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这就是你说的那些梁山悍匪?”
朱贵看着地上几具横七竖八的尸身,很是戏谑的看着阮小二。
“朱大哥,俺也是听人说起,梁山如今有一群匪寇,为非作歹,打家劫舍,料想定是一群无法无天之人,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堪。”
叶枫提着银枪跨过尸体,径直向后面跪在地上的人群走过去,
昨天夜里和阮氏三雄畅谈了一夜,今天一大早,叶枫就带着朱贵、三阮坐着两艘小船上了这梁山。
原本叶枫听阮小二说起,梁山上现已被一群悍匪占据,打家劫舍,杀人如麻,
所以上山之时已然做好了大战的准备,没想到竟是如此结局。
还没有等叶枫出手,朱贵、阮小五、阮小七三人就把带头叫嚣的几个山匪几刀攮死。
后面跟着的几十个喽啰也跪了一地,磕头不断。
叶枫看着这些喽啰,破衣烂衫,老的老、小的小,瘦的如麻杆一般。
连忙上前,扶起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问到:
“老丈,这梁山怎么是这个模样,几个泼皮就当了山大王?”
“回禀大王,我们这些人原本都是附近州县的逃户、佃农,上了山就为了一口饭吃,却被这几个泼皮军户欺压,才不得已如此。请大王饶命。”
叶枫又看了看后面那些惊魂不定的人,对着朱贵说到:
“朱贵,你和小二、小五把这些人登记造册,把里面的积年老匪、作恶多端之人甄别出来,就地斩杀。”
“得令。”
“小七,走,随我上山顶,看看这梁上的大好风光。”
叶枫说罢,径直向山顶走去。
此时的梁山山顶,还是一片荒芜,只有一间破土地庙倒塌在那里。
远没有水浒书上描写的聚义大厅和各类建筑,更没有那替天行道的大旗。
有的就是荒无人烟的孤寂和一片片芦苇草荡子。
站在最高处,叶枫向四处眺望,只见这梁山八百里水泊:
“山排巨浪,水接遥天。乱芦攒万万队刀枪,怪树列千千层剑戟。鹅卵石叠叠如山,苦竹枪森森如雨。
水面平静,芦花处处飞舞;深水好港,四壁下窝盘多草木。”
叶枫看着八百里水泊梁山的森然地势,一副独悬大宋的上好之地,真是天生的造反之所。
难怪一个私盐贩子和一个押司就可以以此为基,掀起这滔天巨浪。
“小七,那里怎么样,建一处码头、军港,正好可以卡住水泊梁山的咽喉。”
“大头领,你的眼光真厉害。那里可不就是一处天然好港湾,我看的心里痒痒的不行。头领,你说啥时候开干,我保证在水里谁也上不来梁山。”
“不着急,先把山上的逃民收拢一下,再把这里建一座聚义大厅,你我这买卖才能开张。”
……
“回禀大头领,这梁山上现有各色人等三百十三口,都已登记造册。请头领过目。”
朱贵说着将一本黄册递给了叶枫,叶枫接过来翻看起来。
“朱贵,这老弱几何、妇幼几何、青壮又有几何?”
“回头领,这三百多口,青壮只有三十七人,其余都是老弱妇人,少儿也才一十三人。”
“禀头领,这一次甄别出有血债五人,当即斩杀。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些人的存粮不足五日,如果这春耕赶不上,这一年就要耽误了。”
“我知道,先把大家都安顿好,这可是我们梁山的基石。至于粮食种子由我来安排。”
“小二、小五、这里有些金子,你们拿去先到附近农庄里采买一些粮食、种子。”
“小七、你去接了老夫人和愿意上山的渔民,把这个打鱼队先弄起来,还待让大家有个荤腥。”
“朱贵,你随我把这些人编了队,把这梁山上的农田探查一下,等下种子农具来了,就开始春耕。”
“尊令。”
叶枫来到梁山逃民所住的窝棚外,看见遍地都是垃圾。广场上,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站在哪里,一个个面带菜色,衣冠不齐,麻木不仁。
特别是几个人年轻的妇人更是把身子藏在老人的后面,把头低的低低的 ,生怕被拉了出去。
十几个青壮也是抖得厉害,不敢有半点声音。
叶枫一个纵步跳上一张台子上,俯视着众人,
“我叶枫,人送称号叶一枪、叶子云,从今天起我就是这梁山的大当家的,也就是你们的大当家的。”
“我不是什么悍匪也不是什么官绅,我和大家一样都是被赵佶通缉之人,我和大家一样都是被官府欺压之人。”
“我上这梁山,就是要让天下受到赵宋欺压,受到官绅凌辱的百姓,有一个活命的去处,有一个不受剥削的立足之地。
由我在梁山一天,我就要带着大家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过上人人幸福的生活。”
“大家跟着我搏命,也是为了你们自己搏命,我们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我们谁也不欠,我们要当家做主。”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梁山上的一员,每一个人都要拿出拼命的劲头,大家一起把这梁山建成盛世桃园。”
“我已经安排人下山采买种子,农具,粮食,到时候分给大家,所有人一起开荒种地,我们早一天种上粮食,早一天收获。”
“朱贵,你带着大家把这地分了,每家都有,在梁山这里没有劳役、没有赋税,只要有力气,就能吃饱饭,老人孩子、妇人都可以吃饱饭。”
“现在开始,这梁山上的土地就是大家的了,不再是赵宋官家的,也不再是官府的。我们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叶枫看着下面懵懵懂懂的人们,也没有多说话。
民心是干出来的,不是吹出来的,是一顿顿饭喂出来的,不是压榨出来的。
叶枫看着这片片丰腻的土地,虽然不太平整,虽然还是很荒凉,但百年河道堆积的肥料,百年压抑下变动的民心,足够把这里变成粮仓。
变成另一处桃花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