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烟,你就这么缺钱吗?竟然连油漆工这样的工作都愿意做,你这混得也太差了吧!不是都巴结上霍郁寒住去郁园了吗?怎的,霍郁寒没给你小费?”
“哎哟,霍郁寒但凡从手指头漏点钱出来,这辈子你都不用打工了吧!可惜啊可惜,人家连一分钱都不想给你呢!像你这种送上门的贱女人,恐怕都懒得多看一眼吧。”
程悦本来是打算买身新行头,然后去池家找薄烟的,却没想到好巧不巧,竟然就在女装店碰见了如此狼狈的薄烟。
薄烟淡定地看着她,浅浅勾唇:“程悦,你的嘴巴是抹了粪吗?真臭。”
程悦当即瞪眼:“你!”
本以为薄烟这副形象被她撞见,会觉得自惭形秽,谁知道薄烟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这时候,陆子豪走了过来,他的脸色显得有些震惊,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薄烟,凝视着她的脸庞。
“烟烟,好久不见。”陆子豪的声线隐隐夹杂着几分激动,“你的脸,你的眼睛……”
虽然他已经从池莹莹那边得知,薄烟的眼睛已经重见光明,曾经车祸受伤导致毁容的左脸也已经修复。
但是看到薄烟的容貌恢复,彰显着清纯娇软,那双灵动的眼眸如年少时的清澈,甚至整个人更添了几分女人味。
这让陆子豪的心仿佛春天复苏一般。
“陆子豪,好久不见。”薄烟语气淡淡的,声音很平静。
陆子豪没想到薄烟还会理自己,他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就在他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程悦的手指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胳膊。
他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把甩开了手,转头就瞧见程悦死死地瞪着他。
薄烟随意选了条自己尺码的牛仔裤,面无表情地朝着收银台的方向走去,不打算再搭理他们两人。
可没想到,程悦却追上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薄烟,我和子豪的公寓缺个打扫卫生的保姆,你在这做油漆工收费多少?你有兴趣来做保姆吗,我开的工资保证比市场价要高!”程悦双手环胸,扬起下巴看着薄烟,语气充满嘲弄。
陆子豪走过来想要阻止程悦,但薄烟却先开了口:“哦?程小姐,你能开的保姆工资是多少呢?”
“哈哈哈哈……薄烟,你竟然混到这种地步了,连保姆的工作都看得上?你这也太缺钱了吧!不如我给你指条明路,蓝调会所的女公关,工资可不菲得很呢!还能收到很多小费,你现在赶紧去应聘吧!”
程悦哪有钱请保姆,她无非就是借着这个理由,疯狂地羞辱薄烟罢了。
薄烟静静地看着她,然后嘴角抿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像程小姐这样喜欢出入平价女装店的女士,真的有钱请保姆吗?”
恰好她进来的这家女装店,是一家快时尚品牌,服装价位都比较低,并非奢侈品牌。
“薄烟!你什么意思!我只是恰好穿了这家店的衣服,又恰好在这家店看见了你,我不是买不起贵的!”
程悦脸上的耻笑瞬间不见,当即怒瞪着她,咬牙道:“我家里就有保姆,就算你想来做保姆我都不稀罕,我就是想羞辱你,你听不出来吗?”
“而且,你不要打陆子豪的主意了!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在一起八年了!感情比你想象得更加坚韧!”
程悦耀武扬威地说着。
薄烟微微皱起了眉头,眸底却浮出几分轻蔑。
陆子豪与她还有池莹莹从小一起长大,可以算是青梅竹马,陆子豪的母亲裴娟,是她母亲薄晴的闺蜜。
陆子豪之前喜欢她,甚至还表白过,但是她当时还小,而且只当陆子豪是朋友,坚决地拒绝过他。
后来,她随母亲离开池家,当时母亲向裴娟请求帮助,却遭到昔日闺蜜的无情拒绝,她找陆子豪帮忙,陆子豪也置之不理。
甚至,裴娟还与林玉芬成了好友,陆家继续和池氏发展业务来往。
更可笑的是,她的闺蜜程悦也背叛了她,站在了池莹莹的那边,之后她也听说程悦追求陆子豪的事情。
至于陆子豪是什么时候答应程悦的,她听池莹莹说过,是在自己出车祸毁容之后。
池莹莹当时讽刺她,说她毁容的样子被陆子豪看到,陆子豪不再喜欢她,转投程悦的怀抱了。
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陆子豪,却因为陆子豪的原因被一再羞辱,仿佛她是被陆子豪甩掉的物件儿。
“程悦,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陆子豪的主意?你喜欢的东西,可不代表别人都喜欢。”薄烟冷笑不已。
陆子豪知道薄烟生气了,急忙开口:“烟烟,你别听程悦胡说。”
他拉住程悦的胳膊:“程悦你够了,在这闹事不够丢人吗?赶紧跟我走。”
这样粗鄙不堪的程悦,只会让陆子豪觉得自己在薄烟面前丢了脸。
而且,当初是他打薄烟的主意,不是薄烟打他的主意,所以他现在格外心虚,不敢直视薄烟的眼神。
他甚至后悔,如果当初在薄烟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她,会不会薄烟就能被他感动,然后成为他的女朋友呢?
只是,他当时还小,只能听母亲裴娟的话,让他不准联系薄烟和薄晴,否则就断了他的生活费。
他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成为程悦的男朋友。
当年,程悦在薄烟的身旁,就是一只丑小鸭。而现在,程悦站在薄烟身旁,像是一位卖酒女。
“陆子豪,你竟然说我丢人?我怎么给你丢人了?你难道不觉得薄烟这个油漆工更丢人吗?”程悦顿时火冒三丈,对着陆子豪就一顿训斥,更是把薄烟也带着一起羞辱。
“啪”的一声。
突然,一耳光重重地扇在了程悦的脸上,直接把她给打懵了。
而陆子豪,也顿时懵了。
因为他眼睁睁地看着,薄烟这一巴掌是怎么挥下来的!
她眼里的冷厉和飒气,是他从未看见过的。
“啊啊啊——”
程悦大叫起来,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尖锐的嗓音冲破天际:“薄烟,你这个贱女人,你竟然敢打我!”
“啪”,又是一声。
程悦的另一边脸上,也留下了鲜红的五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