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濯都快要气死了,看着眼前的小厮,
“不是让你们小心些,不要被那个莽夫看见吗?!”
“就准备了一顶轿子,那个莽夫如何来的,难不成是走来的?!”
小厮点点头,“少夫人的哥哥,还真是走来的…”
“夫君,你在说什么?”
朱洙换好了新裙子,走出来,
岩濯看了朱洙一眼,饮下一口茶,有些心虚,
“没什么…”
投珠从门口走进来,
“少夫人,您的父母亲和哥哥姐姐在前厅,等着您过去呢。”
朱洙面上一喜,忙提着裙摆,朝门口走去,
岩濯把屋子内的人,都赶了出去,
扯住了朱洙的手,
“朱洙,我有事和你说。”
“夫君有什么事情,等朱洙回来再说,不可以吗?”
岩濯面色严肃认真,
“不可以,是很重要的急事。”
“哦。”
岩濯牵着朱洙的手,把朱洙往榻上带,
坐在榻边,朱洙刚要问什么事情,
岩濯就对着朱洙的脖子,轻咬了起来,
不疼,就是痒痒的...
“夫君,你这是做什么?”
朱洙想要推开岩濯,
岩濯直接按住了朱洙的腰,他低声哄道,
“别动,再等等就好…”
岩濯看着朱洙脖子上的痕迹,眸底多了几分得意,
这般,好看多了,
想到那个莽夫,别扭想要发作,窝火的模样,
岩濯面上愉快了几分。
朱父朱母几人,看到朱洙小腹鼓起,也是吃了一惊,
有又惊又喜的,也有人眼中藏忧的,
夏阳紧握双拳,瞪了笑得一脸春风得意的岩濯,
朱父朱母还有王仙仙,拉着朱洙在说话,
另一边,
夏阳跟着岩濯去了后院,
岩濯也是想到了,夏阳会跟着出来的,
回头,
对上了那双,浸满了愤怒的眼眸,
岩濯心底笑意更甚,
“大舅哥,知道朱洙怀孕了,你可开心?”
夏阳握紧拳头的手,青筋暴起,
对上了岩濯似笑非笑的眼眸,
夏阳一下子笑了,
“自然是开心的,朱洙怀孕了,到时候生完子,就可以随时离开岩府,
到时候,我就带着朱洙离开。”
岩濯眸底闪过一抹厉色,面上却还是带着笑的,
“许是到时候,朱洙不愿意离开了...”
事实上,就算是朱洙愿意离开,
或者是,非要离开,
他都会想办法,把人留住,就算是一些很龌龊,卑劣的方法,
他也不在乎,反正能把人留住,就好了。
夏阳又笑了笑,语气多了几分自信,
“是吗?
朱洙还会不愿意离开?”
岩濯抿了抿唇,
夏阳笑道,
“让轿夫避开我,把人接来岩府,
没成想堂堂岩大公子,也这般不够自信,
面对我这个情敌时,还要偷偷这般…”
岩濯抿了抿唇,索性也不装了,
“是又如何?
反正本公子是得到人了,你呢?”
想起了朱洙脖子上的痕迹,
夏阳脸色稍白,握紧了拳头,要往岩濯身上砸,
岩濯躲开,又一拳打了过去,
夏阳一个不备,怒火中烧,又抬拳朝岩濯的小腹打去,
岩濯拿手快速挡住。
从后院跑来一个丫鬟,
“不好了,不好了,
公子和少夫人的哥哥在后院,打起来了。“
几人赶到后院的时候,
岩濯整个身子,坐在了夏阳身上,一拳一拳地,发狠往夏阳脸上招呼,
岩濯这几日身体发燥,就来后院练拳,
如今的灵活度,倒是和之前差不多了,
夏阳的力量是足够的,就是身法差了一些,
空有蛮力而没有思想,
再被他一激,一个不注意就被他按在了地板上,
夏阳看着岩濯笑,
尽管唇角染满了鲜血,
但他的笑意,却是丝毫不减的,
“得到了身子,又如何?
朱洙也答应了要嫁给我的,我和她,才是最后在一起的,
你就去和拂云轩那个妓子,在一起吧。”
朱洙提着裙摆过来,面上闪过一抹着急,
“夫君…”
岩濯怔了一瞬,拳头还顿在空中,
回头对上了,朱洙发红的眼圈,
他的声音有些低,是没料到朱洙会看见这般,
岩濯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朱洙,我..”
