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见状,赶紧抱住夏允真,把她往后拖。
“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其他人赶紧把大勇扶了起来,大勇被打得鼻青脸肿,但他丝毫没有介意,反而脸上带着淫邪的笑容,把夏允真从上往下扫视了个遍!
“你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你试试?”
大勇似乎笃定了夏允真不敢动手,那淫秽的眼神仿佛把她的秘密全部都看穿了!
徐行瞥了一眼大勇,眼睛微垂,掩饰眼眸一闪而过的寒冰!
夏允真瞬间清醒过来,这个畜生,一定要杀了他!
“别冲动,冷静一下!”
徐行轻声在她耳旁说道。
大勇见夏允真咬牙切齿却不敢有所动作,张狂得不得了。
他走进夏允真身边,低沉暗哑道。
“明晚我在被窝里等你,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把你的事情全都捅出去!”
…
阿南掀开营帐门帘,快步极速地走近云宴初。
“主子,出事了,有人捅到军法处,说夏允真杀了人。”
云宴初抬头瞥了阿南,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关我什么事!”
阿南莫名,主子不是一直让自己关注夏允真的动向吗?
云宴初放下手中的狼毫,面无表情道。
“既然你这么关心她,那我勉为其难地走一趟吧!”
阿南点了点头,莫名感觉不对。
这怎么就成了自己关心他了?
暴雪难行,他们走得极其艰难,到了军法处门口的时候听得里面争吵声不断。
“夏允真,六十六营所有的人都可以证明,昨日凌晨,你和齐大勇发生激烈的争执打斗,当晚,齐大勇就被人一刀割喉,你说人不是你杀的,可有证据?”
夏允真被羁押跪在地上眼神里尽是不甘心。
“大人,我是与大勇发生过矛盾,但这并不能作为我杀他的证据。”
“大勇在兵营里只和你发生过争执,凌晨的时候,你嘴里一直疯了一般说要杀了大勇的。”
夏允真注意到那人是一直跟在齐大勇身后的跟班。
平时就蔫坏蔫坏的,打徐行最狠的就是他。
“还有,大勇死的时候,夏允真根本就不在营帐中。”
“我是不在营帐中,我在校场,每天的这个时候我都在的,营内所有人也都知晓。”
“那有人作证吗?”
夏允真顿时失了声,徐行也不在,整个校场只有她一个人。
军法处的大人懒得听他们解释那么多,兵营里的人被杀,人命是小事,但管理不当的纰漏要是捅到上面去,他们连同军法处都会不保。
“拖下去,打二十军棍,自然什么都招了。”
夏允真吓得心都跳到嗓子眼。
二十军棍,一个身体健壮的士兵都承受不起,何况她生着病,是个女儿身。
怎么办?
夏允真苦苦地思索着办法。
两士兵把夏允真拖到木凳子上,准备行刑。
突然,营帐内的门帘掀开,冰雪随着打开的门涌了进来。
“要打谁二十军棍?”
逆着光,来人身材欣长,脊梁挺拔,侧颜俊朗,嘹亮沉着的声音,无不昭显尊贵的身份。
众人一起拜倒。
“参见少将军。”
凌屿舟右手微微抬了抬,声音清冽地问道。
“出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大事,这个士兵杀了人,不肯认罪,下属便让人打他二十军棍,免得他狡辩。”
凌屿舟眉头微皱。
“严大人,二十军棍,人不死也要残废,就算再还人清白,也无意义了吧!”
严大人冷汗淋漓,讪讪地点了点头。
今天风雪那么大,怎么把这位给惊动了?
“夏允真,别怕,站起来,有本将军在,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夏允真瞧得周遭突然变得极其模糊,一切都已消失不见,天地间,唯留的那道芝兰玉树般的身影,和熙微笑地看着自己。
每次她遇险,他都是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眼前。
此刻,她什么都不怕了。
“我不怕,我没杀人。”
少将军听得军法处严大人的陈述,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起来。
“夏允真,你和齐大勇为何发生争执?”
夏允真垂下头,轻声。
“他仗着力气大,总喜欢欺负弱小,我反抗了,就和他打了起来。”
凌屿舟眼眸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转而向严大人说道。
“夏允真昨晚在校场上练习拳脚,我可以作证,当晚我在营帐巡视的时候和黎将军一起,当时我们还谈论着,如果大家都像这位士兵一样勤学苦练,何愁敌军来袭。”
严大人瞳孔瞪大,很是震惊。
“有少将军作证,夏允真自然是无罪的,还 不快松绑!”
凌屿舟又接着说道。
”严大人也不必为这死者费心,一个在兵营中欺负老弱的腌臜货,就不用为他申冤查凶手了,活着才是浪费粮食。”
严大人也恰好是要问这个,想不到将军就已经给了他答复,随即恭敬地点了点头,这件案件就这样结案了。
凌屿舟走近夏允真。
她的瞳孔黝黑却无神,眼圈很重,唇色泛白,都起皮了,脸颊有点发黄,带着一股子病气。
他纤长的手指覆在夏允真的额头上,略带担心道。
“你还在发烧?之前的伤还没好吗?”
夏允真头脑发热,少将军的手带过一丝冰凉,让她眷恋不已。
她好想那双手就这样贴在她额头上,永远都不要放下来。
“快大好了,将军不必担心。”
“晚上就不要去练习了,风雪那么大,又那么冷,等伤好了再去吧!”
夏允真乖巧地点点头。
“快回去吧,我有点事先走了,还是那句话,遇到什么事情过来找我。”
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膀,掀起门帘走了。
阿南看了看旁边一直沉默着的云宴初,开口问道。
“主子,还进去吗?”
云宴初目光漆黑且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吧,都有这么多人为她解围了,哪里还用得着我们。”
“可那人明明是你让我去…”
云宴初凌厉地看了阿南一眼,阿南边识趣地住口。
“这事以后无需再提!”
“是!”
夏允真和徐行慢慢在风雨中行走。
“少将军是你找来的吧?”
“自然,还好他今天在军中,而且我记得你救过他,他那人又重情重义,特别是救命之恩。”
“徐行,多谢,还有啊,谢谢你帮我杀了齐大勇。”
徐行立住脚步,皱着眉头道。
“我以为齐大勇是你杀的?”
夏允真疑惑震惊道。
“不是我啊,也不是你,那是谁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