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烟呼吸一窒,强烈的不安感袭来,让她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你要做什么?”
陆易肆怜爱地抚上她的脸侧,像把玩自己珍贵的玩偶一般:“当然是让一切,都回到原本的位置。”
“小烟,你已经离开的太久太久。”
“是时候真正的回到我身边了。”
“我会让佣人把你的东西搬到我的房间……”
“别着急拒绝,除非你再也不想见到嫣然。”
薄烟绝望闭眼,无力的合上颤抖的唇。
这一天还是来了……
虽然陆易肆不能人道,但他终究是个男人。
而且在她曾是“陆烟”的时候,陆易肆就变态地折磨过她。
现在他利用嫣然囚禁桎梏她,绝不会什么都不做。
“我知道了。”薄烟紧紧的攥着掌心,漠然抬头,“我会按照你说的做,但是每天俩小时不够。”
“至少半天。”
“我每天至少要有半天的时间能看到嫣然。”
见陆易肆不悦的皱眉,薄烟抢先道:“你不是说,我是你的王后吗?既然如此,我提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也不算过分吧。”
陆易肆若有所思的睨了她一眼,眉宇逐渐舒展,甚至多了几分被讨好后的愉悦。
“好,如你所愿。”
“小烟,只要你乖乖的留在我身边,我可以给你想要拥有的一切。”
说完,又在薄烟的额头落印下一吻。
之后的晚餐,薄烟几乎没什么胃口,她一直熬到陆易肆用完餐离开,才冲进房间疯狂的呕吐。
她晚上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很快就将胃吐的空空如也,可就算是这样,她依旧不受控制的觉得恶心。
“烟小姐,您没事吧?”浴室外传来小兰担心的声音,“需要我为您叫医生吗?”
薄烟虚弱的坐在冰冷的瓷砖上,镜中的脸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又要翻涌而上的恶心感:“不用。”
“陆总让我们来为您搬行李。”小兰迟疑的开口,“您要是不舒服的话,我们稍后再来?”
行李?
薄烟嘲讽的勾唇。
她在这个地方哪里有什么行李。
她在踏上这座无名岛时,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被陆易肆拿走了。
“不用搬。”薄烟打开水龙头,将冰冷的水泼到脸上,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被陆易肆触碰过的地方,“告诉他,我自己会过去。”
浴室外安静了片刻,才响起小兰犹豫的回答。
“好的……我会为您转告陆总。”
水声模糊了佣人们离开的脚步声,薄烟撑着洗手台,僵硬的支起身子。
她的额头已经浸湿,苍白的脸上被擦出嫣 红的痕迹,刺目异常。
空气中似乎幻化出了一只修长干净的大掌,屈指心疼的蹭过她的额角。
“怎么弄成这样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让薄烟顿时红了眼眶。
“郁寒……我好想你。”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刻意的压抑自己对霍郁寒的思念。
她会去想三个孩子过的如何,是否会因为她的离开而伤心难过,但每当脑海中出现霍郁寒的身影时,她都会强制将自己从思绪中抽离。
因为她太害怕了……
“别哭,小烟。”男人高大的身躯自空气中凝聚,将她拥入怀中,“我会心疼的。”
薄烟眼眶通红,低声的抽泣着。
她想伸手汇报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可她也知道只要自己一动,一切都会变成幻影。
思念和无法相见的绝望将她压的无法呼吸。
“对不起……”
“对不起……”
“我不该丢下你们……”
“我好想你。”
她每天都在自我安慰,选择嫣然是自己迫不得已,霍郁寒一定会谅解她。
等她回去的那天,霍郁寒依旧会毫无芥蒂地敞开怀抱迎接她。
就像曾经那样。
这是她对霍郁寒多年感情的笃定。
可每当夜深人静,她不觉间思念霍郁寒的时候,又会动摇。
万一呢……
自己在两人的婚礼上丢下他。
明知道他最害怕的是什么,她还是选择了离开。
万一霍郁寒因此恨她呢?
“郁寒,别恨我……”薄烟再受不了,崩溃的转身环住身后的“男人”,“我一定会带着嫣然回到你的身边。”
“别恨我……”
“男人”的身影在空气中逐渐退散,只给薄烟留下一个深情的笑脸。
城堡主卧中,陆易肆看着监控中悲伤欲绝的女人,脸上的笑意逐渐变得阴鸷。
“嫣然,你喜欢妈咪吗?”
小嫣然正坐在一旁的地上画画,白嫩的双手沾染上了颜色,漂亮的公主裙也被颜料弄脏,可她都毫不在意,专心于被涂上了各种色彩的画纸。
直至听到陆易肆的声音。
小嫣然抬头,茫然的眨眨眼,小脑袋中逐渐清晰的浮现出薄烟的身影:“妈咪……”
其实她对大部分人的印象都是模糊的,除了爹地外,她对其他都不在意。
可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小小世界中多了一个女人。
对方长的很漂亮,身上总是香香的,还会告诉她一切奇奇怪怪的事,教她什么是“哭”什么是“笑”。
“对。”陆易肆转过身,宠溺的将嫣然抱起,可蓝色的双眸中藏着让人不易察觉的阴暗,“你的妈咪,那个叫薄烟的女人。”
“你喜欢她吗?”
嫣然捏着画笔,认真思考片刻,迟疑的点点头。
陆易肆眼神暗了暗,抱着嫣然的手力气大了几分:“哦?有多喜欢,和爹地比呢?”
嫣然觉得有些不舒服,轻轻地挣了挣,不答反问:“爹地,你会伤害我吗?”
那个女人说过,如果她感受到“疼痛”或者“不舒服”,那就是自己在被人伤害。
她必须要拒绝。
可爹地是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又怎么会伤害她呢?
嫣然觉得薄烟说错了。
“为什么这么问?”陆易肆危险的眯了眯眼,脸上的笑容依旧,“是有人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的小嫣然竟然会质疑他了。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薄烟对嫣然的影响力。
“没有。”嫣然摇摇头,有些心虚的移开眼,小小声地回答道:“爹地,我最最喜欢你,没人能和你比。”
即使是她的“妈咪”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