岩濯匆忙站了起来,刚要走上去,
朱洙就躲开了他的手,直接朝夏阳走去,
彼时,夏阳的脸上沾满了血,嘴角都是血,
朱洙拿出帕子,给夏阳擦脸上的血,
“夏阳哥哥,你是不是很痛....”
朱洙抹了一把泪,出了那么多血,肯定是很痛的了…
“没有,朱洙别哭了,哥哥不是很痛,
哥哥皮糙肉厚的,真的没事,”
夏阳刚要笑,一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朱洙红着眼,命碎玉去寻了郎中,
岩濯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脸色冷得骇人,
宁颜颜是看准时机出来的,
她拿着帕子,看着岩濯的手,呀!了一声,
“岩公子您的手,都出血了,
我来帮您,处理处理吧。”
宁颜颜的手帕,刚沾上岩濯的手,就被岩濯推开了,
他语气发冷,“不必了。”
岩濯快步上前,扯住了朱洙的衣袖,
“朱洙,你听我解释,”
朱洙顿住脚步,一旁的夏阳,轻嘶了一声,
朱洙忙回头,去看夏阳,
“夏阳哥哥,你别擦那么大力,你看又出血了…”
朱洙扶着夏阳,往前厅走,
岩濯一人站在原地,脸色是愈发的冷了,
宁颜颜看准时机,捏着帕子,再次上前,
“岩…”
岩濯眸色发寒,
“滚!”
宁颜颜的眼泪,是说来就来的,
彼时,
她眸眼含泪,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划过脸颊,
看上去,一派楚楚可怜,
“公子,我只是想要,关心关心您而已,
您犯得着,这般对待我吗?”
岩濯甩开了她的手,顿了片刻,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朱洙领着夏阳去了前厅,郎中给夏阳上了药,
嘱咐夏阳这几日,最好不要碰水后,也没有多说,
反而是朱洙开口问郎中,
“夏阳哥哥的脸,会留疤吗?”
郎中看了夏阳的脸一眼,
“这几日不碰水,又配合着药膏使用,
大概率是不会留疤的,少夫人莫要担心。”
等夏阳她们走后,
朱洙自己一个人,坐在大厅里一段时间,
也不说话,也不吃东西,
就自己一个人在生气,
太过分了,夫君真的太过分了,
朱洙打算今晚还有明日,后日都不和夫君说话了。
怎么有打人,还打脸的,
夏阳哥哥还没成婚,被打丑了,
日后可怎么会有女子喜欢他?
朱洙这般想着,就回去沐了一个浴,
沐完浴,朱洙气着气着就躺在榻上,睡着了。
因为,晚膳没怎么用,
所以,朱洙很快就饿醒了,
朱洙饿醒的时候,正巧岩濯染着满身夜色进来,
他的眸底,宛若夜色一般朦胧冷清,
因为没点灯,
所以,他周遭的气息看起来更显朦胧,阴暗。
朱洙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夫君,”
那边,也是默了默才淡淡开口,应了一声,
“嗯,”
朱洙觉得夫君这个样子,看起来莫名有些恐怖,
也没继续说话,
岩濯是喝了酒的,喝了好几坛,
但是,
他却是没有半分醉意的,脑子还比下午清醒了不少,
他是知道,朱洙生气了的,
但是,他也是因为朱洙生气了,
“夫君,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吗?”
岩濯的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堵得慌,
他淡淡应了一声,“心里不舒服。”
闻言,
朱洙就没再说话了,心里不舒服,就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的人,很恐怖的,
就像发大水,朱洙还记得上次,被水淹的感觉,朱洙不想被淹了,
朱洙这般想着,就伸手揉了揉肚子,
盖上了被子,打算继续睡觉。
想了想,
朱洙又往里挪了挪,离得远一些,安全一些。
岩濯扫了已经贴墙的朱洙一眼,眸色发冷,
这女人,当真是可恶至极了…
岩濯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把朱洙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冷眸对上了,朱洙有些受惊的双眸,
他冷声开口,
“朱洙,我生气了,很生气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