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厉司承沉眸,拉着她远离门口的位置。
傅鸢此时也回过头看了眼房门,随后在和厉司承坐下的时候,说道:“没有办法现在就走吗?”
“目前肯定是不行,信号还没恢复,而且出庄园的路我也去看了,三天之内都未必能够清理出来。”
“还要三天?”傅鸢的心彻底提了起来。
厉司承蹙眉,疑惑她怎么突然情绪变化这么大,“老婆,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傅鸢敛眸,深吸了一口气,也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还记得实验室里的那副标本吗?”
“记得。”厉司承颔首。
“我觉得那副标本根本就不是里亚切教授说的那样,用了什么特殊的浸泡液,那具标本很可能就是近期才制作的。”
厉司承瞠目,震惊溢于言表。
“还有这几天实验室里用的那些样品,我怀疑都是在短时间内从活人的身体上取下来的。”顿了顿,傅鸢抬眸看向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厉司承的眸光一瞬冷了下来。
傅鸢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他自然是明白得彻彻底底。
一个沉迷研究的教授,一座几乎与世隔绝的海岛,再加上这座庄园里暗藏的密道。
似乎早就暗示了这里的血腥和黑暗。
厉司承猛然握紧了傅鸢的手,“那你刚刚是怎么出来的?”
傅鸢解释:“我一想到那些样品还有那个标本,我就恶心反胃的吐了,他见我是真的难受就让我走了,对了,刚刚我可能无意间让那项实验有了一点新的进展,我走的时候,他几乎都没有看我,非常投入的在进行实验。”
也就是说,那个对实验狂热的教授还没有注意到傅鸢的变化。
“老婆,我给你看个东西。”厉司承起身拿来平板,给傅鸢看那张平面图。
原本,他是想搞清楚密道里面究竟是什么后,再和傅鸢说这件事,但现在看来,显然不能再等了。
傅鸢看着那张平面图,并没有看出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她抬眸看向他。
厉司承的指尖落在平面图上,“这里有一条密道,就在那副壁画后面,那天晚上你不是说你看见我了吗?其实我就在这里面。”
“密道?你怎么都没有和我提起这件事?那天我问你,你还说你没听见我喊你。”傅鸢有些生气的说。
“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不想让你分心,再则像这样的庄园,有密道都是很正常的,而且,当时我并没有什么发现。不过现在……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这密道里,应该是里亚切教授的另一个秘密实验室。”
另一个秘密实验室?
傅鸢轻咬了下唇,认同厉司承的看法。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会有如此鲜活的实验样品。
那里面,一定就是实验样品的来源。
……
大脑被太多的信息内容冲击,导致傅鸢突然觉得无比的头疼,她扶额,面露痛苦。
厉司承察觉,忙扶着她坐下,紧张的查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傅鸢很想说她没事,可就在开口的那一瞬,视线突然扫到了一旁的药瓶。
心,猛然咯噔了一下。
里亚切教授昨天是怎么形容这个药的?提神醒脑?增加脑细胞活力?
所以那些实验样品才会表现得异常活跃?
所以他将她留在这里,很可能并不是想让她帮忙实验,而是想用她来做实验?
“老婆?”一旁的厉司承将傅鸢半天不说话,直接将她的脸给转了过来。
傅鸢看着面前目色紧张的厉司承,眨了下眼睛,总算是回过了神,与此同时,大概是在强烈认知的冲刷下,傅鸢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司承,我可以想办法和他周旋三天,你能够在这三天内查清楚这座庄园以及里亚切教授的秘密吗?”傅鸢握住此刻捧着自己脸的大手,目色尤为的认真。
厉司承凝着她有些冷静过分的小脸,愣了愣,片刻还是拒绝了,“你这几天就不要再去帮忙了,装病吧,等信号通了,龙霄云那边会立刻安排人过来的。”
既然都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再涉险。
即便这座庄园以及那个教授真的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都没有深究下去的必要。
他只要她毫发无伤的离开这里。
傅鸢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可她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顺利,而且在一个生物学的教授面前装病,这不就是在给杀猪匠推荐杀猪刀吗?
“司承,你说的这个办法行不通的。”傅鸢摇了摇头,“他一定一眼就看出来了,说不定上次我说头疼,他就已经看出我的意图了,所以后面又送了药过来试探。”
厉司承拧眉,锋锐的视线也看向那个白色的药瓶。
傅鸢深吸了一口气,“你听我的,我们分开来行动,你一定要找到那个实验室,只有掌握了他的秘密,才能够控制他。”
“老婆,那种的人只会狗急跳墙,他或许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秘密。”厉司承不认同,也不允许傅鸢去冒险。
“可是眼下我们也走不了不是吗?”
厉司承拧眉,转头看向一片雪白的窗外,忍不住冷啧了一声。
的确。
且不说后续还有没有风雪,就算没有,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他们几乎是没有可能离开这座庄园。
他们算是被彻底困住了。
傅鸢抱住他,脸颊在他的颈项蹭了蹭,“老公,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现在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不是吗?我们还要等三天,很可能三天以上,要是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不就太被动了?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对自然是对的。
为了让他同意,老公都喊上了,还撒娇……
这还能不对吗?
厉司承沉叹了一声,将额头放在她的肩膀上,“你怎么确定你能够拖住他?”
“因为那个实验因为我有了新的进展呀!”傅鸢很肯定,此时此刻里亚切教授一定还希望她能够多做点什么。
所以,他们现在一定是最安全的时候。
一定要充分利用这个时间才行!
厉司承沉默了片刻,最后在傅鸢的颈项处吻了一下,放开她的同时,沉眸看着她说:“好,那暂时就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