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彦出门前，接过了秦渭满脸歉意朝他递过来的兽皮披风。
“凌小子……我……”
凌彦给了秦老一个满不在意的笑容，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没事秦老，我理解。”
随后，他跟着慕渊出了门。
今日的雪闸岛虽然没有刮风下雪，但气温也是极低的。
凌彦将披风给慕渊披在了身上，慕渊轻叹一声：
“秦老他……”
凌彦知道慕渊想要解释秦老在自己的茶杯里加了东西的事，于是他岔开了话题：
“将军要带我去哪？听李副将说，您有事找我？”
有些事，有些话，根本不需要说清道明。
尤其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对于秦渭、对于李丘，凌彦的态度十分明确。
他知道他们不信任自己，对自己的身份产生怀疑，但他知道慕渊信他，这就足够了。
李丘可以借着切磋武艺来探他底，甚至要他的命。
秦渭可以给他的茶杯中放点除了茶叶以外的不明药品。
这些他都接受，因为慕渊身边的人越是针对自己，越表明，他们是慕渊值得信赖的人，对他忠心不二。
那就是“自己人”。
【老大，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
【什么？】
魅已经在意识世界百爪挠心了，它大声的甚至叫喊了出来：
【你对这个慕渊将军不对劲！】
凌彦勾了勾嘴角：
【魅，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慕渊，很像一个人？】
【呃？】
凌彦的这话直接给魅问愣了。
像一个人？
怎么可能！
这可是书中的世界！
魅的大脑拼命的搜索，用力的思考，并没有得出答案。
但显然凌彦压根没指望着魅能有所答复。
魅还没出声，旁边的慕渊却回答了刚刚的问题。
“啊是，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审一个人。”
慕渊的话让凌彦挠了挠眉心：“这，不太合适吧？审谁？”
慕渊停下了脚步，扭过脸看着凌彦：
“国师，王泉。”
凌彦跟着慕渊来到了慕家军军营的地窖。
其实在雪闸岛上扎营的慕家军，连同王军一起只不过三百余人，食物基本上靠紫金内陆输送，他们在岛上尝试种植了一些耐寒的蔬菜，但都没有存活。
这些从紫金内陆运到岛上的食材，统统都存放在地窖里。
此刻，给慕渊下了落仙散的兴灵国国师——王泉，就被锁在这里。
地窖的空气不流通，有股烂菜叶子的味道，而且不同于地面上的干冷，这里是又阴又湿又冷。
王泉的身上只穿了层单衣，他蜷缩在角落哆嗦着，口鼻泛着青紫。
见到慕渊来了，他瞪着赤红的双眼，跌跌撞撞的朝着他冲了过来。
凌彦跨步站在慕渊身前，单手就将王泉拦下。
王泉看到凌彦，嘴唇抖得厉害，一时间眼睛也瞪得极大：“你……你……”
凌彦毫不在意，没有接话，反倒是慕渊歪着脑袋看了看王泉又看了看凌彦。
“怎么？国师认识这人？”
王泉见到凌彦，立刻想起自己两日前夜里的遭遇，一时间气血上涌，气的嘴歪眼斜。
“呵，国师，你别是中风了吧？”
“大胆贼人！竟敢偷袭本国师！你，你还不报上名来，待我回到王城，一定饶不了你！”
慕渊听到王泉如此说，心中一喜。
凌彦，终于让我抓到你的小辫子了!
凌彦不以为然，还在淡淡的看着王泉。
结果他身边的慕渊忽然扭过了脸，朝他的方向倾了过来。
随后如清泉般的嗓音，响在了凌彦耳边：
“那夜，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