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头,再往南行一日,就会到梁山水泊岸边的接应点。”
“管家,这是去梁山之路吗?突的怎么变样了。难道这是官道不成?”
柴进的盐队在林冲和管家的带队下,日夜兼程的向梁山而去。
几十辆大车一百来人,风尘仆仆的行走在田间小道上。
越是快到梁山,管家越是吃惊,这一条路才走过不到几个月,怎么就变的不认识了。
原本冷冷清清的走私小道,路上却是多了一车车的私盐贩子,
几十个人一伙,一百人一对的大车小车、独轮车,满载着粗盐向梁山进发。
相互间认识不认识的私盐贩子都笑着,打着招呼,吆五喝六的一起上路。
大家都是同一个目标——水泊梁山。
“回教头,我真不知道,为何这条路怎会变的如此热闹。不过都是同去梁山的苦汉,不妨事。”
林冲也是纳闷,虽然这条路他不曾走过,可也不曾想到,这贩运私盐的小路比官道还要热闹。
“管家,看,那个幌子。”
林冲一马当先在前面开路,转过一个弯道,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百米见方的榷场出现在路边,
一杆巨大的幌子迎风飘扬,上面书写着四个大字:梁山盐业。
“好字,好气魄。”
路上一众运盐的私盐贩子都看见那个幌子,心中的不安一下子都放了下来。
兴高采烈地推着自家的车子,向榷场里面奔去。
“这才十天,这个榷场就建起来了。梁山好汉当是讲信用。”
一个满脸褶皱的黑皮汉子,看着那一个幌子,感叹道。
身边的其他贩子听到,都好奇的打探到,他们可是第一次往梁山送盐。
“兄弟,怎么回事?你给大家说道说道。”
“二十天前,我给梁山送盐,遇到了叶大头领,顺嘴提了一句,
要是在梁山脚下有个榷场就方便、安全多了。没想到这榷场就建好了。”
“兄弟,你见过叶头领,真的如传闻那样是血盆大口的吃人鬼?”
“呸,那都是哪些贼官们的脏话,叶头领长得那是一个标志,妥妥的我大宋人样子。
哪家姑娘见了估计都会走不动路,你们以后可要小心自家的媳妇、闺女,
别让她们看见叶头领,要不心和魂都会被偷走。”
“哈哈哈,兄弟,你吹牛吧,再长得人五人六的,还能貌若潘安。”
“吊毛,不给你说了,回头等你见过叶大头领就知道,俺的话不虚了。”
一行人,说笑间进了榷场。还没有停稳,就见十几个少年已经端着茶水、毛巾走了过来。
“各位哥哥,先喝点粗茶,擦把脸。等下安排账房给各位算账,发放盐引牌。”
林冲和管家对视了一眼,接过了茶碗和毛巾,但没有喝,只是擦了一把脸。
走过来一个账房,询问了车队上盐货的数量,
将一行人带到一个巨大的棚子下面,马上就有另几个账房走上来,逐一进行验货入账。
管家发现这个榷场里面,大小车队都进行了分类,走不同的通道。
小车队上的盐可以在这里就结算,直接回家。大车队则需要自己运送到梁山脚下。
这个榷场后面还有驿站,可以吃饭,洗澡,住宿。各项管理井井有条。
林冲默默地站到车队一旁,手里的大枪一直都没有放下。
在他的对面,三名手拿红缨枪的汉子,正笔直的站立在一个高台上,让人不敢小视。
一炷香的功夫,三名汉子竟然纹丝不动,让林冲心中不由得惊奇,连忙招来伙计问道:
“这位小哥,那三名汉子,可是梁山上聘请的西军军爷?”
“好汉,你说那三个汉子,他们就是梁山上的自家陆战队的兄弟,之前都是附近的流民,才来三个月。”
“小哥,你确定这些人之前是庄户?不是厮杀多年的军汉?”
“好汉,你还不信,你看那个一脸麻子的,就是我亲叔,几个月前我们还在梁山上打地窝呢。”
“多谢小哥了,多问一句,这榷场为何要安置如此多的精兵?”
林冲发现除了站在高台上的三人外,这个榷场至少有不下三十名精兵模样的汉子。
“还不是阳谷县的衙役们,看我们梁山生意好,就要来抢盐,被我们给干翻了。
叶头领怕大家路上不安稳,就派了一队兵丁过来,保大家的平安。”
林冲对着小伙计拱了拱手,心中了然,他想起之前在野猪林见过的那叶枫,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林教头,走了,可以上路了。”
“管家,这么快就好了。这梁山上有大能呀。”
“可不是,我之前去梁山还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匪窝子,这才几个月,梁山就创下如此基业。”
“现在梁山上成了什么模样,真的好让人期待呀。”
……
“朱头领,好久不见,这怎么变了一幅天地。”
“柴大管家,这边请。屋子里安排了茶水,先歇歇脚,细细谈。”
一日的脚程,因为道路的维持,提前小半日就到了梁山脚下,
还是哪家‘有间饭店’,可模样却是大不同。
原本的荒草、泥泞都已没有,方圆一里地都变成一间间仓库,
酒店也从一间茅草房,变成了十几间砖瓦房的正店模样。
酒店门口挂着几个巨大的灯笼,老远就可以看见,为夜行的人指着方向。
傍晚时分,这里依然人来人往的,不下千人,一时间仿若来到了东京城外。
管家直到看见朱贵那种笑脸,还都没有从这种诧异中走出来。
“这位好汉可是林冲,林教头。”
“区区一介囚徒,不敢称教头。”
“林教头,叶大头领已得了消息,等一下就会下山,亲自相迎。”
“不敢,不敢。”
林冲听到朱贵的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看,叶大头领的船来了。”
林冲顺着朱贵的目光看去,只见一艘飞轮平底大船上面,
一个英姿挺拔的俊朗男子,虽然一身寻常的劲装,却如松柏一般站立在船头。
船越来越近,后面的船舱门帘一挑,
一个美妇款款的走了出来,翘首以盼。
“贞娘?”
林冲不觉的叫了出来,眼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爱妻。
离岸边还有一丈距离,叶枫一跃而下,就到了林冲面前。
叶枫双手抱拳施礼:
“林教头,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