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聿关上书房的门,小声说道:“那中药你放心喝,就是调理身体的,增强体质,滋阴补阳的,对你没坏处。”
霍郁寒晲了一眼他。
容聿无奈地撇嘴:“我能怎么办?薄烟非要让我说清楚你的情况,还要来医院查看你的病历,我好不容易躲过去了,只能给你开点药才装得过去。”
“我知道了。”霍郁寒淡淡道。
“薄烟现在很担心你,我看她好像有些焦虑,怕你闷在书房里有抑郁倾向,你反正现在也没事了,就多陪陪她,你们俩玩点造人的小游戏,再生几个孩子,带娃那多辛苦,就忙得想不了那么多事了。”
容聿这是发自肺腑地提出了最合适最合理以及最完美的建议。
“我在忙着处理新公司的事情。”霍郁寒直接说道。
“新公司?”容聿惊讶了一下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我就说,你怎么可能闲得下来,轻而易举地就放弃那么多。”
“这件事先别告诉薄烟,我担心她会觉得我身体不适,不让我继续忙。”霍郁寒说道。
“哦,我不说,你自己看着办。”容聿不想再掺和了,说谎太累。
……
容聿留在郁园吃了晚饭,还陪三个孩子玩了一会儿,尤其是睿睿对医学方面很感兴趣,容聿滔滔不绝地给他讲了很多知识。
“睿睿,以后你真的要学医的话,容叔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带你。”容聿欣慰地摸了摸睿睿的脑袋。
“嗯,谢谢容叔。”睿睿肯定地点了点头。
“好了,你还小,现在感兴趣,长大以后不一定感兴趣。”容聿没当真,毕竟睿睿这孩子机灵调皮的,难免三心二意。
但睿睿突然一脸郑重,没有了平日的调皮捣蛋的样子,“容叔,哥哥身体从小就不好,我很小的时候就想做一名医生了。现在爹地和妈咪的身体也不太好,如果我长大后成为医生,就可以随时随地地帮他们看病治疗。”
容聿没想到,这孩子看着不靠谱,没想到小小年纪就想得这么长远了。
“你这孩子,真有孝心,容叔会一直教你的。”容聿决定,这个徒弟他收定了。
……
霍郁寒晚饭后,没有再去书房,而是回了卧室。
薄烟安顿好孩子们,便到书房去找他,没找到他,又回了卧室,果然霍郁寒在卧室里。
“走,我们去散步。”薄烟拉住他的胳膊,带他下楼。
两个人散了一会儿步回来,霍郁寒就闻到了浓郁的药味,刘婶听到动静,就赶紧把汤碗端了出来。
“郁寒,你得把这碗药喝了,才能上楼休息。”薄烟有威逼的意思。
因为霍郁寒晚饭期间表示过,不想喝药,所以薄烟必须要逼着他喝。
“小烟,我非得喝吗?”霍郁寒皱了皱眉,看着面前一碗黑乎乎的汤水,还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药味,有些反胃。
“必须,一定,得喝。”薄烟往他面前递了递。
霍郁寒接过汤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股脑儿地把所有的汤水全都灌进了肚子里,口腔里被药味和苦味充斥着,他拧紧了眉头。
这个时候,面前突然多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薄烟摊开手掌,里面是一块精美包装的糖果。
“我问思思要来的,你快含着。”薄烟把包装撕开,里面是一块橙黄色的糖果。
霍郁寒立刻含进嘴里,甜甜的橙子味蔓延开来,适当地掩盖了刚才中药的那种苦涩至极的味道。
“好点了吗?”薄烟关切地问道,她知道中药一定很难喝,所以她提前预备了糖果。
“嗯,好多了,没事。”霍郁寒抬手,轻轻地抚着薄烟的发丝,有她这样的关心和照顾,他比任何时候都觉得幸福。
两个人手牵手回到了卧室,薄烟主动道:“你先去洗澡吧,洗完你先睡觉,我需要再设计一下丧尸的服装。”
薄烟指的是《生化恶魔》里面的服化道具的工作。
霍郁寒说道:“你先洗,洗完身上舒服点,干干净净地去画设计图。”
“没事,我要用颜料的,万一睡裙脏了,我等画完再洗,你快去吧。”薄烟催促道。
霍郁寒只好顺从她的意思,先去洗了个澡,出来之后就半靠在床上,也不睡觉,拿了一本金融书。
薄烟没有去设计室,卧室里有一张书桌,薄烟是打算留在这里陪霍郁寒的,见他不睡觉,反而看书陪着自己,薄烟有些不好意思:“你是不是在陪我?我没关系的,你早点睡。”
“习惯睡得晚,太早了我也睡不着,你画你的,我看书,困了就睡。”霍郁寒回答。
“好吧。”薄烟也没有强求,她知道霍郁寒的生物钟还没有调整过来,也不能硬逼着他这么早就睡觉。
霍郁寒一边回复崔宇的消息,一边装模作样地看书,但最重要的是,他大部分时间是在观赏自己的老婆。
虽然他们还没有办婚礼,但已经领过证了,薄烟就是他法律上的妻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薄烟的小书桌上,亮着一盏台灯,暖黄色的灯光照耀在她的脸庞上,温婉秀丽如画中的女子。
她手握着铅笔,在素描纸上笔走如飞,认真作画设计的模样,美好得不像话。
霍郁寒看得有些出神,隐隐约约间,发现额头上泌出了一层细汗,整个人也有些热了起来。
明明现在的气温并不高,房间里也没有开空调,他为什么会觉得有些热?
蓦地,他想到了容聿的那番话,他喝的中药是滋阴补阳的,补阳……
霍郁寒当时听了容聿那番话,还未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现在一想,太阳穴上的青筋猛地跳了好几下。
容聿这臭小子!
霍郁寒掀开被子,起身准备去浴室洗个冷水澡,但想到薄烟还在,他打算自己忍下去。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薄烟回过头来,就看到霍郁寒满头是汗,两颊很红,气色看上去不太对劲。
她吓得扔掉了手中的铅笔,赶紧跑过来,伸手覆在男人的额头上,惊呼道:“郁寒,你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