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走近,就迎面碰上了哭哭啼啼的浣乐,四人一碰上目光,顿时火光四射。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浣乐擦去眼泪,严肃的打量着几人上下。
不应该啊,长笙奶奶都吩咐下去了,不让带路人带人进来,还布下了八卦阵,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孟缓沉声问道,“幺信,在哪里?”
话音一落,浣乐瞬间变得狰狞起来,指着她大吼,“你还有脸提幺信哥哥!要不是你勾引他让他出了这东岐,违反了族规,幺信哥哥就不会成现在这副模样!”
她这一说,孟缓手不自觉攥紧了几分,紧张的问道,“他……到底怎么了?”
浣乐冷哼一声,“现在幺信哥哥怎么样,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再过几天我就要和幺信哥哥结婚了,我还是劝你,现在就从这里离开,不然我叫来人,到时候你的脸面,可不好看!”
孟缓不屑的笑了,“和你结婚?我告诉你浣乐,幺信只会是我的,以前现在以后,都是我的,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她神色逐渐霜寒,“我今天来,就是要带走幺信的,谁也拦不住我。”
说着,她大步走上前,就在这时,一道苍老而又不失熟悉的声音响起,“那我呢?我可拦得住你?”
孟缓停步,转头看去,容夏拄着拐杖慢悠悠的朝她走来,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显现着一丝狠戾。
“我说了,谁也拦不住我。”
容夏冷笑,“孟缓,你未免也太过自负了,这里是东岐长笙族,不是你京城,由不得你放肆狂妄!”
她已经走到孟缓近前,两人目光交汇,一股硝烟气弥漫在空气中,连着呼吸都紧凑了几分。
“我并不想在长笙族做什么,我只要幺信和少信……”
她神情忽变阴翳,“但是,如果族长不想给的话,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容夏轻蔑的笑着,“孟缓,你拿什么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这里是长笙族,是我的地盘,你真觉得,你能拿我怎么样?”
孟缓微微一笑,“我自然不能把你怎么样,只是……族长想要知道的事情,恐怕无法得知了……”
表面虽是镇定不已,可心里还是有些心虚,她不敢确定,容夏真的会把渊水看得那么重,那么,这个条件,就威胁不了她了。
容夏神色更冷了,“哼,上次你就拿这个来跟我交易,结果却是你带着幺信和少信跑了,你凭什么再拿这个条件来谈?”
孟缓十分从容的指向浣乐,“族长,我想我毁约的理由,应该很明确吧?”
她转眼看向浣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之意,“不是你…让浣乐来杀我的吗?”
又回头,肆意的笑道,“我和你这场交易,是你先毁约的,可不是我,所以,我当然可以拿这个条件来谈了。”
容夏瞳孔微沉,似乎有些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如果你还想知道这个条件,就先让我看看幺信和少信,最后,我们再好好谈谈,怎么样?”
她眉眼微挑,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既然容夏提了,说明她还是很想知道渊水在何处的,那么,她就有谈判的砝码。
容夏蹙眉,想了片刻,没好气的应下,“尘一,带他们去看,看完了再带来见我。”
她身后不远处的尘一应声,“好的,族长。”
孟缓瞥了一眼浣乐,快步跟了上去。
尘一带着他们一路弯弯绕绕,来到了一扇黑门前,上方的牌匾上只有四个大字‘长笙祠堂’,尘一上前敲了三下门,大门很快就被里面打开,发出一声声厚重的吱呀作响。
等到门完全打开,才从里面走出两个男人,对着尘一躬了躬身。
尘一回头,“跟我走吧。”
他抬步进去,三人相视一眼,立马跟了上去。
入眼,是一排排整齐摆放的灵位,从高到下,有数十列之多,灵位上的开头,都是‘长笙’二字。
尘一并未多做停留,带着他们绕过这高台,往后面而去。
还没走近,就听到阵阵闷哼,和捶打的声响,孟缓心中顿觉不安,连着脚步的加快了几分。
没走多久,见得一丝光亮,那声响也随之愈发清晰。
尘一推开一扇木门,刺眼的光线照了进来,几人有些不适的闭了闭眼,再睁开,就看到院子里吊着一个身形高大的人。
一旁还有一个中年男人拿着木棍在往他的腹部捶打,而那声声闷哼,就是从他鼻腔里发出来的。
只是他垂着头,有些看不清他的脸,可当孟缓看到的那一瞬间,她就确定,那是幺信。
她心头刺痛不已,飞快的跑了过去,一把推开那个中年男人,手发颤的去抬那个人的头,眼眶也不自觉发酸。
“幺信……”
她声音哽咽的几乎要说不出话了,再看到他的真容时,就更加忍不住泪如雨下了,“幺信……”
幺信瞳孔骤缩,似乎不敢相信孟缓会出现在这里,“阿缓…你怎么……”
他声音哑得厉害,快要听不出他原本的声音了。
孟缓心头疼的厉害,那股疼痛像是在撕扯她的心脏,疼得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她一把抱住幺信,没忍住呜咽了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分明,他们是可以共同承担的,可是他却偏偏要她独善其身……让自己去承担这一切。
幺信脸色很是苍白,嘴角还挂着血,可表情,却是开心的。
他艰难的扯了扯嘴角,笑道,“本以为,下了蛊,你就可以一觉醒来看到我,没想到…还是让你看见我现在这副样子了……”
孟缓松开他,两眼已然泪汪汪,“你不该,这么做的……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可以置身事外的人。”
既然决定相爱,那么什么事,都不能由一个做主。
幺信垂了垂眼,“阿缓,我知道,我都明白,可我不想你和我一起受罚,奶奶的性子我太了解了,这个惩罚不受是过不去的,所以我才给你下了蛊,你也……不该来的……”
她现在来了,那也就意味着,事情会更加难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