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烟一怔，还没明白厉斯年是什么意思，就见对方罕见地露出了个狡黠的笑容。
“所以，如果你需要我帮你揍霍郁寒的时候尽管开口，我非常乐意效劳。”
薄烟被逗笑：“谢谢。”
厉斯年是霍郁寒的朋友。
对方却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这边。
虽然她知道大部分是因为乔晚安，但她还是很谢谢厉斯年。
“不客气。”厉斯年优雅的扬了扬手中的咖啡杯，“这不是免费的。”
薄烟细眉微扬，这才品出厉斯年话中的意思：“厉少有求于我？”
这世上恐怕只有厉斯年能将求人说得这么理所应当。
“有部电影在接触晚安。”厉斯年微挑的桃花眼眯起，眸底有厉光流动，“但那位导演的风评不太好。”
一听是同乔晚安有关的事，薄烟不自觉露出肃容：“需要我做什么？”
厉斯年赞赏地看了薄烟一眼：“最近厉家有些麻烦，我不太方便在她身边出现。”
“要是你有空的话，可以陪着她去见见剧组。”
“有霍氏总裁夫人的名头在，那些人应该会收敛一些。”
厉家同霍家一样是大家族，甚至内部更为复杂，再加上一些特殊背景，厉斯年在行事方面的确有诸多的避讳。
薄烟知道，他和乔晚安两人也是因为厉家的内部原因，两人一直没有修成正果。
“可以。”薄烟想也不想地点头，“正好，我最近也想找些事做。”
更重要的是，这能让她暂时有理由避开霍郁寒。
当天，乔晚安和厉斯年吃过晚饭才离开郁园，而直到深夜霍郁寒都没回来。
孩子们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可薄烟掩饰得太好，让他们没看出任何的破绽，只当是自家爹地刚刚回到公司有许多公事要忙。
……
翌日，一早。
薄烟本是打算将三个孩子送去学校之后便去找乔晚安，昨晚两人约定了在市中心的咖啡厅碰面。
却不料，刚下楼就听到饭厅传来霍郁寒的说话声。
她身子下意识的一僵，步子也随之停了下来。
刘婶正好端着早餐出来，见状有些奇怪：“夫人，你怎么站在这儿？”
饭厅中，霍郁寒的声音安静了下来。
无声的沉默在空间中蔓延，压抑的让人窒息。
薄烟几乎能想象的到此时饭厅中的场景，她深吸口气，故作无恙地冲刘婶笑了笑：“昨晚睡的太晚了，没休息好，有些走神。”
“今天吃什么？”
刘婶本有些不安，可见她脸上的笑容同平时没什么差别，又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连忙回答：“都是您喜欢的，小少爷和小姐已经起来一会儿了，一直在等夫人您一起用餐。”
薄烟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深吸口气整理好表情才走向餐厅。
三个孩子乖巧的坐在桌边，她一出现，便抬头紧张的盯着她，几乎要将“担心”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薄烟无声叹气。
看来，还是被他们看出来了。
“都看着我做什么？”薄烟若无其事的在霍郁寒身边坐下，“再不吃早饭，就要迟到了。”
“还是说，你们今天想集体旷课？”
三个孩子面面相觑，他们都想问两人是不是吵架了。
可却又问不出口。
三人眼神交流了一番，最终还是派出了睿睿。
“爹地妈咪，今天你们也会一起送我们去学校吗？”
霍郁寒将抹好的面包推到薄烟面前，这才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今天，你有其他的安排吗？”
昨晚他半夜就回来了，但是他没有回两人的卧室。
昨天薄烟离开时的伤心模样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之前他还能自我安慰，只要薄烟不知道真相两人就能一直幸福下去。
如今，梦醒了，他需要面对现实。
薄烟是对的，现在的他根本就没资格触碰她。
霍郁寒试探的发问听的薄烟阵阵心酸，他没做错什么，他们两人也不该如此。
“没有……”薄烟将眼眶的湿意压下，勉强的抬眸笑了笑，“送孩子去学校后，我和晚安有约会。”
看着她微微泛红的双眼，霍郁寒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让他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困难。
“好，那我们就一起送孩子去学校。”
三个孩子看不懂两人之间涌动的暗流，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都纷纷松了口气，吃早餐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或许所有事情都是这样，只要有了开始，一切都会变得顺理成章。
用完早饭，薄烟和霍郁寒像往常一样同孩子们说笑上车。
一路上，车厢内的欢声笑语都没停歇过。
正常的甚至让薄烟产生了种恍惚的错觉，好像昨天她在霍氏听到的那些话都是一场梦。
直至车厢中只剩下她和霍郁寒两人。
欢笑散去，让人窒息的沉默再次袭来。
薄烟忍着想要下车逃离的冲动，将头转向一侧，想借由窗外的风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小烟，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现在就下车。”
霍郁寒不忍心看薄烟委屈自己的模样。
“错的人是我，不是你，所以你不必勉强自己。”
“如果你不想见到我，这段时间我可以暂时住到公司。”
“每天早上我会赶在孩子们起床前回来，然后像今天这样，再和你一起送孩子去学……”
“不……”薄烟颤声打断，“错的人不是你，是我。”
她藏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攥着，身子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就连唇上被自己咬出了血痕也没察觉。
“郁寒，当时是我给你打了失忆针。”
“是我让霍尘野有机可趁。”
“都是我……”
霍郁寒呼吸一窒：“小烟，你怎么会这么想？那时候你没有记忆，又被陆易肆那个混蛋诱导，你怎么能因此责怪自己。”
他心疼地想要为薄烟抹去唇间的血色。
可想到昨天薄烟的躲避，手便僵在半空中。
“小烟，你没错，错的人是陆易肆。”霍郁寒放缓了声音，“错的是我，我不该一直瞒着你，欺骗你。”
“你想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是……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