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之日,是个大晴天。
碧蓝的海面之上,豪华的私人游船正向枫丹的方向行驶而去。
潘塔罗涅站在船板上,眺望着远方,没有说话。
此行去枫丹的目的,是为了潘塔罗涅在枫丹的另一个拍卖场。
在枫丹的拍卖场名叫岭海,是个还挺符合枫丹地形的名字。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渐渐开始动荡的局势所致,枫丹上下显得格外躁动。
而岭海拍卖场就是因为这种躁动,导致有人砸场,钓鱼执法,硬生生搞得经济短时间崩盘。
与在至冬商业分布的详细程度不同。在枫丹,没有人和他算抽成,被潘塔罗涅完全控股的、真真正正独属于潘塔罗涅的,只有岭海拍卖场和科里斯酒楼。
也因如此,岭海拍卖场不仅仅只有拍卖的作用,还有有负责着赌局和情报交易这些灰色工作的作用。
当然,情报交易属于隐藏交易项。能开启这个项目的,只有在科里斯酒楼里对过暗号,入住特殊的七楼的房间,才可以开启的项目。
所以,某种意义上,岭海拍卖场和科里斯酒楼也算是捆绑关系的了。
“在想什么呢。”
阿蕾奇诺从船舱里走出来,在潘塔罗涅身侧站定,只是轻轻的瞥了他一眼后就收回了视线。随后开口问道。
“在想,究竟是何人想挑事,又试图通过砸了我的拍卖场达到什么目的,这个人通过这个行为又获取了什么利益。”潘塔罗涅推了推从鼻梁上微微滑落的眼镜,“毕竟,无缘无故的就砸了我的地盘,也总得要有个理由的,不是么。”
“或许只是单纯的看你不爽。”阿蕾奇诺毫不留情的讽刺道,“万恶的资本家没人看的顺眼。当然,如果有一天,资本家突然变成穷光蛋,也是个挺令人喜闻乐见的事情。”
“但,院长小姐,我想即使我确实是万恶的资本家,可,如今至冬的一切运作,还有各国的税收,也都有我的一份功劳吧。”
潘塔罗涅轻笑。
“世人咒骂资本,却又不得不承认,资本确实能操控一切。”
“哼,总有你操控不了的东西。”阿蕾奇诺闭上眼睛,双手抱胸,冷哼一声说道。
“这只能证明,我站的还不够高,还无法让经济的钟摆,因我而停。”
话音落下,潘塔罗涅双手伸展开来,眼眸之中的野心在此刻毫不掩饰的显露出来。
横竖人都终有一死,那么他又为什么不能成为那个人上之人?经济的发展不可能因为一个人而彻底停下,但是这并不代表经济不会因为一些突如其然的事情而断连,从而短暂停止些许时刻,以铭记此事。
既若如此,他又何尝不能让提瓦特的经济因他的死亡而短停,因他而铭记呢。
就像他的弟弟为了救人,不是也付出了包括自己性命在内的许多么。
潘塔罗涅从不追求长生。
在童年时期因为心脏病而经历过的濒死告诉他,世界不会因他而崩塌,时间也不会因他而停。他能做到的,只有抓住那些可控而虚无缥缈的东西。
比如政治,比如经济。
潘塔罗涅放下手,深深的看了海面一眼后,便转身,回到了船舱内。留下阿蕾奇诺一人,迎着海风,默默无言。
海风吹起她那头白色的长发,那双特别的红叉瞳被长长的眼睫遮挡,只能隐约看到些许色彩。
还……站的不够高么……
阿蕾奇诺轻声喃喃道。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轻轻一笑,抬起头,眉眼轻起。
地位,势力,财力。
这些东西阿蕾奇诺都在熟悉不过。
她怨恨着这一切,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东西存在的真切。
蝉联两辈子的首富先生心里的想法,阿蕾奇诺懂,但却也不想懂。
她没有潘塔罗涅的野心,但她和潘塔罗涅一样,都有埋藏在心底里的关心怀念之人。
‘我们终将重逢……我亲爱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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