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你说,快给我忘掉!”
南允昭从床上跪起来,一把捂住他的嘴。
可恶!居然敢嘲笑她。
在临水小镇的事情,她可不想记起来了,太丢脸了。
“好好好,忘掉。”祁聿野抓住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掌心,随口答应她。
心里想说的却是,能忘掉才怪。
他要记一辈子。
……
裴言宁也知道祁聿野在临水遇到事儿了,但他可一点都不担心。
毕竟老人言,祸害遗千年。
祁聿野这种超级扒皮的老板,那可是不会轻易出事儿的。
尤其是从最近两三个月开始,祁聿野急于扩建上林的商业版图,将之前的计划都往前推了。
可把他折磨地累死累活,都没怎么出来玩了。
他可得趁着祁聿野还没回来,好好地偷个闲。
这不,又叫了些人出来喝酒玩乐。
“裴大少爷最近可没怎么出来找大家玩了啊!”
“唉,别提了,被太子爷拉着给他干活去了。”裴言宁摆了摆手。
被祁聿野支配的日子别提有多痛苦了。
天天就是出去见合作商,喝酒应酬。
虽然祁聿野的名号摆在那里,合作商都不敢刁难,反而是和和气气地签了合同。
但,天天有应酬的日子,还是痛苦啊!
见到合作方都得假里假气的笑,可给他笑得脸都僵了。
没有假期,不能和之前一样,只是偶尔干活,大部分时间想去哪里去哪里。
祁扒皮不当人。
受苦的是他和那一群选了祁聿野当老板的秘书们。
裴言宁殊不知,他觉得痛苦的事情,是在座多少人羡慕的事情。
他们倒是想在祁聿野手底下干活,却没有资格,入不了祁聿野的眼。
孙雪榆坐在裴言宁旁边,给他倒酒,喂他水果,安静地听着他们说话,不插嘴。
苏婉柠在家挨了骂,也跑来虚屿喝酒了。
一个来得晚的人开门进来,先赔了个罪。
“不好意思啊!大家,被一些事情绊住了脚,来晚了。”
“来晚了,那就先罚三杯。”这是他们出来喝酒聚局子的惯例,来晚了罚酒三杯,连之前祁聿野来晚了也是罚三杯,只不过那是祁聿野给裴言宁面子,才认了罚。
“诶,裴大少爷也出来喝酒了,那为什么苏家小姐在下面吧台喝酒,不上来?”那人方才没看见裴言宁,看见了便开始奇怪了。
苏家小姐苏婉柠在这京圈可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但凡有裴言宁的地方,基本上都能看见苏婉柠。
现在裴言宁就在这里喝酒,她却不在。
着实让人奇怪。
“诶,这么一说好像是啊!最近都没听说这苏家小姐跟在裴大少爷身后了。”
一时间,大家议论声四起。
都恍然想起来,最近确实很少听到苏家小姐追在裴大少爷屁股后面的事情了。
裴言宁似乎也有一瞬间的晃神。
最近,好像确实没有看见过苏婉柠出现在他面前了。
不过也好,不会再白白耽误人家一个好姑娘了。
“裴大少爷,你是不是对人家说什么重话了,搞得人伤心了,所以不来找你了,一个人在下面买醉,我刚可是看见苏家小姐已经喝了好几杯了。”
“情场债,裴大少爷欠下的可不少啊!”
“这偌大的京城又多了一个为裴大少买醉的人。”
众人调侃着,平日里,裴言宁倒随他们调侃,可此刻,裴言宁却莫名觉得有些烦。
“有事儿,先走了。”裴言宁从桌上拿起手机,就打算离场了。
“就走了?这不才刚来没多久吗?”
裴言宁摆了摆手,开门出去了。
“你有没有眼力见儿啊!看不出来人裴大少爷这是不开心了吗?!”
“不是,他为什么不开心啊?刚不还说太子爷不在可以偷溜出来玩吗?!这不得是开心,为什么会不开心?”
“你傻啊!”
“行了,都别说了。”孙雪榆脸色有些黑沉。
方才她想和裴言宁一起走,却被他按着肩膀坐回了卡座。
裴言宁手上扣着手机,吊儿郎当地转着,却多了些烦闷之感。
从边上下了楼,果然看见了苏婉柠,她还在喝酒,面前已经摆了一个空瓶子了。
裴言宁站在楼梯口,灯光昏暗,神色不明。
良久,绕开那边,准备从另一边出去。
白色的宾利稳稳当当地开在车辆奔流的路上,裴言宁今夜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烦闷,心绪不宁。
苏婉柠为什么不跟在他屁股后面了?
她难道不喜欢自己了?
裴言宁被自己的想法给荒唐到了。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为什么现在会感觉到不开心?
红灯,宾利停下,等待。
看着透过车前玻璃进来的红色灯光,裴言宁忽然想到了什么。
绿灯,白色宾利一把飞驰了出去,在前面路口换道处一个转弯,朝原路返回。
这么晚了,苏婉柠一个人在那里喝酒,也太心大了。
他开得极快,卡在超速界限前。
一个摆尾,停在虚屿门口。
他解开安全带,快速地下车,朝里面走。
他松了口气。
幸好。
苏婉柠还好好地趴在吧台处。
他走近了去。
见她已然喝空了两瓶野格,醉倒在桌上。
还真是心大,幸好她也算是和南允昭一起常来,工作人员也会多照看照看她,不容易有危险。
“裴少。”侍者拿了个毯子过来,看见他,鞠了个躬。
“这是给苏小姐的毯子,夜里凉。”
“给我吧。”裴言宁朝他伸出手,接过。
裴言宁接过毯子将苏婉柠包好,抱了起来。
苏婉柠就一个人,不能将她留在这里。
看在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他也不能看她醉在这里不管。
他将人抱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