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
霍郁寒这句冰冷的反问，直接击碎了薄烟的心。
她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淋下去，浑身冷得刺骨。
薄烟难受得快要窒息。
“霍郁寒，我不缺钱，请你把小钰和睿睿都还给我。”她艰难地张口嘴巴，愤慨地说出这番话。
但是她知道，霍郁寒绝对不可能轻易地把两个儿子交给她。
霍郁寒眸色黯了几分，眉心紧紧地拧起：“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霍尘野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按理说，他之前已经打算迎娶薄烟了，如果这是霍尘野交给她的任务，她应该很快就答应他才是。
而不是百般推脱，百般和他保持距离。
所以，霍尘野给她安排的任务，并不是待在他的身边。
那又是为什么？
霍郁寒百思不得其解。
“我说过，我不是霍尘野的人。”薄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可霍郁寒并不相信，“薄烟，你把我当成傻子？还是因为我对你的纵容，让你觉得我很傻？”
“纵容？”薄烟冷笑一声，自嘲道：“霍大总裁什么时候纵容过我了？”
“以前，难道我不纵容你？”他从办公椅上起身，一步步地朝着薄烟迈了过来。
薄烟梗着脖子，死死地盯着他，只觉得分外可笑。
“霍郁寒，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要带我儿子走！”薄烟真的不想再纠缠下去了。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带着三个孩子回到米国生活。
“现在在瑞恩的那些人，是白棋找来的，还是欧文找来的？”霍郁寒突然伸出手，一把握住了薄烟的手腕。
薄烟想缩回去，可是他的力气太大了，她根本无法和他抗衡。
“关你什么事？我要找我的儿子，和你无关！”她拼了命地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可就在这时，她整个身子都被霍郁寒搂进了怀里，她就像是一只小鸟，被他紧紧地包裹住。
“霍郁寒，你想干什么！”薄烟的脸被迫贴在男人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呼吸正在起伏。
“小钰，已经不在瑞恩了，不管你是找谁派人过去的，让他们都撤走吧，不要扰乱瑞恩的秩序了。”霍郁寒的嗓音格外低沉，如大提琴一般，在偌大的室内缓缓回荡着。
“你说什么……”
这一刻，薄烟感觉整个人好像被雷劈了一下。
小钰已经不在瑞恩了？
“怎么可能！小钰现在在哪？你告诉我！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薄烟伸手揪住他的衣领，一双清澈的眼眸早已被愤怒和绝望所替代。
“他是我的儿子，我自然会安妥好。”霍郁寒依旧是面色平静地回复道，脸上很难看出其他的情绪。
“你的儿子？睿睿也是你的儿子，可你是怎么对他的？在你认为他会威胁到你的时候，你就弃他于不顾，把他扔给了你的奶奶！”
薄烟声嘶力竭地呐喊着。
睿睿是个健康活泼的孩子，可小钰不是。
小钰虽然是最聪明的，是个小天才，可他先天身体不好。
她真的觉得霍郁寒不会好好照顾小钰的。
毕竟现在在他的眼里，她是霍尘野的棋子，那么睿睿和小钰也是霍尘野的棋子。
霍郁寒绝对不会再好好对待他们的！
“我没有。”
这时候，霍郁寒否认道：“我确实当时冲动地把睿睿送去了老宅，但我还是把他接了回来，不管怎么说，睿睿和小钰是我的亲生骨肉，这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至于你和霍尘野的计划是什么，我也无需知道，但睿睿和小钰的抚养权，我是要定了。”
“薄烟，从此以后，睿睿和小钰就和你没有关系了。”
霍郁寒嗓音阴沉，掷地有声地撂下了这番话。
薄烟突然感觉心脏好像被挖空了。
霍郁寒这番话的意思是，她以后连见孩子的机会也没有了？
她连见都不能见睿睿和小钰了？
“霍郁寒！我绝对不会轻易妥协的，我含辛茹苦带大的儿子，凭什么被你带走？”薄烟死死地咬紧牙关，猩红的眼睛瞪着他。
“我要见小钰，他体弱多病，我不放心把他交给你……”
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薄烟已经没有了戾气，甚至更多的是一种乞求。
她哽咽着，愤怒已经消散，只有绝望的呐喊。
她知道自己的态度不能再强硬下去了，否则霍郁寒会做得更过分。
“小钰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你把他送到哪里去了？他看不见我的话，会情绪激动，万一影响他的身体……”
薄烟说着说着，已经没有力气了，满脸都是眼泪，无神地坐在了地板上。
她甚至揪住了霍郁寒的衣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霍郁寒，算我求你了，我求求你让我见见小钰……”
薄烟上一次这么卑微的时候，是面对池莹莹，面对林玉芬。
她跪下来，求她们给母亲医药费。
那时候，她卑微地好像是一条狗。
但是为了母亲，她可以什么尊严都不要。
就像现在，为了小钰，她也可以抛下自己的尊严。
霍郁寒还从未见过薄烟这副样子。
薄烟在他的印象里，一向是倔强且高傲的，哪怕是故意瘾诱他的时候，亦或者是故意求饶的时候，都透着那股子自负。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仿佛卸下了所有的盔甲，展现出了最怯懦的一面。
霍郁寒能够肯定，她是真的爱他们的孩子。
不管是她舍命救下睿睿，还是现在为了小钰的下落，在这里跪着求他。
他的心很疼，只是，他不想就这样原谅她。
他也无法原谅她对自己的欺骗，对自己的隐瞒……
甚至，最可恨的是，她是霍尘野的人。
霍尘野，他这辈子最痛恨的人之一。
“小钰已经在飞机上了，我会给他安排最好的顶尖治疗团队，一定要让他的身体痊愈。”
沉默片刻，霍郁寒把这件事告诉了薄烟。
薄烟猛地抬起头，对上男人深邃漆黑的眸子，她感觉自己的心已经空洞了。
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她整个人好像一具行尸走肉。
但是知道小钰现在是安全的，甚至之后也是安全的，她像是松了一口气般。
是啊，霍郁寒是小钰的亲生父亲，也一定会全力救治小钰的。
“你若是真想见小钰，那就该做点什么来补偿我。”
突然，霍郁寒发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