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光太高啦?”孜拉来汉语不熟,怪怪的腔调,带着烤羊肉串的味。
韩秋月先是震惊,然后兴奋,最后失落,“帅哥,我又配不上,好想。”
元靓看着这姑娘,觉得挺有自知之明,也很可爱,最爱这种无心机打直球的人,相处起来无负担。
“我也是。”孜拉来带着哭腔。
“会遇到的。”元靓只好安慰。
“我好想男人啊。”韩秋月不避讳地说出来。
元靓被逗笑,又好奇地问:“那个杨梓文琪,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一上午都没说话。”韩秋月瘪着嘴。
孜拉来点点头,脸色也不是很好。
“怎么了?”元靓随口就问出来。
走廊上人几乎是没有。
“她在电话里说,这地方是猪圈,又小又挤又脏,食堂的饭是猪吃的,说了挺多让人反感的话。”韩秋月凑到她耳边上小声说,怕给别人听见。
“国际政治的,说她家有钱,以后都会出去留学,外国的怎么怎么好,她看见我的贫困证明,还说我是贫民窟来的,落后封建。”孜拉来补充着。
元靓听见心情也不怎么好,“以后不说这个。”
两人点头,都特亲密地搂着她进了屋子,只是进去时都不笑了。
元靓用胳膊肘轻轻戳戳她们,让别这样,可就不理。
宿舍气氛一度尴尬。
还好,十几分钟后,丁憩回来了。
“哥哥,你帮我装床帘,骨架撑成个立体,然后套上去。”元靓坐在椅子上,抬眸甜蜜一笑,睫毛颤着。
丁憩把手里东西放下,之前点的那些小特产,外卖员刚好打电话让他取,顺便就带回来。
“喝点水。”丁憩把灌满热水的保温杯拧开瓶盖后递过去,就蹲在地上,我买的那些东西平均分了三份,用袋子装好放在一边。
元靓捧着保温杯,用眼神询问是他给还是自己给?
丁憩怕小孩尴尬,就拎着那三包东西分别送给那仨室友,官方礼貌地说些场面话。
“我家小朋友性子娇,给我掼的,你们嫌烦就跟我说,我回家揍一顿,我电话号码……”
丁憩给了办公室助理号码,并不想和这些大一女学生有私底下接触,毕竟有了小朋友,什么都得避嫌。
元靓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丁憩蹲在地上捯饬好一会儿床帘骨架,头发都打结,拼成四方形都不行,他手就是很笨,这么多年都不变。
元靓蹲在地上给他帮忙,偷偷用口型嘲笑他是笨蛋,捏着不锈钢骨架,眨巴着大眼睛。
“我来帮忙。”韩秋月看不下去。
孜拉来也跟着韩姐过来帮忙。
没过十分钟就拼接好了。
元靓揪着他衬衫一角,“笨蛋。”
“小笨蛋。”丁憩凑到她耳边。
丁憩叠东西是一把好手,把元靓衣服衣架挂好,各种护肤品也摆好,好一会儿,天都黑了。
太阳在降落,被地平线上的薄雾笼罩着,有点儿朦胧,只那么一瞬间,一头变成玫瑰色,另一边云占据了半边的蓝,簇拥着,像鱼鳞。
“哥哥,不陪我吃饭吗?”元靓搂着他的小臂,送他出宿舍,六点后,宿舍是不留外人的。
“等会儿跟室友吃。”丁憩想留点空间给小孩儿,再说他晚上也有事。
元靓停住不往下走,不高兴,舍不得离开丁憩,在一起后,分开一秒都是煎熬。
丁憩闲闲地从楼梯上走上来,慢慢悠悠,带着饶有趣味的眼神,像是看到个特别稀有的东西。
丁憩走到元靓面前微微弓着腰,狐狸眼上扬,两眼一对视,故意降低声音说:“老婆,不想我走?”
说话离得那么近,元靓感觉下一秒就要贴上来。
隔着一厘米距离,元靓真的能够感受到他浑身发热,脸颊上的苹果肌都带着红晕,眼睛很亮,下一秒就迷离。
丁憩回头看了一下摄像,那个安在楼梯拐角的两个摄像头,一个往上,一个往下楼,像是透过那个猫眼可以看到摄像头外正在看屏幕的人,足以起到恐吓作用。
“老婆。”丁憩微抬左手,拉着元靓的右手,把人直接拽到楼梯拐角的那个空间里,由于是背阴处,而且没有开窗户,整个空间是比较黑暗的,没有摄像头监控。
这个地方像是很久没人打扫过,地面上积着一层灰三纯面的那个拐角布满了蜘蛛网,有些杂物,扫帚拖把随意扔在里面,还有学生不要的书,堆成一摞,有人那么高,有些散开,上面没有灰,像是最近才打包的。
仔细一听,沾着灰的白墙外好像有鸟鸣,叽叽喳喳的。若是有风的声音,也不要过于惊讶。
元靓反应了良久,蚊子哼的声音问:“干嘛?”
“老婆。”丁憩喊了一声,声音很轻,很温柔,就像一阵风钻进耳朵里,软软的,也像是采耳的时候,有人用棉签在你耳朵里划来划去的,有点痒。
“亲亲我。”元靓带着哭腔。
丁憩随意牵着元靓左手,拉着她隔空靠在书堆上,左手垫在元靓后脑勺那个位置,直视着她。
元靓被挤在一个小小空间,被罩着,整个人被压迫得有点难受。
“老婆。”丁憩呢喃着。
元靓没想到自己两只手腕被丁憩右手捏住了,自己后脑勺也被摁着。
元靓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巴上就覆了一个柔软之物,丁憩嘴里是刚刚一路上嚼的薄荷糖味道,鼻子呼吸气流特别急促,有点灼热。
脑子处于宕机状态下,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元靓就感到自己的嘴巴被吮着,像蝴蝶翅膀扇着,小心翼翼,又很温柔,就是故作青涩,从上唇到下唇慢慢试探。
元靓稍微分开,带着轻喘息,有些不满足,“没吃饭啊!”
丁憩闷笑一声。
“唔——”元靓渴望得到实现。
这时,楼梯上有人走过。
元靓吓得僵住,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声音,理智被炸开,燥热从腋下发散到全身,呼吸紊乱,鼻子都不能呼吸,只能用嘴巴,结果丁憩怕是以为自己在回应,居然吻得更重。
元靓被亲到面颊绯红,浑身发软,两只手垂在身侧,没有力气反抗,要不是丁憩搂着腰,绝对得倒地上。
“老婆,想我就打电话。”丁憩吻吻她的额头,把人搂怀里。
“打电话又不能缓解。”元靓嘟囔着,又想哭出来。
“哥哥最近有些忙。”丁憩有些许愧疚。
“嗯。”元靓哽咽着。
离别时,又深吻了好几下,不顾别人的视线,元靓看着他的背影,难过得鼻酸,直接掉眼泪,等了好一会儿,才回到宿舍。
只是气氛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