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晴和叶知远找到落脚点,手里攥着的的钱财渐渐减少,虽不说少到吃住都成问题,但也要时刻勤俭着,巨野对于这两个外地来的家伙确实是个烧钱的地方。
但是张晴并不在意这些,她毫不吝啬钱财,这一晚她给叶知远点了很多他爱吃的,自己还亲自下厨做了份小蛋糕给他。
她围着围裙在明亮的灯光下忙来忙去,就像一只勤劳的蜜蜂,兢兢业业又井井有条,叶知远忍不住看着她笑。
他看着张晴忙碌并没有阻止,自己明白爱死是因为后天就要分开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蜷缩了下手指,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手腕处的皮肤,却落了个空。
“你尝尝,味道还和以前一样吗?”
叶知远嘴角含笑接过来,先把上面放着的小草莓递给了张晴,看见她吃了以后,才又叉了一块放进嘴里尝了一口点点头,柔声道:“跟以前一样好吃。”
张晴的眼睛亮了,像年久失修的灯泡突然就发出了以往亮堂的光芒,“你喜欢就好。”
他叹气,“你多笑笑。”
“姐的笑容你求不来。”
叶知远一点点地吃完了这块蛋糕,他的动作慢条斯理,颇有一种灯下美人披散着黑色如瀑布般流畅的青丝静坐的韵味,柔美又坚韧,高高的待在天上一般,让人惊叹于他的容貌但是又心生敬畏,起不了一点坏心思。
张晴看着,也纳闷,从叶知远留起长发,长相也越来越出众了,竟然像是一下子长开了般。
这样一想她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太搞笑了,居然有人这么大了还二次发育。
总之,叶知远自己觉得这是时空穿梭带来的,时空让他更美丽罢。
他递给张晴一双筷子,示意她快点坐下吃饭,在她接过后又给她倒了杯茶水喝,一边夹一边感叹:“我真是小白脸。”
张晴不容许他这么说自己,明明叶知远是家人,家人之间需要在意什么谁赚钱少的,谁是吃白饭的。
她皱了皱眉,看见叶知远不再调侃他自己才缓缓松开,继续夹菜,嘴里含糊来一句:“你确实挺白的。”
叶知远一边听她说话,一边给她剔好鱼刺后放进她面前的碗碟里,然后才自己夹了一块尝,觉得味道确实很好吃,无愧价格。
“你白,但是你不吃白饭,就算你吃也行,多一双筷子,没那么小气,你晴姐就是如此爽快。”她挑了挑眉,挤了挤眼,努力伪装霸总。
未果。
“好吧(@ ̄ー ̄@)”叶知远无奈。
张晴说叶知远白不只是因为他白,也因为张晴的肤色是很健康的小麦色,衬得她样貌更加英气。
叶知远之前总是听她一边嫌弃自己不白,一边又欣赏自己的帅气,欣慰至于他只觉得这个女人真善变,还自恋,照镜子的次数都快把那块地上站出印了。
等他们各回房间后,叶知远坐在床边,他想起来张晴说的话,总觉得自己遇见张晴或许就是双方之间的互相治愈,起码,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累赘:只有一条腿,赚钱不多。
其实他们是互相需要的。
第二天的时候,叶知远早早就起来,他在外面跑了一圈才回来,大汗淋漓地,他是易汗体质,随便一点运动都会脸颊通红,脸上身上冒出细碎的汗珠,额发紧贴在皮肤上,湿答答地。
他回来的时候张晴也早就起了,她看见叶知远就走了过来,顺手给他了一条毛巾让他擦擦汗。
……
第三天很快来到,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叶知远总觉得黑夜不仅吞噬光亮,也啃食着时间,一点点地磨着,所以后天才那么快来到。
收拾好随身物品后,张晴又进来给他塞钱,叶知远把她掖进自己衣服里的卡抽出来放在她手里,握住她的拳头不许她再拿出来。
张晴手劲比不过他也没有怎么坚持,只是嘴里不停地说着,“你一个男孩子在外面没有钱怎么办啊。”
叶知远苦笑:“男孩子不可以没钱,女孩子更不可以,钱你拿着,我用不着。”
“怎么会,你不想买点什么吗?”
“还是你买点吧,吃好点。”叶知远毫不留情将她手里的卡塞进她包里。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张晴只好放弃了。
行吧,弟大不由姐。
不知道为什么,五六月的天气居然很热,气温高达二十七、八度,张晴和叶知远走了一会儿,就感觉到身上的衣服贴在皮肤上摩擦出热量,整个人都冒着热气。
“好热。”
叶知远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烧只是热的才放心,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手环给她戴在手上。
“什么东西?”张晴轻轻拨了下上面略凸起的一个小鸭子,它晃了几秒才静止。
“小风扇啊,我昨天早上买的。”他伸手按了一下上面的小鸭子,鸭头就弹出来扇翅开始转动起来。
张晴惊喜地叫了起来,“你别说,你别说,真的好凉快,也好可爱啊。”她转过头对叶知远说道,“我之前居然没见过。”
“因为是儿童玩具区的。”
张晴觉得自己有被哄到,“哎呀妈呀,你嘴真甜,说我年轻呢。”
“……”叶知远。
她抬起手让风扇到叶知远的脸上,试图也让他感受到这种美妙的感觉。
叶知远感觉到那股风把自己的头发都吹飘了,“不错……”
“走吧走吧,咱去吧。”
他推着还在原地抬手给他吹风的张晴上车,一只手帮张晴护住头部,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塞上了车。
等到下车的时候张晴还在看小鸭子,叶知远跟她打了声招呼才下车,“晴姐,快下车。”
张晴慢悠悠应了一声,下车了。
叶知远进去之前,张晴倚在一棵树旁看着他朝着他挥手,他也抬手跟她挥了下,才低头走进了那门。
临了他回头一看,这一眼却让他惊呼出声,“是你!”
叶知远欣喜地颤抖着双手又打开那扇门,他的呼吸都乱糟糟地,胸膛里鲜活的心脏跳动着仿佛要从咽喉里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