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烟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让她生孩子?
可是,她连丈夫都没有,别提丈夫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怎么能生孩子呢?
“小烟,你……不愿意吗?”陆易肆看着薄烟愣在原地,一副僵硬的表情,心中有些不悦。
“哥,你是在催婚吧?可是,我现在也没有合适的结婚对象,这种事情要看缘分的,不要着急。等我以后结婚了,生下的孩子自然就是陆家的血脉,你不用担心的。”
薄烟仔细想想,觉得陆易肆应该是这个意思,是催婚催生的意思。
他没有生育能力,肯定也就没有结婚的打算了,爷爷那边催过这件事,所以,陆易肆肯定是在变相地催她。
“小烟,我不是这个意思。”陆易肆没想到,薄烟误会他在催婚。
他立刻解释道:“外面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哥担心你受伤,自然不会轻易让你嫁人的。哥已经替你做好了一个决定,帮你挑好了孩子的生物学父亲,现在只需要你同意,就可以做试管了。”
“试管?”薄烟更震惊了,“这不就是单身生育吗?”
她原本以为陆易肆是在催婚,没想到他竟然已经把这件事都安排好了。
现在只要她点头,她就可以怀孕生孩子了?
薄烟莫名地觉得害怕,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工具人,一个生育机器。
“小烟,哥是为你和孩子好,孩子我会全心全意地照顾,把他当成自己的骨肉。”陆易肆郑重地说道。
他现在很清醒,也很理智,他不可能告诉薄烟,那个孩子的生物学父亲是他,那会把薄烟吓死的。
他已经安排好了一个“对象”,用来欺骗薄烟。
那个“对象”只是他安排的工具人罢了。
因为他不能让薄烟知道,这颗种子来自于他,那薄烟一定会吓坏的。
“哥,我不同意!”
陆易肆还没有深 入地去讲解这件事,薄烟就已经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她知道试管的意思,可是,她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虽然她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不知道自己曾经经历过什么,但她本能地觉得,她得为一个所爱的人生孩子,而不是单纯地为了生孩子而生孩子。
“小烟,为什么不同意?这个孩子,将会是我们陆家的继承人,是陆家的希望,我们所有人都会对他寄予厚望,你不用担心什么,你只要生下他,我会负责照顾好他。”陆易肆继续劝说着。
“哥,我并不是担心孩子不能被照顾好,而是我觉得,不应该这么冲动地生孩子,我不想随随便便生下一个连父亲都没有的孩子,我不是排斥生孩子,我只是想走正常的程序,遇到一个爱的人,相爱结婚生子,我认为这样才是正常的。”
薄烟什么都不记得,可她却还是本能地说出了这番话。
陆易肆诧异地看着她,眼神渐渐地冷却,随即变得有些阴暗,他质问道:“你想起什么了?”
薄烟茫然地摇了摇头,但她很明显地感知到,陆易肆不高兴了。
她的哥哥没有生育能力,希望她为陆家添砖增瓦,可她却没有同意,陆易肆确实会生气,这是不可避免的。
只是,她不愿意妥协。
陆易肆捏紧了拳头,故意道:“小烟,你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的吗?你知道哥哥为什么没有帮你张罗相亲吗?”
薄烟不解,同时好奇地看向他,期盼着陆易肆能够告知她以前的事情。
她很想想起来。
“你知道你的车祸是怎么造成的吗?为什么会失去记忆?不仅仅是因为车祸的后遗症,更是因为你的心理问题。”
陆易肆言辞凿凿地说着。
薄烟看着他认真严肃的模样,心里忐忑不安,总觉得一个无比黑暗的真相在等着她。
果不其然,当陆易肆说出那些事情之后,薄烟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双腿发软,差点都站不稳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一段那么糟糕的过往。
看着薄烟脸色发白的模样,陆易肆知道他的计谋再一次成功了,成功地骗过了薄烟。
至于他刚刚讲的是什么,就是讲的他编撰的那段故事,“陆烟”在酒吧被众人……导致精神失常并怀孕,后关进精神病院疗养,但后来发疯跑出精神病院,被车撞飞,孩子夭折,她则失去了所有记忆。
这段故事极好,当初骗得薄烟离开了霍郁寒,现在又骗得薄烟同意试管生孩子。
陆易肆觉得,自己还真是有家的天赋。
……
一周后。
做了心理准备的薄烟,最终同意了入院。
私人飞机停在了大庄园内,陆易肆亲自来到了薄烟的房门口,敲响了她的房门。
薄烟知道,这次去医院,面临的是一场十月怀胎。
或许是骨子里渴望那个“夭折”的孩子,她最终同意了陆易肆的要求,所以才心甘情愿地答应他。
陆易肆接她上了私人飞机,飞机飞行了几小时后,缓缓地降落滑行。
下了飞机后,已经有车停在附近,很快,一行人便坐车前往医院。
车子从医院大门行驶进去的时候,薄烟看见医院的名称——圣玛利亚医院。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头开始隐隐作痛,总觉得这个地方莫名的熟悉。
“我来过这里吧?”她问道。
陆易肆愣了一下,随即道:“嗯,你车祸后来这里检查过,还做过一个眼科手术。”
“眼科手术?”薄烟虽然有些诧异,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问道:“我的眼睛有问题吗?”
“你车祸后有过失明的情况,后来做手术之后就恢复光明了。”陆易肆耐心地解释道。
薄烟茫然地点了点头。
在她下车之后,陆易肆带她走的路,全程都没见到病人,只有护士和医生。
最终,她被带到了一间仪器室。
陆易肆安抚道:“小烟,医生会给你先做一番检查。”
薄烟照着要求,抽血化验等等,在她进入另一间仪器室的时候,一位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朝着她走了过来。
薄烟看着他,总觉得十分眼熟,直到那个医生走到她的面前,摘下面罩,压低嗓音问道:“烟烟,你认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