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居民归家后,开始一天的劳作,二人在岛上行走,身后有一队海魂军跟随,姜衍边走边与苏漓墨介绍,“我之前在岛上待过一段时间,这蝎子岛,有良田,有淡水,但是岛民生活还是十分艰难,庄家收成不好,勉强糊口,大部分人还是打鱼为生。”
苏漓墨疑惑,“不应该呀!蝎子岛地处海中,气候温暖湿润,你看蝎尾山,植被十分茂密。”
“这里的农作物应该生长的非常好,粮食产量也会很高。”
姜衍传来身后一名海魂军,让他详细讲述岛上情况,“禀国主,的确如将军所说,我们田里长出的稻谷,远远望去长势很好,但是谷粒小,而且收成一年不如一年。”
“往年岛上的男子都随前岛主,出海抢掠过往商船,岛上只留下老人妇孺,田里的农活,没人帮忙,到了收庄稼时,也不及时,许多田地就这样荒废了,所以,岛上的粮食总是紧缺。”
“粮食收成不好,我们就去抢货船,这样岛上人的日子才好过些。”
姜衍皱着眉开口,“看来,粮食才是岛上的第一大困局。”
“我们去田里看看。”
田间只有三三两两的百姓在劳作,一问才知大部分人都去捕鱼了。
苏漓墨看劳作之人,手中的农具竟然不是铁器,十分原始,有木制的有鱼骨制作的。
而且田中的农作物竟然是一年熟,在现代蝎子岛或许属于亚热带地区,农作物,不说一年三熟,至少也是一年两熟。
二人出了田间,朝蝎尾山走去,到了夕阳西下之时,才爬上半山腰,站在突出的一块巨型岩石上,竟能看到岛上全貌。
二人站在岩石边迎着山风望着山下的情景,一路上苏漓墨一直未说话,此刻停下来,姜衍开口寻问,“有眉目了吗?”
苏漓墨点点头,“我有些构想。”
“说来听听。”
“蝎子岛原住居民本以捕鱼为生,后来这里聚集了许多逃难之人与各国要犯,这些人不事经营,蒙昧无知。”
“所以想要治理好乐清国,第一要务就是农业,民以食为天,岛民失了之前的营生,若吃不饱饭,还是会重操旧业。”
“我需要种子、有经验的农夫,教授岛民开荒种地,在第一批粮食种出之前,我还要向大魏国借钱,借粮,以保证岛民不被饿死。”
“其次岛上要开设学堂,教授两国文化。”
“岛上缺乏药材医者,我问过百姓,岛上无人懂医术,若有人生病,根据先民经验,采些岛上有的草药,熬了给患者喝,无论什么病,只用这一种方法。所以岛民寿命普遍较短,活到三十多岁便是长寿。”
“还有岛上近亲结为夫妇着居多,很多人一出生都有各种毛病,而且痴傻的人也多。”
“我需要统计岛上居民,让年长者,理清族谱,重新拟定姓氏,区分各大族,禁止同姓之间结亲,避免后代遗留祸患。”
苏漓墨叹了一口气,“不止这些,还有很多问题,我还没发现。”
姜衍握住她的手,“别勉强自己,做国主第一天,你就能发现这么多问题,我姜衍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原来我的王妃还有治国之才。”
苏漓墨汗颜,“农业、医疗、教育,这才只是表面的问题,还有文化、经济、信仰等问题亟待解决。”
苏漓墨指着山下民房,“你看,百姓居住的房屋皆为岛上的山石与茅草搭建,他们缺乏建筑用料,我们居住的国主府,纸张布匹很少见,百姓更不用说,他们大多不识字,用不到纸,偶尔几个识字之人,把鱼皮,木片作为纸张。”
苏漓墨问姜衍,“你注意他们穿的衣服了吗?是麻布、还是棉布?”
姜衍摇头,身后一个海魂军插嘴道:“禀国主,是鱼皮。”
苏漓墨喃喃开口,“鱼皮、草鞋,岛上物资匮乏,难怪他们要抢夺过往船只。不止是建筑物料,生活物料、铁器、陶瓷、香料、药材都缺。”
“以物换物,岛民自给自足都难,如何能拿出更多的物品换取这些物资?”
“想要岛民生活好,就要发展经济,我如今还没想好。”
太阳已经落下山,姜衍揽着苏漓墨,“我们走吧!日子还长,有时间想,天要黑了,山路难行,我带你飞回国主府。”
翌日苏漓墨发出第一份诏书,上面有乐清国主印,是姜衍之前寻来一块宝玉,命人雕刻上“乐清国主”四个字,姜璟让广白带来乐清国圣旨时,一并把印玺也带过来。
诏书颁布了,乐清国五大姓氏,乐、清、鱼、苏、姜。蝎子岛居民杂居,有些人连姓氏都没有,如今国主钦定国姓,把岛上四万民众一一区分开来,各姓氏之间续写族谱,以杜绝近亲联姻。
连续几天苏漓墨又颁布了各项制度,她依照大魏国设立了官员、部门、防卫等各项职务。
白前,玉兰、百合接到姜衍的信,也从岱舆山赶了过来。
苏漓墨近半月未回岱舆山,见玉兰百合一到,便问起岱舆山近况,“真人已开始为皇后祛毒,听说要分几次,如今才第一次,等娘娘诞下麟儿,还要几次才能彻底祛除干净。”
“小姐,这里条件太艰苦了,比岱舆山的条件还要差,听说这几日事务繁忙,小姐又熬夜了,我看你都瘦了。”玉兰与百合心疼不已。
苏漓墨正在奋笔书写文书,“还好吧!乐清国初建,有许多事务要处理,你们是坐船来的?”
“我们三人,下了岱舆山坐马车到码头,坐船而来,行了一天的路。”
苏漓墨见玉兰与百合,一脸疲惫,“你们先去休息吧,等明日再来伺候。”
玉兰摇头,“小姐缺人手,我们能帮忙的。”
“岱舆山人手众多,让其他人来帮助小姐?”
苏漓墨笑着开口,“这些事,需要我亲自处理,没人帮的了我,你们快去吧!”
等二人退下,姜衍走了进来,只见他手臂上站着一只鹰,苏漓墨的目光立马被吸引了过去,“是鹰?”
“你养的?”
姜衍背在身后的一只手覆上海鹰的羽毛,那海鹰眼珠子转了一下,“嗯,小时候父王送给我的生辰礼,之前为我送信,留在岛上了。”
苏漓墨走过来仔细观察着海鹰,“它有名字吗?”
“有,初一,我生辰在初一,所以给它取名初一。”
“当年它往来于东海国和盈国,替我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