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彦挺直了身子,后背紧贴在粗糙的树干上,他一脸茫然,不自觉的举起了手:
“国师?什么国师?将军,你这是何意?”
慕渊再次瞥向了地上的野猪,目光一闪。
好啊凌彦,真是严谨!
刚刚慕渊见凌彦绑野猪的手法,乍看之下同昨天他绑了那国师的样式一模一样,但此刻定睛再看,确实是存在着细小的差别,同绑王泉的手法并不相同。
没想到,凌彦做事竟然丝毫不留破绽,如此天衣无缝!
本想着能凭借现在的身份压他一筹,让他难堪,结果现在尴尬的是自己。
哎,草率了。
慕渊的心里有些懊恼,他放下了手中的剑,含糊着说了一句:
“没什么看错了。”
说完他摸了摸发烫的耳根。
在旁边的火光映照下,他此时窘迫的样子被凌彦尽收眼底。
看错?
凌彦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
慕渊看着凌彦越发深邃的目光,赶紧转移了话题:
“那个,刚刚多谢了,你没事么?”
他指的是凌彦身上的伤。
那野猪的猪鬃实为坚硬无比的刺,刚刚凌彦同野猪近距离的接触下来,身上全是被刺扎伤划伤的血迹。
但这种程度的疼痛和伤口,对于凌彦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凌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此刻离得近了,凌彦看到了慕渊毫无血色的脸,想着他刚刚的状态……
凌彦双手迅速扶向了慕渊的肩膀,腰腹用力就将他反压在了树干上。
随后单手去解他身上的软甲和里衣。
“你干嘛?”
慕渊清秀的眉毛拧了几道弯儿,他极力挣扎,可凌彦的力气非比寻常的大,他身上一凉,衣服已被剥开,冷风激的他打了个哆嗦。
哎!
慕渊轻叹。
果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慕渊的身子软了下来,不再抵抗。
其实,在凌彦撤掉慕渊软甲的时候,内部浸透的血液就已经印证了他的猜测。
刚刚被那大鸟扔下来,慕渊为自己当了肉垫,软甲都断裂,更何况是他的皮肉了。
凌彦解开了慕渊的里衣,见他身体自然放松,也不再用蛮力,凌彦放轻了声音:
“将军,让我看看。”
慕渊的额头已渗出了薄汗,但他似是毫不在意,大方的转过了身去。
随着他的转身,一道外翻的口子自他腰间露了出来。
凌彦眉头一跳,眯起了眼睛。
这口子一扎长且不算浅。
慕渊走了如此远的路,刚刚还拼命同那野猪搏斗,血都不知道流了多少,简直就是胡闹!
凌彦皱着眉头,伸出手指轻轻抚上了红肿的伤口边缘。
凌彦因为长期使用各种武器和枪械,指肚上有一层薄茧,在慕渊的皮肤上划过,惹得他又痛又痒。
慕渊身子一颤,转过了身,躲过了他的手指。
他看出凌彦略带担忧与关心的目光,勉强扯了个无力的笑容,身体不知是因为伤口,还是因为寒冷而抖动着,上下牙齿“咯咯”打着架。
他勉强维持着最后的风度,声音细若游丝,开解着凌彦:
“皮外伤而已,放心吧,你的将军死不了……”
慕渊刚说完这话,便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歪,向旁边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