,整个人都安心了不少,感激道:“太好了,我正愁着不知该怎么办呢!谢谢你,莹莹!”
面对嘴甜会来事的漂亮姑娘,夏颖莹还是很友好的,微笑道:“谢啥!正好我最近也在备孕,带了手册在路上打发时间,反正书里的内容我已经倒背如流了,你就拿去看吧!祝你有个健康活泼的乖宝宝!”
听到这话,范红旗更是感动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泪光闪闪地望着夏颖莹,只恨为什么她们不是亲姐妹!
自她家出事以来,除了丈夫谢礼然,从前那些把她当公主一样捧着的亲戚朋友,都跟避瘟神一样,恨不得离她远远的。
尤其是在她父母被下放到这里后,这种情况愈演愈烈,要不是有谢礼然始终坚定不移地陪着她,她真不知该怎么活下去。
压抑了这么久,她总算从谢礼然以外的人身上,感受到了真诚的关怀和善意。
范红旗就是个容易掏心挖肺的傻白甜大小姐,被夏颖莹这么一感动,越发地将她视为天赐的至交好友。
等谢礼然端着粥进来时,她已经在哄着夏颖莹答应定娃娃亲了。
谢礼征还不知道妻子怀孕的事,见她一个劲地对着夏颖莹死缠烂打,以为她孩子这是孩子心性又上来了,无奈道:“红旗,你别去为难人家!何况孩子的事八字都没一撇,你这是在着什么急呢?”
结婚三年,他也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他以前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部队,身娇肉贵的妻子吃不了随军的苦,只能留在家里继续娇养着,夫妻俩长年聚少离多,他也没一发即中的本事,就迟迟没要上了。
也就是老丈人出了事,他受了牵累,不得已才退伍返乡,两人才有了如今朝夕相处的机会。
范红旗转了转眼珠子,难得没马上出声反驳他,而是故意拖长了语调,哼哼着道:“我要是不着急,万一孩子以后也跟你一样,快30了才娶得上我这个老婆怎么办?我为孩子未雨绸缪,有错吗?”
“那也得等你怀上了再说!”
谢礼然没听出她语气的异常,将粥放到桌上,对着夏颖莹歉意道:“同志,实在不好意思,我媳妇就这样,想一出就是一出,跟个孩子似的,你别把她刚说的话当真!”
夏颖莹看了眼范红旗,见她气鼓鼓的脸上写满了不服气,隐隐有种准备大干一场的冲动。
为免自己无故遭殃,她很自觉地站起身,说道:“那什么,我去喊我丈夫起床,一会再过来。”
说完也不等谢礼然的回应,扭头就走了出去。
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门,正好碰见叶裳瑞走下床要去找她,见她忽然走进来,不免松了口气,问道:“你去哪了?”
“给孕妇当陪聊去了。”
夏颖莹随口回了句,见他身上还穿着睡衣,便催促道:“你快洗漱换衣服吧,1号房那大哥说为了报答我昨晚送的粥,要请我们去那边吃早餐。眼下他们在分享升级当父母的消息,等你捯饬好了,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忽然接受这么多信息,叶裳瑞有点消化不良,但他抓住了一个重点,就是快点洗漱换衣服准备吃早餐。
他就没多问,拉开放在椅子上的行李包拉链,从里面找了一套干净的外出服。
正打算换上,余光忽然看到夏颖莹正双手托腮,坐在餐桌那边,目光火热地等着他的脱衣秀。
他停住解扣子的动作,俊容渐渐热烫了起来,不自在道:“你……你转头去看别的,不许看我。”
“为啥不许看?”
夏颖莹瞪大眼睛,理直气壮地维护自己身为妻子大人的福利,“咱俩都结婚这么久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全做了,你身上有几颗痣我都一清二楚,还有啥是我不能看的!?”
叶裳瑞被噎了一下,一时竟是无以反驳。
最后她也不管了,强行忽视她的视线,以最快的速度脱下睡衣套上了衣服。
没想到他这么速战速决,夏颖莹都还没能瞧清楚他那线条流畅的腰线,转眼间就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了。
她遗憾地啧了一声,不满道:“阿瑞,我不就是想养养眼么,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你也不愿满足我,太让我失望了!”
第一次被她一本正经地控诉,叶裳瑞顿时如遭重击,心脏像是忽然被什么捏住了,呼吸都滞住了。
夏颖莹没注意到他骤然僵硬的脸色,寻思着隔壁夫妻应该分享得差不多了,便从空间的百货区域找了本简单易懂的孕妇手册,撕掉印制过于鲜艳精良的封面,捏着书正要出门,手腕忽然被人后面拽住,没能迈出脚步。
她回头望向身后的青年,挑了挑眉,用眼神询问他什么意思。
叶裳瑞紧抿嘴唇,看着她的眼神闪烁不定,充满了不安和懊悔,像个做错事害怕被抛弃的孩子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总算鼓足了勇气,下定了决心道:“……要不,我再换一次衣服吧,这次,我尽量慢一点……”
夏颖莹没想到他憋了半天,原来是在做屈服于自己淫威的心理准备,先是一愣,继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打趣他道:“我逗你玩的,你又当真了?!”
叶裳瑞不说话了,站在看那看着她恶作剧得逞的小模样,脸色闷闷地,就很委屈。
他又不是傻,当然知道她大概率又在拿自己做开心,可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可能性都好,他不希望自己令她生气或者失望了。
万一她真不理他了,这会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是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