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不帮陆烟,难道我陆家……还能安宁吗?”
陆老爷子冷笑了声,并不畏惧地和陆易肆对视。
到了这个年纪,指不定哪天都闭上眼睛睁不开了,他也不在乎会不会被陆易肆再气死一回。
“小烟想跑,我这个爷爷的满足孙女的心愿是天经地义,你也该放下了,如果真的想继承陆家,就给你自己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成家立业,生儿育女,延续陆家的香火。”陆老爷子的声音充满沧桑。
“孙女?真是可笑,你还真把她当成你孙女了?你根本不是她的爷爷,她是我的人,你怎么敢让她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看来我之前对二房还是太仁慈了,仁慈到让你以为我心善,是吗?”
陆易肆的怒火已经抵达了顶峰,声嘶力竭,仿若发狂的野兽在嘶吼。
“你既然将小烟当成了你的妹妹,她就是陆家的千金小姐,你就只是他的哥哥,你还能有其他的心思吗?阿肆,你从一开始就做错了,现在小烟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了。”陆老爷子无奈地摇着头。
陆易肆的眼睛猩红得吓人,可他不打算把时间和精力丢在这个老东西的身上。
他知道,这个老东西,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该死心的人是你,别以为让她跑出了医院,就能够甩掉我。她陆烟只要活着,就一辈子也休想离开我!”
不再看病床上的陆老爷子,陆易肆转过身走了出去,徐宁立马凑了上来。
“陆总,请让我去追捕小姐,我一定会将功折罪的。”
她的眸光满是诚恳,充满了戴罪立功的期望。
“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陆易肆冷冷地扫了一眼徐宁,目光宛如看着自己脚边卑贱的狗。
若非徐宁忠心耿耿,从小就待在他的身边,早在她第一次放跑陆烟的时候,他就饶不了她。
“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找!霍家,厉家,还有容家跟薄家,只要是跟霍郁寒扯上关系的,都给我盯紧了,只要有任何陆烟的踪迹,都给我掘地三尺找出来,无论如何,都给我找——”
“找不到陆烟,你们也不用回来了,知道吗?”
陆易肆的声音发了狠,像是一头疯狂的狼。
徐宁不敢怠慢,立刻带人分批出去追查。
虽然她憎恨陆烟夺走了陆易肆的心,可是陆烟如果真的消失了,那陆易肆一定会疯掉的。
看着陆易肆为陆烟沦陷,为她疯狂,徐宁的心比谁都难受。
可是,她为了陆易肆,为了尽到自己那可笑的忠诚,她依然做出了选择。
为了陆易肆,她也绝对不能放过陆烟。
因为她了解陆易肆,她深刻地知道,陆烟对陆易肆的重要性。
……
陆氏几乎出动了所有的人手,甚至陆易肆还让人从国外调回来一批人。
他们的人马在霍家,厉家,容家和薄家这四大家族附近徘徊监视,就是为了找到陆烟的踪迹。
可是,他们始终没有找到陆烟。
不管盯得多紧,连陆烟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看见。
手下再次来汇报的时候,已经不敢看陆易肆的脸,低着头颤颤巍巍地汇报道:“陆总,我们今天还是没有发现小姐的踪迹,那四家的人我们都盯紧了,根本没有找到小姐。”
“不知道小姐究竟是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或许,他们知道我们会盯着,所以……故意把小姐转移了……”
原本站在落地窗前神色冷淡的陆易肆,忽然转过身,抓起手边的花瓶砸向了手下。
他面容狰狞,失去了一贯的优雅和从容,嗓音喑哑:“我让你们去查,你们这群饭桶几天了,居然连个大活人都找不到?你们不会继续找吗,掘地三尺也得把我找出来,不然你们一个个地都休想活着,还愣着干什么,滚出去!”
陆易肆的嘶吼,让手下吓得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自从小姐失踪以后,少爷的心情是愈发暴虐,对待手下也是非打即骂,肉眼可见的憔悴和暴怒。
就连少爷手下最得力的徐宁,有时候也免不了被骂被踹。
徐宁总是一声不吭,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地从书房出来。
手下现在是一个也不敢招惹陆易肆,全部派遣出去,宁可死在外面,也不愿意回来面对陆易肆。
……
薄家。
薄辞坐在书房里,透过落地窗冷冷地扫视楼下那几个鬼祟的身影。
他起身,走下楼。
薄文正在客厅里陪思思看电视,看到薄辞下来,疑问道:“大哥,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抓人。”薄辞的嗓音,刺骨的冷。
“陆家未免也太不把我们薄家放在眼里了,想派人监视就监视,这帝都什么时候,已经成了他陆易肆的地盘?真是混账!”
薄文一愣,有点茫然。
他站在窗前,看着薄家的保镖抓住了六个穿着黑衣服的年轻男人。
薄辞站在薄家别墅的草坪上,神情冷漠而倨傲,看向走来的保镖,问道:“还有吗?”
“大少爷,还有的跑了,只抓到这几个。”保镖回答道。
薄辞居高临下地扫视了那几个人,冷冷道:“陆家的人已经监视几天了,我薄辞容忍再三,就想看看你们陆家在耍什么花招,竟然打主意打到我们的眼皮底下来了?”
那几个人闷着头,不敢回答。
薄辞转过身大步走进别墅,吩咐保镖:“把他们给我绑起来,明天一早,打包好,全须全尾地送到陆家,我要当面问问陆易肆,帝都什么时候成为他的掌中之物了!”
翌日清晨,薄辞直接带着抓到的人,来到了陆家。
被薄辞的人按倒在地,一看见从楼下下来的陆易肆,三人就吓得气儿都不敢喘。
陆易肆的脸上划过一丝阴沉,他换上笑容,款款来到薄辞的面前,温和出声:“薄总,一大早怎么来我们陆家了,这是?”
他看了看跪在自己脚边的手下,他脸上的笑容比不笑的时候更可怕。
“陆易肆,我薄家和你无仇无怨,你忽然派人监视是什么道理?怎么,是想和我薄家作对了?”
薄辞声音不大,但足够沉,足够重,迫人的压力随着他的质问,缓缓地弥漫开来。
陆易肆敛了敛笑,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怎么会?”
此刻,他倒是有点后悔让人去监视薄家了。
毕竟,陆烟是陆烟,如果陆烟的身份没有暴露,她就还是陆烟,不是薄烟。
他让人去监视薄家,反倒是打草惊蛇了。
如果薄家不知道陆烟是薄烟,应该不会和霍郁寒联手起来带走陆烟。
他还真是气昏了头,竟然让手下也去监视薄家了,这倒是闹得不好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