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清晨的鸟声啁啁啾啾,穿透窗户,将奚宁从睡梦中唤醒。
昨夜她到底是没去找谢危,反倒是早早歇下了,大抵是太久没有睡过好觉,她睡得很沉,以至于一觉醒来,已然错过了夫子的晨课。
“公子,您可醒了?国公爷唤您去前厅。”
门外传来侍女玉漱清甜的声音,顾沅“嗯”了一声,扶着太阳穴坐起身。
奚宁:" “玉漱,你进来吧,为我束发。”"
“是。”
玉漱应声,片刻后推开门,带着三两个婢女快步走了进来。
净面、敷手、穿鞋、梳头......
玉漱立在奚宁身后,木梳齿尖从她那一头乌发间穿过,一下又一下,轻而缓。
好一会儿,玉漱为她正冠。
奚宁:" “父亲可有说过找我有何事?”"
少年声音清冽如松,生得丰神俊朗,玉漱一时怔了一下,才答道,
“....回公子的话,好像是宫里来人了。”
奚宁:" “宫里?”"
见奚宁微微锁眉,玉漱便大着胆子猜道:
“公子今日没去上课,会不会是夫子?”
奚宁轻笑,绝不会是因为没去上课这一缘故。
毕竟她和燕临都互相说好了,若出了意外没能赶来,对方会帮忙向夫子请假。
最关键的是,今日授他们早课的庄夫子是个年过七旬的老头,早就老眼昏花,是连她和燕临都会认错的,又怎么会大张旗鼓来府内寻她。
唯一的可能......
她神情一凛,正色起来。
唯一的可能,只有那位天子近臣,炙手可热的朝廷新贵谢危。
她站起身,正了一下腰间玉帛。
奚宁:" “你去寻薛姝过来,记得,就说为兄要给她介绍一门好姻缘。”"
“啊?”
玉漱怔了怔,有些不明白奚宁话里的意思。
不过奚宁是不会向她解释的。
毕竟她很清楚,眼前这位照顾她生活起居的小婢女对她有意,错把她当成了真公子。
如今忠心耿耿,难保将来得知真相,不会对她因爱生恨。
她只是睇了一眼对方,并不言语。
分明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一双眸子却好似能看透人心,让玉漱只觉胸腔里仿佛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如今快要挣脱她的心房,跳出来了似的。
她连忙低着头,玉面染上娇羞。
“玉漱这就去。”
*
“宁儿年幼,若是哪里有开罪少师的地方,还请少师莫要怪罪。”
正厅内,缕缕白烟自两侧的香炉孔隙中飘浮出来,素来位高权重的定国公薛远正与人谈话。
那人年纪虽轻,却自有一派经年累月积淀下来的沉稳。身着一身靛蓝色长袍,宽袖下一双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微微轻拢着,脸上的神情云淡风轻。
不是别人,正是谢危。
奚宁进来时,他正与薛远喝着茶,嘴里说着:
谢危:" “倒也没有开罪于我。”"
谢危:" “只是燕临今日说令郎病了,我来看看令郎。”"
谢危:" “若是不便,居安也便不多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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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锅盖遁走的春野君:" 女主这一篇里超大金手指,无论男女老少,都爱她,当然也不都是一种爱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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