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他也就那一次情绪失控了。
祁锦当时在他面前痛哭的样子，他每次想起来心里就堵得慌。
那个人怎么就那么狠心，要那样去伤害真心待她的人。
也许也是那一次，他才改变想法的吧。
对于那一次的失控，祁锦没法反驳。
他确实是借着酒劲儿发疯了。
现在回头想来，太不值当了。
不值得，不值得。
只是当时不知。
晏易想收回刚才的话，“哥，我刚才还说让你慢慢来的，现在后悔了，我不想你再碰感情了。”如果可以的话。
“嗯。”看来还是得控制着自己，如果不是晏易刚才说起那年的事来提醒他，他可能得再一次扎进去那未知的感情。
“但是，我看嫂子还不错啊，也许她不会像那个人一样。”晏易回想了下和穆然的几次相处，跟那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她是不错。”可他也没法走近她，两人始终保持着距离的相处。
祁锦总觉得她有事瞒着他。
是什么呢？
祁锦陷入了沉思。
是上次他见到的那个男人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也不会硬是要将人留在身边，人两情相悦，他卡在中间干嘛。
感情的事，他不会强迫。
强扭的瓜不甜，还糟心。
所以他得先弄清那个男人是谁。
突然，晏易感觉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赶紧拿出来走到没那么闹的地方接听了起来。
“嫂子，到了？”
“在酒吧门口，你把他带出来吧。”
“好，马上就出来。”
挂了电话，晏易出去跟祁锦说：“走吧，嫂子来接你了，在门口等你呢。”
祁锦皱眉，“你让她来的。”
“你喝酒了，把你交给嫂子，我才放心。”晏易把他拉起来往外带。
穆然站在酒吧外往里张望。
晏易给她发消息的时候，她正好刚关店门，准备回家的。
有了上次的事，祁锦的酒量，穆然也稍稍了解了些。
也不担心他喝多。
没过一会儿，两人从酒吧出来了。
晏易一看到穆然就笑着上前打招呼，“嫂子。”
穆然笑着点点头以示回应。
“我哥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
穆然看了眼四周，没见着司机来接他，便问道：“你怎么回去？”
晏易进了酒吧，怎么可能不喝酒，刚走近，穆然就闻到了他们身上的酒味儿。
“我打车。”晏易边说边拦了辆出租车。
……
上了车，祁锦说：“麻烦你了。”
“见外了。”觉得听到这句话，穆然就像听到自己在说一样。
“对啊，”祁锦靠着椅背，看着窗外，“你以后也别对我说了。”
穆然笑：“尽量不说。”次数多了确实感觉太疏离了，两人之间。
祁锦暗自挣扎了好久，才出口问道：“我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对婚事感到无奈，你的无奈是什么？”
穆然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她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现在回不了。
“那你呢？”穆然只好把问题抛给他，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
他先问，而她选择将问题抛回去，听完他的回答，她才决定要怎么回应他。
“跟亲人有关。”祁锦目前只能这么回答。
巧了，“我也是。”
“那……”祁锦转过头看着她，“现在呢，还无奈吗？”
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穆然摇头，说:“也没那么排斥。”
无奈依旧，却不是因为婚事。
“你呢？”穆然反问他。
祁锦本来还因为她的回答而感到喜悦，忽然脑海里想起晏易在酒吧里和他说的话，祁锦神情淡了下来，点了点头。
他的回应让穆然摸不着头脑，也不是她想要的。
两人的答案截然相反，还以为他和她的想法一样呢，没想到是她想太多了。
一时间，穆然不知该怎么样来形容她的心情。
果然，不能想太多，看来是她这段时间太闲了。
……
回到家，穆然径直回了房间，对着祁锦送给她的花一直发呆。
也在想到底要不要留下这些花。
纠结了良久，还是选择将它们留下来。
**
穆然生日当天，生日派对开在竺寒家。
为了遮掩，竺寒还邀请了其他朋友过来。
特意跟他们说，生日提前过了。
今天生日，也可以休息，穆然一早上都没起，赖在床上了。
直到她定的闹铃响了，穆然才起床洗漱。
穆然穿了条比较素色的连衣裙，化了淡妆。
祁念早早地在她房门口等着了。
等她收拾好，转身后，祁念笑着夸道：“然姨，很漂亮。”
“谢谢小念，”穆然微笑地牵着他的手往楼下走，“我们去给竺寒阿姨庆生。”
穆然带着祁念开车来到竺寒家。
此时竺寒家已经陆陆续续来客人了。
竺寒边热情招呼着，边朝大门外瞧着。
一直没看到人影，竺寒去找了刚来没多久的祁锦，“然然怎么还没来？”
祁锦看了周围，没找到人，微皱起眉头，“不知道。”
从昨晚回到家，两人就没再有别的交流。
早上出门的时候，穆然还在睡。
其实昨天在车上，两人的谈话，祁锦能感觉到穆然已经开始慢慢对这段婚姻带了点期待，他当时还挺开心的，可当他突然想起晏易说的话，以及当年的事情，他否定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期待，想靠近，却也担忧。
拿出手机，拨了穆然的电话。
响了几秒，电话通了。
“你在哪儿？”一接通，祁锦就问。
“爸爸，我们去买礼物了，马上就到了。”电话那边传来祁念的声音。
“小念，然姨在开车吗？”
“嗯。”
挂了电话，祁锦心里那隐隐的担忧才渐渐消去。
熟悉的车进入竺寒眼帘，刚停好，车门打开，人还没下车，竺寒就跑了过去。
“你们怎么才来啊，电话也不给打，早上打你的电话还关机，担心死我了。”
穆然下车关上车门，“手机开了静音，早上一直在睡觉呢，没看手机。”
“难得见你早上赖床啊。”竺寒有些诧异。
“今天生日嘛，可以休息，昨晚熬夜追了剧，早上就起晚了。”穆然把礼物递给竺寒，牵着祁念和她一起往屋里走。
其实她撒谎了，她今早就是不想起床，即使很早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