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回答的很干脆，很直接。
“嗯。”
“什么原因？”
苏夏心口一窒。
“意外。”
她没有抬头看顾司宸是个什么神情，只是放松的手指突然屈了一下。
老中医没再追问什么，只说她伤了身体，还得要好好调理几年。
苏夏谢过人家，站起来让到一边去。
见顾司宸杵在那里，苏夏用手肘戳了戳他，“坐啊？人家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顾司宸坐下，老中医号脉，第一句就问他：“吓着了？”
苏夏没明白，他吓着什么了？
紧着她脸色一变，“真是绝症？”
老中医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问了些基本的问题之后，老中医给出了最适合他们的治疗方案。
苏夏听得一脸懵。
“不孕不育？要孩子？”
老中医瞪了她一眼，“怎么？你还想看点别的？”
苏夏看向顾司宸，“他……”
顾司宸站起来，谢过老中医。过了诊室，两人都默契的说要去上卫生间，可转了个身，又去找那位老中医了。
人是顾司宸托关系找的，自然是提前打过招呼。
问过老中医后，得知苏夏以前确实怀了孕，流产的时间也大概在四年左右的时间。
顾司宸的心凉了半截。
四年的时间……
意外……
就是那场游轮事故吗？
等苏夏重新找到老中医时，顾司宸已经离开了。
看见她找过来，老中医一点儿不好奇，反而有些好笑。
这夫妻俩，真有意思。
苏夏调整情绪，终于问出自己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医生，不久之前我才知道他以前做过一个手术，但是他没有告诉我，请问这有什么影响吗？”
苏夏现在张口就来，说的一点儿不含糊。
“四年的时间都没出现排斥反应，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当时没告诉你肯定是有他的顾虑。不过以他的情况来看，当时刚做了手术，确实不能不适合立刻要孩子。”
苏夏心里咯噔一下。
排斥反应？
不是只有做了器官手术才会出现排斥反应吗……
“医生，他到底做了什么手术？”
“苏夏。”
顾司宸正站在不不远处，喊着他的名字。
见他过来，老中医没再说什么了。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默契的没说话，直到顾司宸把车开回顾氏。
苏夏坐在车里，没有下车的打算。
顾司宸给她开了车门，帮她解开安全带，要拉着她下车。
“干什么？”
她内心抗拒，身体又很诚实。
“去签字。”
签字……
他亲自带着她进入顾氏大厦，还是昨天那个前台小姑娘，看见顾总牵着她的手，差点儿惊掉下巴。
到了办公室，韩律师早在那等着了。
他把昨天收起来的东西又一一拿出来，指着其中一份说：“按照顾总的要求已经做了更改，苏小姐，你看看哪里不合适的，在今天下午两点之前我们还可以再修改。”
苏夏看了一眼，心猛地跳了两下。
“顾司宸，你不后悔？”
他没回答，只是说：“你还有要求的话，可以提出来。”
苏夏没要求。
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见好就得收，谁还会指着老天爷质问饼太小？
正常人都偷着乐呢。
苏夏干脆爽快的签了字，韩律师看了顾司宸一眼，确认过之后，又抽出另外一份。
“苏小姐，这个也请你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请你签个字。”
苏夏拿过来，只一眼，她那双手狠狠一颤。
这是为那个逝去的孩子，给出了百分之六。
手里这一张薄薄的纸好像生出了好多刺，一根根的扎进她的皮肉里。
从手指，到心里，疼得她差点儿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