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坠上的珠子一直泛着蓝色幽光，好看得很。
只是……但是…………
凤九渊不是说过留有灵力在上面，听说有另一种珠子可以观影？
封若颜越想越心惊，抬手将挂坠拿过来。
在手中摆弄几下后，试探地喊一声。
“师尊？”
轻轻一声，凤九卿却好似比封若颜更怕。
刚稳住的情绪，又微微乱了，差点没握住手中的珠子。
只有趴在榻上的小黑蛇，和凤九渊自己知道。
这可怜的通灵珠，被反复放大又缩小，还被扔了两次。
其实也没想看封若颜沐浴，只是在思考一些问题，没能及时关掉。
也不知道封若颜，前后情绪变化能这么大。
前一秒还在怒气冲冲，后一秒就这么兴奋。
更没想到，居然还跑去沐浴。
毕竟没有修仙之人会清洁术之后，像封若颜一样沐浴的。
何况封若颜还是只小妖。
等他察觉到时，封若颜已经在脱衣了。
凤九渊也及时将珠子，缩小得看不见珠子内的情形。
但封若颜的思想，还是超出他的想象。
常人沐浴就沐浴，这妖却在欣赏自己身体。
他实在有些好气，的便放大珠子，正好看到封若颜踢腿掐腰。
珠子再次被扔出去，还是那小东西给他捡回来的。
不知是喜欢这珠子，还是其他。
明明是捡来给他的，爬上来后，尾巴卷着珠子又迟迟舍不得给他。
见他皱眉才松开，珠子再到手中时，便听见封若颜在喊他。
“师尊，你在吗？”
这时，珠子中又传来封若颜的声音，语气听着比之前稍稍放心。
凤九渊没有回应，手指轻握，灵力乍现，珠子的蓝光消失不见。
把珠子扔到小黑蛇身边，便闭目默念心经。
“还好，还好，没被发现。”
另一边，见没人回应，封若颜长出一口气。
握着珠子的手垂到水中，靠回浴桶中。
闭上眼想着素霜和时鸾的话，暗自嘀咕。
“都说旁观者清，难不成凤九渊真喜欢我？
可看着也不像啊，刚才都凑这么近了。
要是喜欢的话，是怎么忍住不亲我的？
若不是被甩开，我都已经亲上去了。
不亲我，就是不喜欢。
可像时鸾说的，不喜欢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封若颜想得头疼，烦躁地猛拍一下水，低骂出声。
“阿西！想个屁的想，管他喜不喜欢。
我喜欢他不就行了，撩得他不得不喜欢我，不就好了？
老子长得这么好看，还怕撩不动他一个凤九渊？
任他如何清冷如玉，山洞里不是也一样把持不住？
女身不行，就男身，总有一个能行。”
这么一想，心中顿然开阔，封若颜没忍住笑出声。
“我真是个天才！”
说完便起身，准备去好好睡一觉时，一道声音自水中响起。
“本尊没见过比你更蠢的天才。”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他脚下一滑，没能稳住身形。
“啊……”
手忙脚乱地挣扎一番，还是应声扑到水中。
“本尊现在觉得，说你蠢还是在表扬你了。”
即使隔着水，嘲笑之意也震耳欲聋，让人羞愤难当。
可眼下，封若颜没有时间生气，他更担心另一件事。
手脚僵硬地爬起来跪坐着，小心翼翼地询问。
“师师尊，你能听到我…说话？”
连声音也忘了伪装，凤九渊被气笑了。没有出言提醒，只讥诮着问。
“你不过沐浴一番，怎么脑子也洗过一遍了？
本尊听不到你说话，是听得到鬼说话？”
比起被阴阳怪气地骂，他比较想知道另一件事。
“那…师尊都听到了？”
问出这句话时，封若颜都没发现，自己现在这样子有多怂。
做贼似的从浴桶中探出半个头，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脸上。
扒着浴桶边的双手，也因太过用力，指节都泛着白。
明明珠子在水中，却提防着看向浴桶外面。
凤九渊抬手扶额，很想嘲笑一句，你盯错地方了。
见人这副傻样，他都有些不忍心说出实情。
方才也不知道，那珠子是怎么被小东西催动的。
他又被迫听到小妖的这一番豪言壮志，实在是没忍住不出声。
想看看，封若颜知道话都被他听到，会是个什么表情。
现在，他好像看到了。
再说下去，怕不是以后就只能带个傻徒弟了。
盯着珠子中的雪白山峰，沉默片刻后，凤九渊眉眼染笑。
与其现在吓人，倒不如看这小妖要如何勾引，来得有趣。
将通灵珠放大到直径一尺长的大小，凤九渊冷声开口。
“怎么，方才你是说了什么大逆不道之言？”
闻言，封若颜放心些许。
以凤九渊的性格，若是听到他那些话，定然不会是这反应。
他松开手，一屁股往后坐去，回答着凤九渊的话。
“没有，师尊。我哪里有什么大逆不道之言，有也是肺腑之言……”
在屁股被水中的月隐珠硌到时，封若颜止了声。
眼睁睁见那雪峰坐下时，凤九渊陷入沉思。
这世间，还有比这更蠢的人？
两边都死一样的沉寂，封若颜呆坐许久才敢伸手把挂坠捞出来。
“师尊是能看到……我？”
终于是反应过来了，可真是不容易。
凤九渊凝视着珠子中，那张生无可恋的脸轻笑，将问题拋回去。
“这么问，你是希望本尊看得到，还是希望本尊看不到？”
封若颜心中咯噔一下，却又认真思考起来。
要不是怕暴露身份，被他看了也没事，大男人又不会少块肉。
何况他还喜欢凤九渊，只是……
“男女有别，自然是看不到的好。”
用原来的声音和他说半天，现在又想起装女声了。
若不是知道这人蠢，凤九渊都要怀疑封若颜是故意。
没有急着回答封若颜，将仰着头的小家伙捞进自己手心。
又在榻上寻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才悠悠应声。
“能看到，但本尊不想看。”
凤九渊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端得是一脸正气。
被小黑蛇看着，也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可封若颜听得是心惊胆颤，高度紧张，大起大落。
鬼知道听到前半句时，没把他吓死，拍了拍胸口。
“那就好。”
凤九渊悠悠闭眼，吐出两个字。
“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