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看着她迷糊的样子笑道。
“燕王嫡长子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人生总是充满遗憾的,但别因为这个就丧失了爱人的能力,也别因为这次就否认了所有的人都会放弃你,人生的路还长着呢!”
夏允真若有所思地看着叶冰道。
“叶冰,怎么才算是爱人的能力呢?”
“就是重新开始一段感情的能力,放弃你以前所有的过往,不顾一切地,不计较后果地爱一个人!”
夏允真想了想。
“确实,我以前就是这样,爱一个人不顾一切后果,你说得对,我真的丧失了爱人的能力了,现在只会逃避,只会躲起来,让别人受伤,让自己也受伤!”
夏允真想,是的,军师这么好,她为何视而不见,自己一味地享受他的付出,却从未给过他任何的回报,期期艾艾,怨天尤人,她夏允真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人了?
这次剿匪难度之大,让夏允真很是着急!
东西南北四个据点,慢慢地融进去几个自己的人,但收效甚微,他们的防备心太重,就算再有能力,也无法进入核心阶层!
秋落很是担心,给夏允真梳头的时候,她的头发大把大把地掉落!
一梳下来,都是黑乎乎的一团!
冬去春来!
温暖的晌午,秋落拿进来一本书籍。
夏允真疑惑地翻开,发现竟然是军师的笔迹,她连忙一字一句地斟酌,这上面都是针对乌子山的地形,民生,经济,内部争斗做了一个统筹分析,然后针对每一个问题提出相应的解决方案!
看来,军师一直在关注着自己,而且这本这么厚的书页,定是他没日没夜地写出来的。
她的心情五味杂陈,想不到,自己拒绝军师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帮自己!
夏允真让所有军队除了几个重要卡口,其他地方全部撤了下来!
民心之所向,亦是民声之所向!
哪里有提起关于乌子山土匪的内容,一个故事都可以,她专门找了很多人去收集!
她分析中,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大多数上山去做土匪的,都是因为居无所,食无田,养不活自己,就不要怪人心异变,只能上山落草为寇!
她联合当地的知府,县令,颁布了一条专门针对乌子山匪徒的法令!
只要乌子山的土匪愿意从良,颁布良民身份,赐住宅,赐田地,上工有收入,田地可享受三年免征税收!
当时,还有一大帮知府县令不同意,主要原因是财政要支出大笔的钱财,让不富裕的地方更加不富裕!
夏允真说道。
“当匪徒不再,云广清平,这个物产富饶的地方才能吸引更多的商人来进行买卖,有了买卖百姓就有钱财收入,有了收入,云广就会越来越富裕,越富裕,财政收入才会越来越高,这是一个良性的循环,而且大家的位置也好久没动了,解决了百年来存在的问题,这件大功,足够载入史册!”
夏允真向圣上上了奏章,要求拨了一批银子下来!
所有的军士都在匪徒进出关口打上标语,每天有人在重复劝说内容,并且鼓动匪徒的亲人一起劝服!
未到三个月时间,上山的土匪,已经有一大半全部下了山,选择成为良民!
而山上那些顽劣分子,有很多人愿意带领和举报他们的位置和路线,经过几个月苦战,终于算是完成了大部分的剿匪行动!
转眼又到深秋,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她忙忙碌碌地,忘记了很多事情,却又把很多事情记得非常清楚!
她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见过军师了!
要不是他的方法,也许自己还在苦苦思索应对之策!
每到夜深人静,夏允真总会辗转难眠。
她不知道军师是什么时候对自己有了这样的心思的!
为何自己那样迟钝,一点都未察觉!
是否,当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少将军的身上!
他又是在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一个女子的?
明明知道自己是个女子,为何到了京城又对自己说,不喜女子,他当时在躲避着什么?
在京城如此隐忍,为什么到了青梧城,却向自己袒露心扉?
忽然,右手上的手镯忽然收紧,紧的让她疼痛,难以呼吸!
她从心里犹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痛,总感觉军师出了什么事情!
深夜,她飞身上马,朝军师之前住的小院子奔去。
青梧城的守城门将认识夏允真,赶紧开门迎接自己的到来!
夏允真连忙策马到军师的别院,却发现已人去楼空!
她心中很是焦急,手镯收的越来越紧了,她的额头沁出大颗大颗的汗水,头发都湿透了,她抚着自己的心,疼得非常厉害!
手镯隐隐发出光亮,有一个蠕动的黑点,一直呈现在东面!
于是她策马往东边而去,在手镯的指示带路下,在一个广阔荒原的地方,有上百头狼围住莫北阿南,他们奋力地屠杀狼,他们虽武力高强,但奈何狼太多!
云宴初身着白衣,被血浸湿,就站在他们两个的保护范围内!
众多狼群对他虎视眈眈!
莫北和阿南也是一身的血,不知道是狼的,还是自己的,总之两人样子很是惨!
夏允真立即执起弓箭,直朝狼群射了过去!
她的速度非常快,一息之间,狼群就少了好几头。
“夏允真!”
阿南和莫北发现自己来了,很是惊喜!
那站立在中间的云宴初,看见夏允真的到来,也是震惊不已!
夏允真燃起箭头,朝狼群射了过去,火烧的浓烈的味道把很多狼吓得慢慢退却,绕着四人却也不肯离开!
夏允真和阿南莫北就这样与狼群耗着,终于快将近凌晨的时候把狼群耗着散了!
此时天边泛着一丝红色的晨曦,天要亮了!
夏允真走近云宴初,但他清冷疏离地背对着夏允真,口气陌生道。
“多谢夏将军相救!”
夏允真累极,听得他与她疏远,眉头狠皱,转而飞身上马,走了!
云宴初见她就这样走了,又气坏了。
“你们看看她,竟然连一点亏都不能吃,她难道就不会说几句宽慰的话!”
阿南和莫北面面相觑!
自从一年前与她离别后,就没见他提及过夏允真,嘴里不说,他们知道肯定是和夏允真闹矛盾了。
每天夜里睡觉,总是喊着她的名字,早晨起来又是生气!
性情越来越不好,脾气也越来越差!
此刻见到她来救命,嘴上倔强又开始说着气人的话!
见气走了别人,又开始埋怨。
真是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