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嬷嬷一噎,不死心又问了句,“那郁柳呢?少爷觉得她怎么样?”
裴深再次摇头,果断又干脆,“也不怎么样。”
“那桃玉呢?”齐嬷嬷咬咬牙,又问了一句。
这次裴深犹豫了一下,就在齐嬷嬷以为有希望时,他的话瞬间让人崩溃。
“这个,不认识。”裴深仔细回想一遍,没想起来这个桃玉是谁。
裴家的奴婢仆人那么多,他哪记得清那么多人。
刚才嬷嬷问的那两个,裴深还有些想不起来她们容貌,只依稀有个大致的轮廓。
“我的爷啊,难道就没一个您觉得满意?”齐嬷嬷苦笑,难不成少爷就死磕沈公子了?
齐嬷嬷问的,裴深几乎是下意识就想到一个人。
沈寂。
他的沈大哥。
可只敢想那一瞬,裴深就不敢再想了。
沈大哥是男人。
他怎么可以对沈大哥满意呢?
似是害怕自己的龌龊想法被人发现,裴深立马结束这个问题。
“嬷嬷不要再问了,我饿了,快些做点心吧。”
他面红耳赤的,颇有几分害羞之意。
齐嬷嬷心下一喜,以为裴深真的想到了什么意中人。
当即也决定不再逼着问了,满心欢喜的做起点心。
伙房里的讨论沈寂并没有听见,他只觉得裴深出来之后就有些怪怪的。
看他的眼神也是万分躲闪,沈寂心思一动,凑近过去,“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背着我?”
裴深连连摇头,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好似还真有点。
他刚刚和齐嬷嬷讨论的事,算不算?
他脑子里一闪而过的龌龊想法,算不算?
沈寂一看他反应,就知道肯定有事。
拉着他死活要听解释,到底是什么事瞒着他。
裴深纠结了,张红着脸吞吞吐吐的。
反而是听到动静的齐嬷嬷走出来,瞧见这幕不乐意了,“沈公子有事好好说,拉拉扯扯的是何意?”
沈寂见了齐嬷嬷那泄了气,立马乖巧地点头应下。
等齐嬷嬷一走,他又拉着裴深问:“你说,刚刚是不是反悔了?”
难道,裴深发现自己被忽悠了?
后悔答应自己的事了?
“没有!怎么会反悔,我永远都不悔!”裴深暗自松口气,再三保证。
沈寂看着裴深,心道这小子毛都没长起就说永远不悔?
再等个几十年,看他还能说出这话来不?
两人一直坐在院子里等着齐嬷嬷的点心,期间少不了拌嘴说笑。
齐嬷嬷就像个家长似的,时不时要出来看一眼两人。
她是越看越看不懂,除了两人过分的依赖之外,也没看出来其他的,以至于让她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这一走神,糖就放多了。
齐嬷嬷手足无措,想来想去干脆就这样了。
反正沈公子爱吃甜的,那就让他吃个够。
到底是心里没底,齐嬷嬷在放下做好的桂花糖蒸栗粉糕时,就寻个理由开溜。
躲到一旁偷偷看沈寂的反应,看到他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块尝了起来,咀嚼几下之后一怔。
齐嬷嬷心一沉,心道完了。
看来这甜度沈公子都接住不了!
齐嬷嬷正反省自己重新做一份送给沈公子,就听见沈寂连连惊叹声:“好吃!真的好吃!”
沈寂边吃边拿,还塞给裴深嘴里一块。
裴深本不是爱吃甜的,但今日不一样。
这是沈大哥喂他的。
看着他吃的那么高兴,裴深也有了想试试的冲动。
轻轻咬上一口,桂花的香甜和板栗的软糯就在嘴里荡漾。
甜。
很甜。
虽是很不适这种甜腻的味道,但此时裴深觉得很不错。
与此同时,青山村的祠堂里,聚集着众人。
人们议论纷纷,不解苏清语为何停了所有农活,将人召集在此地。
“这地里的活还没干完呢,耽误半天时间后面还得加工干!”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是有啥事,火急火燎让所有人来。”
“有人知道是啥事不?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喊过来吧?”
村里那些开荒出来的地虽是一起种的,但每家每户都分的都有任务,若是没做完,后面还是要赶出来的,再或者就是分粮食被扣除些。
所以平日里没几个敢偷懒的,都怕自家粮食领的比别人少。
被喊来迟迟不见人出来说话,几个性子急的已经开始坐不住了。
“难不成喊咱们过来,是要分什么东西了?”人群里,一妇人说了句。
此话一出,人群顿时间激动了些。
以往将人喊来,都是分粮食或肉啥的。
再或者就是商量什么大事,不然不会这么多人。
相当于商量什么事,人们更想是分什么东西。
有的想分粮食的,有的想分肉的。
吵闹声不绝于耳,坐在后面的张叔叹口气,拿着烟杆吧嗒吧嗒抽着烟。
“这将人喊来,到底是啥事啊?”姚氏闲来无事,干脆从家里拿来针线,穿针引线纳起了鞋垫。
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问了句。
张叔没回答,脸在吐出的烟雾里若隐若现。
“那是好事还是坏事?”姚氏换了个问法,好奇的不行。
坐着这么久了,也没人站出来说个什么。
可隐隐听见祠堂里面,似是在争执着什么。
“是好事,也是坏事。”张叔吐出一圈烟雾,也看见祠堂的门终于开了。
苏清语几位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一起走出,人群立马安静了些,等着他们说话。
*
青山村开会的事,沈寂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他住的偏僻,况且也没人来喊他,所以是真的不知道还有这一事。
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几个人堵在门口,讨要修路的钱了。
“哎呀呀,你生在青山村长在青山村,为青山村做点什么也是应当的吧?”
“是啊,况且修了路,咱们青山村就不再是山沟沟了,进出也方便了!”
“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寻个媳妇了,等路修好了,还怕外乡的不愿嫁吗?”
“......”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吵的沈寂头大。
他掏掏耳朵,摇头道:“我没钱。”
“你前些日子不是卖了地吗?怎么不也有几两银子?”
立马有人接上,虎视眈眈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