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熟悉,但已经不是当年的模样,以前就是一个小女孩,怯生生的,如今,一身的冷血气质,眼神坚毅,从容不迫,似乎不惧他揭穿她。
“我就是说,翻遍了整个京城怎么就见不到人了,原来是躲在军营里来了。”
夏允真想了想回答道。
“属下并没有躲,只不过机缘巧合进了军营而已。”
三皇子冷厉道。
“你竟然还敢狡辩?”
夏允真深吸了口气。
“属下不敢狡辩,也不敢求得三皇子谅解,但实事求是,属下当时并未答应广佑的婚约!”
三皇子很是恼怒。
“你女扮男装混进军营,我就可以治你一个死罪!”
“如果三皇子一定要属下死,属下毫无怨言,不过属下需要一份申诉,我犯下的罪责是否如三皇子所说的那般罄竹难书?”
三皇子气笑了。
“人长大了,脾气也跟着见长,竟然敢顶撞我?出去跪着,好好反省一下吧!”
夏允真双膝跪在冰冷的雪地之中,转眼,整个军营都得到了消息。
凌屿舟一听夏允真被罚跪在雪地中,心疼得不行,平时她最怕冷,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见第一面就让她罚跪,也太不通人情了吧!
他赶紧赶到了三皇子的营帐,看到寒风把夏允真的发丝吹乱,把她整张脸,还有鼻尖都冻得通红,气不打一处来!
掀开营帐的门,向三皇子行了一礼。
“殿下,夏允真犯了什么错,你为何要罚她?”
三皇子抬眼,看到凌屿舟眼神里的焦急,就知道,这个女人,藏的非常深,此刻他的这个堂弟应该还不知道夏允真是个女人!
不过,他先静观其变,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先按兵不动!
“她给我敬茶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杯子,被我罚一下,你看你心疼的!”
凌屿舟这才松了口气!
“殿下,她病才好,此刻跪在风雪中,只怕又要染上风寒,这点小事你就大发慈悲,饶过她吧!”
三皇子却不为所动。
“敬茶都如此马虎,我只是要挫挫她的锐气而已!”
凌屿舟还要说着什么,却被三皇子一瞪眼,便歇了心思。
他看着外面还跪着的夏允真很是心疼,三皇子要罚人,决定的事情很难更改,头疼!
他走出营帐外,走到夏允真的身边。
夏允真抬头看着他,小鹿般清澈的双眸,看得凌屿舟高大的身影瞬间跪了下来,与夏允真跪成一排!
“别怕,我来陪你!”
听得凌屿舟宽慰的话,夏允真心疼得掉眼泪!
明明是她惹出来的事,却生生连累了他!
三皇子见状,气得把杯子摔在地上。
“糊涂东西,为了一个满嘴谎言的人来逼我!”
林大见状,连忙说道。
“殿下,在军营里,这样会不会太过了,恐对您影响不好!”
三皇子气极。
“跪吧,都跪着!”
此时云宴初缓慢地走了过来,身后带着莫北,站在营帐外,漠然地看了两人一眼,便掀帘走了进去。
地上是破碎的茶杯!
云宴初轻声唤莫北把这里收拾起来!
“少将军犯了什么事,惹得殿下如此生气?”
三皇子凌志澈闭了眼,淡然说道。
“宴初不会也是来求情的吧?”
“求情,求什么情?”
三皇子突然睁开眼,眼神里满是疑惑。
“夏副将冲撞了我,我罚她,凌屿舟为了一个副将跪在门外逼我!”
云宴初面无表情道。
“是该罚,礼仪尊卑都不顾,少将军实在不应该!”
凌志澈听了云宴初的话,很是不解。
“他那个夏副将莽撞无知,也不知道有什么让他护着的,如果是我的部下,早就了结她的性命!”
云宴初面色不改笑道。
“这夏副将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竟然惹得一向宽厚待人的三皇子殿下都有打杀的意思了。”
三皇子冷笑,却没有说明为什么。
“如果是小错误,属下劝三皇子一句,饶恕她,比杀了她,得到的会更多。”
三皇子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
“此话怎讲?”
“三皇子刚来西北大营,也许还没调查过这个夏副将的事情,她在军中的威望甚高,如果你处罚少将军,下面的士兵倒不会说什么,但如果是处罚夏副将,不出一个时辰,必定会有将士集结,来压迫殿下收回处罚的命令。”
三皇子凌志澈听到这个,表情就有点玩味了。
“她竟然在军中有如此高的威望?”
云宴初依然面无表情地说道。
“三皇子在京城想必也了解过一些军营里的事情,军营擂台比赛的以一对三,两军对峙一剑了结回羌神勇将军,神鸟峰的战役,瘟疫的解决办法,还有如今西北大营的粮食危机,都出自夏副将一人之手!”
凌志澈震惊的表情,云宴初全部看在眼里。
“我认为,像这么优秀的人才,三皇子应该摒弃前嫌,努力争取成为自己阵营才是上策。”
凌志澈此刻也明白,云宴初也是来当说客的,这些事情都是真的话,那他要好好理清他与夏允真之间的关系。
不一会儿,大将军王凌峰带着一众部将走了过来。
三皇子连忙迎接。
“皇叔。”
凌峰点了点头。
“殿下为何罚了夏副将,本王想听听缘由!”
凌志澈这才确定,云宴初说的话一点都没有掺杂水分,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能让皇叔亲自来说情的,这世上还没几人。
看来,云宴初的建议是对的,说不得还要拉拢夏允真这样声望高的军营新秀。
“左不过舟车劳顿,夏副将倒茶的时候正碰上我心情不好,所以才罚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惊动皇叔了!”
凌峰会意,知道这些皇室子弟的娇贵脾气。
“那赶紧让两人都起来吧,一点小事,跪在地上,成何体统?”
凌屿舟听得,赶紧把夏允真扶了起来,吩咐魏副将让沈书白在营帐待命,是否把膝盖给冻伤了!
“疼不疼?”
夏允真摇了摇头。
“不疼,这点惩罚对于之前在战场上那点寒冷都算不上什么!”
凌屿舟很是心疼。
“胡说,回去让沈书白检查一下,否则我不放心!”
夏允真听得乖巧地点头。
“少将军,对不起,连累你了!”
“我和你之间,不要说这些生分的话!而且都是我自愿的,你不必自责!”
夏允真躺被窝里,营帐内有几个炭火盆子,沈书白给她看了腿。
“无碍,我去取几味药材来,你泡脚用的,给身体去去寒气,也就没多大事了!”
接着他揶揄地说了一句。
“你现在可是香饽饽啊,好几个将军都给你送了慰问礼物,连西南营那边都有送过来,混的不错!”
“表哥,那你的呢?”
沈书白冷哼一声。
“毛病还挺多!惯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