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着云巧簌曾差一点咬到她的缘故,安意很是不想云巧簌过得好。
又或许是因为南宫婧在云家过得太不好,致使安意对云家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好感,都有很大的敌意。
——
林嬷嬷到底追随了蜀王妃一辈子,经历过各种明争暗斗,走过的路、遇到的事比吃的盐都多,一眼便揣摩出了这其中的门道!
只见她先是不慌不忙地询问安意:“难道给桐姨娘的女儿吃上等的燕窝,你心里才会舒坦吗?”
“当然不会!”安意立即反驳。
“那不就得了,再说这次等的燕窝能值几个钱,还碎了好几个,给她吃就吃了呗。”林嬷嬷又道。
“正好还能让那个丫头觉得郡主是真心待她好的,跟着郡主就有享不尽的好日子。”
安意这才顿悟,“对啊,反正也不是咱们花钱买的,有什么好心疼的!”
林嬷嬷笑笑,接着说:“咱们现在已经成了云家的眼中钉,说不定云和维跟他的两个儿子正关上门密谋怎么扳倒郡主的法子!”
“郡主就算本事再大没有三头六臂,不可能同时对付好几个。”
“而一旦他们拧成一股绳,那咱们的处境就会逐渐变得艰难。”
“所以,郡主这是要利用永安县主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呢!”
经过解释,秋实和青栀这才转过弯。
南宫婧环抱双臂倚在窗边,盯着外面一片长势正好的小野花看的出神。
“嬷嬷说得没错,这就是我拉拢冉习秋的目的!”
说着,南宫婧徐徐转过身。
正对着秋实和青栀道:“但这只是权宜之计,你们说得对,冉习秋确实存在不小的隐患,要真遇上事,她绝对会立刻把我出卖,从而保全她自己。”
“今日跟她一番交谈,我发现冉习秋并不是单纯地目中无人、脾气阴晴不定,她还是有点小聪明在身上的!”
秋实、青栀、安意听后,纷纷面面相觑皱起了眉头:难不成冉习秋心比天高、看不起和她同地位的人只是表象?
“冉习秋知道凭自己一个人根本斗不赢云家这一大家子,所以在我昨日推举她管家时,她立刻便想到了拉帮结派、抱团取暖!”南宫婧半靠在贵妃榻上,顿了顿后说。
“我们俩都在互相利用罢了——”
“今儿个她过来,明面上是答谢我,实际上就是想拉拢我。”
“利用我和她都被婆婆欺负过这一点,各种打感情牌。”
“还没聊两句便说:以后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她有多熟。”
“但冉习秋也不傻,为了不让送出去的东西打水漂,干脆就送点碎燕窝。”
“就算我不同意跟她统一战线,她也亏不到哪里去。”
“对外还能宣称自己是个知恩图报之人。”
“啧啧啧…瞧瞧,多精明呀,比南宫婼那个真正没脑子又傲娇蛮横的可强多了!”
南宫婧不禁摇摇头,冷冷一笑。
接着又分析:“刚才的那番诉苦,完全是在说南宫婼和云家人的各种不好,除了打掉过南宫婼的孩子之外,只字不提自己的其他不是。”
“就依照冉习秋这从不肯吃亏的性子,她怎么可能会一直忍气吞声叫自己受气呢。”
“冉习秋肯定曾不止一次报复过云钱氏她们,只是为了营造自己过得很惨,故意不说罢了。”
“但如此行径,也实属正常!”
“毕竟换做是我,我也不会说,更不会承认!”
秋实努努嘴,思量片刻后,问:“所以郡主就是要用永安县主的手去折磨云夫人她们,咱们就在一旁隔山观虎斗?”
“不止!”
南宫婧神秘兮兮地吐出两个字。
***
【青玉阁】
“冉习秋这贱人,居然贼心不死敢和我争,呸!她还真把自己当碟子菜了……”
自从和管家权失之交臂后,常宁县主南宫婼恨不得气到吐血,只要嘴里一有空闲着便一刻也不停地咒骂。
甚至连南宫婧也带了进去。
院里院外的奴仆瞧着这个阵仗,吓得连个大气都不敢出。
生怕弄出点声响,南宫婼便会将气撒在做奴才的身上。
桌前,云起沉闷地一杯接一杯喝着酒。
被云淮弄得整个人都非常烦心,只能借酒浇愁。
回到自己院里还要听南宫婼发脾气,于是,云起忍无可忍地吼道:“管家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瞧瞧你现在这市井泼妇的模样,简直丢人!”
南宫婼听此,更加恼火了,发疯般上前一把夺过云起手中的酒杯将其摔碎。
接着,桌子上所有的下酒菜也都被打翻。
“你做官不成,家里的事情也不上心,简直就是个废物,我命是真苦,居然嫁给了你!”南宫婼指着云起的鼻子高声怒骂。
丝毫不回避院里的奴仆,面对各种流言传出去也不带惧怕的。
“我的那些姐姐妹妹、闺中密友,她们的丈夫哪一个官职不比你的高。”
“你入朝做官三年,我嫁给你也三年了,至今都还是个七品小官,就没晋升过!”
“每回出去赴宴我都抬不起头,脸都被你丢到一里地外了。”
“现如今我不嫌弃你就已经不错了,少把在外面受的气撒到我身上。”
云起最恨被别人嘲笑没本事、没出息,气得当即就要抬起手要打人。
小厮乐安连忙上前死死拉住,紧忙规劝说:“公子三思啊,县主怀着身孕,您这一巴掌下去,八成要出两条人命!”
“家里已经被二公子害的惨不忍睹了,若是您步了二公子的后尘,老爷估计会直接把你打死……”
更是使尽浑身的力气把云起往外面拉。
“泼妇!”
云起指着门口不认输地又骂了一句,理了理衣领后,立马便转身就去了妾室的房里寻欢作乐。
——
院门外,秋实听到里头的动静后倒吸一口凉气,提议道:“郡主,不然晚点再来吧!”
去和一个正在气头上的人赔罪,绝对会被对方劈头盖脸一通大骂出气。
并且骂出的话要多难听有多按难听。
可谓是非常不划算!
南宫婧摇着手里的团扇思量着,并未回应。
——
屋内,南宫婼还在不停地摔摔打打。
忽然,一道南宫婧地声音幽幽传入其耳中:“哎呦,县主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