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元明月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秦晟铭的话是实打实的落入她的耳中。
“你,算哪根葱?”元明月脱口而出。
“谁给你的脸让你过来我面前说这些的,还是说,我就这么明显让你觉得我缺你那份荣华富贵享了?”
元明月冷笑一声,又继续说道:“且不说我是不是清白之身,凭什么你就认为我非你不可要上赶着给你当妾室呢?”
“你一个女子处于乱世之中,你除了仰仗男人,你还会什么?”
“你开的那些铺子不就是仰仗着白家,你以为白墨真的会娶你为妻吗?”秦晟铭心里有些不爽,还是耐心的劝道。
“人家白公子京城第一富商的公子,你觉得人家凭什么能看上你的,白家家大业大的。”
看着眼前这个就差没把她配不上白家说出来了,然而,秦晟铭也还真的说了。
“青青已经和我说了,你已经不是元国公府的嫡出小姐了,国公早就因为你做出了当年让国公府蒙羞的事把你和你娘休回了娘家。”
“所以,你现在只是一介普通的乡民,你配不上白家,更配不上白家正妻之位,我把你娶进门之后,你以后就和青青好好相处。”秦晟铭一副我为你好的语气说道。
在他眼里,还未成亲就丢失了清白之身的女子是无颜活在这个世上的,活着就是给自己的家族蒙羞。
他已经决定了,这次回京城,让皇帝彻查他被下毒之事,要是不肯彻查,他就把这三个孩子还活着的消息放出去。
还有就是,他要向皇帝求娶青青为妻,青青已经私底下和他说了。
一切都是大皇子强迫她的,她一点儿都不喜欢大皇子,自己昏迷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青青在京城过得怎么样。
想起元青青的秦晟铭,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的深情的笑意,宛如眼前的元明月就是元青青似的。
看着秦晟铭这一副花痴的模样,元明月不用猜测,都知道他在想谁,一个踩着嫡女上位的庶女,她那个庶出的“好妹妹”了。
见元明月一直不说话,秦晟铭以为她是在担心,又开口解释道。
“你也不用担心,青青是个贤淑温柔,大方的小姐,是不会介意的,到时候我纳你为妾,会安排你住在别的院子的,我不会再碰你丝毫的。”
他也不想碰,内心还是对眼前的元明月有些抗拒的,要不是有事情求于她,他也自降身段许诺她一个妾室的位置。
“你说完了吗?”元明月饶有兴致的看着秦晟铭问道。
“秦晟铭!”元明月正好站在了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秦晟铭,脸上掩饰不住的嘲讽之意。
“我还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秦公子还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回京城?
千里送人头她倒是相信。
“你没有镜子也有尿吧,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我师父貌如天仙,凭什么看得上你这个自身难保的臭男人了。”
闫瑨不知从哪个屋顶施展轻功飞了下来,一开口就是毫不留情的吐槽。
“去,给你未来嫂子搬张凳子过来,没看见她都站累了吗?”闫瑨对着白灵儿说道。
白灵儿立刻会意,让司琴进去搬张有扶手的凳子给元明月。
等司琴真的搬着凳子出来的时候,闫瑨上前一把接过司琴手里的凳子搬到了元明月的身边。
“师父,你就在这坐下来歇着,对付您说的这种厚颜无耻之人,徒弟我是最有经验的了。”闫瑨狗腿子的对着元明月说道,还让她坐到椅子上。
待师父坐下后,闫瑨就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过身,立刻换了一副嘴脸看向秦晟铭。
“你就没听到我师父的话吗?你算哪根葱?”闫瑨走下去围绕着秦晟铭走了一圈边看边摇头,嘴里还不断地“啧啧啧”的。
“我师父她老人家,要颜有颜,要银子有银子的,凭啥要上赶着给你当小妾啊。”闫瑨说着说着就撸起了袖子。
白墨可得快点回来吧,再不回来,我师父就要被秦晟铭这个脸皮比墙壁还要厚的男人惦记上了。
闫瑨在心里暗暗吐槽着,他的师父还得他这个徒弟来守护,男人还真是靠不住。
“明月,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就不要拉扯上闫大夫了。”
因为当日救了自己的不止是沐风,还有闫瑨,所有此时,秦晟铭并不愿意和闫瑨把关系闹僵的。
“我许诺给你的事情,我会做到的,阿辞就交给你照顾了。”秦晟铭无心再留在此地,只想快马回京城,见他的青青。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一定要答应你呢?”元明月半倚靠在太师椅上嘴角带着笑意,只是那笑未达眼底。
“跟你在一起,有什么可图?”元明月反问。
“图你蠢吗?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银子。”
“亦或者我图你慧眼识猪?”
“还是图你没脑子到千里送人头?”
秦晟铭听着元明月数落自己的话,只觉得心中升起一阵无名的怒火,从未有人敢这么说她,更别提还是一个女人。
“我只是让你照顾一下阿辞,你以前又不是没有照顾过,你以前不是很喜欢这三个孩子的吗?”
“她们都和我说了,以前你对他们很好的。”秦晟铭质失望的看着元明月问道。
“我以前又不知道她们是这么白眼狼的,端着碗吃肉放下碗骂娘的,一口一句恶毒的女人。”
“这不,现在知道了,哪里还能做在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了,你说对吧。”
说这话的时候,元明月还特地看了一眼秦烨和阿嫣,只见两人羞红了脸,把眼睛看向了一边。
“我给了你银子了,你情我愿。”秦晟铭说道。
那时候,他可是给了银子她了,照顾这三个孩子,他还给了她五百两,他开那些铺子,一个月都赚不了一百两吧。
“那我现在不愿意了,打哪来滚哪去,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晦气。”
“听到了没,我家师父让你滚。”闫瑨又重复了一遍。
“唉,早就到当初就不要救你了,都怪沐风那死家伙。”
闫瑨后悔莫及,早知道当时救的逆子是这样的,就应该让他自生自灭得了。
要不是沐风说为了还师门的恩,又看了秦晟铭一眼,简直想当场毒死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