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庆拨弄了下算盘不以为意的说:“她不过是在店铺装修下了点功夫而已,我们王记糕点铺可是开了十几年了。”
“在京城可是大有来头,更别说这个小小的青石镇了,都是贪图个新鲜劲,尝过味道不好了,最后还不是回到我们这儿。”
“掌柜说的是,虽然有闻香居的掌柜撑腰,还不是比不上咱们王记糕点铺。”店小二在一边附和着。
“你说谁给她们撑腰?”掌柜拨弄算盘的手顿住了。
“回掌柜的,是...是闻香居的白掌柜,还有回春堂的周掌柜,而且我还看到了一个白衣男子。”
小二唯唯诺诺的回答着,又认真的回忆了下:“估计那个白衣男子是哪家的少爷吧。”
白掌柜?
王家庆深思着,这段时间闻香居的生意可是比德兴酒楼好了一大截啊。
说是闻香居请了大厨,研制出了新的菜式,德兴酒楼的客人都跑去了闻香居那边,还把德兴酒楼的掌柜头疼的不行。
现在白掌柜又和这新开的元记糕点铺有关系,这是不止要和德兴酒楼对着干,还要和他王家糕点铺对着干。
王家糕点铺和德兴酒楼都是在青石镇开了好多年了,而闻香居是近几年才开到青石镇的。
听京城那边说还是白掌柜犯错了才被流放到青石镇的,也听说了白家近几年的生意不如当年。
京城的闻香居更是被德兴酒楼力压一头,德兴酒楼和王记糕点铺又都是王家的产业,所以王家和白家并不对付。
“你再去打听打听这开元记糕点铺的人是什么来历。”
王家庆对店小二吩咐道,又叮嘱他别让人给发现了。
“是,掌柜。”
小二应下,心底偷偷地可怜起了元记糕点铺,这些年王记糕点铺之所以能在青石镇一家独大。
是因为没有人敢在镇上开糕点铺子,一旦被他家掌柜发现了一夜间连根拔起,让他们在这镇上无立足之地。
王家在京城是个大官,青石镇一个小小的县令哪里敢惹这等大人物。
这一次去洪林村收果子元明月没有跟着去,让吴柔儿和赵安带上了秋月一起去,她则是去了闻香居,把图纸和那两百瓶的秋梨膏带去了给白墨。
等她回到了院子,吴柔儿和赵安还有秋月已经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阿嫣,阿嫣背着小包袱不知所措的跟在吴柔儿身后。
阿嫣低着头,开始担心起自己,是不是被卖了,这么大这么好看的院子,以前从来没见过。
在她的认知里,村里村长家的房子已经是她见过最大最好看的了,难怪这个吴小姐能给她开一个月二两银子的工钱。
她环视了下院子,还有几个比她年龄更大一点的姑娘正在院子中打扫,难道姐姐也是在府里做丫鬟吗?
来的路上,吴柔儿并没有在阿嫣面前提元明月在镇上开铺子的事,她收完梨子之后准备走时,才发现了这个拿着包袱一直跟着她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说是元明月让她跟着她去做工,吴柔儿也只好带上她一起走,等到了镇上看到元姑娘了再和元姑娘说,所以阿嫣并不知晓。
“柔儿,这是?”
吴嬷嬷见到吴柔儿身后跟着的阿嫣,赶紧走过来,她怕她家小姐还和之前那样心底善良,又在路边收留一些不认识的小姑娘。
吴柔儿自是知道吴嬷嬷在想什么,开口把阿嫣的事和吴嬷嬷说了。
“嬷嬷,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嬷嬷?阿嫣抬头小心的看了一眼吴嬷嬷,这是小姐的奶娘吗?
还没等阿嫣想多久,院子里的丫环全都快步走向了门口,嘴里喊着元姑娘回来了。元姑娘,她们是在叫姐姐吗?
元明月在夏荷几个姑娘的簇拥下来到了院子,也看到院子的阿嫣。
“来了?”元明月看了眼阿嫣问,只见小姑娘有些不敢面对她,应了她一声,又把头低下了。
“元姑娘,这个小姑娘说是你跟她说让我带她来镇上做工的。”吴柔儿上前跟元明月解释。
“嗯,我这几天给忙忘了,忘记跟你说一声了,阿嫣,一个救了我的老太太的孙女。”
元明月说着,又对吴嬷嬷吩咐道。
“你去把我屋子旁的的耳房收拾出来给她住,再给她去买几件合身的衣服,以后就跟着秋月做糕点。”
“是,元姑娘。”吴嬷嬷应下,又领着傻愣着的阿嫣去了耳房。
阿嫣临走又回头看了眼元明月,是她理解错了吗?
为什么感觉姐姐才是她们的主人,连吴小姐还有吴嬷嬷都是听姐姐的吩咐做事情呢。
没让阿嫣疑惑多久,等吴嬷嬷带阿嫣熟悉院子还有院子其她人时就都明白了。
这院子时姐姐的,而且姐姐还在镇上开了家糕点铺子,听到这些时,阿嫣内心已经震惊得久久不能平静了。
翌日,元明月安排好糕点铺的工作之后就去了闻香居。
还没到进到闻香居,就从里边传来一阵喧闹声,很多人围到了一块凑热闹,她也挤了进去,只看见了地上躺着一个男人,男人的旁边还跪着一个妇人。
妇人不停地哭着,嘴里还直嚷嚷着。
“不得了啦,闻香居的点东西有毒喔,我家男人吃了这闻香居的东西就昏倒在地上,还口吐白沫。”
围观的客人听到妇人的话,都慌了起来,白掌柜也在一边着急的来回踱步。
“你胡说,你们点的菜一口未动,怎么就中毒了!”
白掌柜指着桌子上一口未动过的饭菜质问着。
也有一些老熟客说道:“是啊,我们来闻香居吃了那么多回,从未见过闻香居的东西有人吃出问题的。”
妇人充耳未闻的依旧在那里哭嚎着,一直强调着是闻香居的饭菜出了问题,让她家男人中毒了。
这时,白掌柜看到了元明月,又深深的叹了口气,元姑娘又不是大夫,怎么能替别人把脉呢,奇怪,已经差人去请周掌柜怎么现在还不来。
“赵安。”
元明月喊了一声身边的赵安,又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只见赵安一脸疑惑但还是乖乖地去做了,很快就端了一碗黑漆漆的水,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众人纷纷捂住了鼻,右手还拿着一根纳鞋底的针锥,光亮得看着就让人觉得很锋利。
看着地上躺着的男人胸口彼此起伏的气息,哪里像昏迷过去的人,又看看地上跪着的妇人,雷声大雨点小的,那眼睛一滴泪都没有。
“我看你男人好像越来越严重,我这里有个法子,可以让他醒过来。”
元明月拿着针锥来到地上躺着的男人身边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