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无疑不是将他说成了个品行不端之人，苏舟气得脸都黑了。
想出言辩解一二，却被董迁先出声打断。
“若颜，林羽，苏舟，你们等下给我练一个时辰剑。
没有我的准许，不准休息，不准停！”
苏舟不用说，那是气极了的。这还是除罚抄之外，第一次被长老罚。
林羽脸上的笑，在这时也僵住，他可不想这么努力。
封若颜对苏舟歉意一笑，欣赏完对方的气急败坏后才转身。
又在回座位时，对林羽回之一笑。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太了解林羽了。
上课除了老师讲的那几分钟，其余时间都不想动脑子。
只是，这人或许天生就有咸鱼命。成绩不说第一，但年级前三是妥妥的。
那时自己拼命学习，也有不想被这人嘲笑的原因。
当初想把书拿给林羽看也是因为这个，跟这书中原主的性格实在是太像了，
现在林羽这副要死的神情，他看着就觉得爽。
林羽眼角抽了抽，没了刚才看好戏的样子。
又因董迁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对着封若颜干瞪眼。
封若颜连坑两人，心情甚好，也不管什么暴露不暴露了。
冲人又是挑眉，又是吐舌的。只是他还没得瑟几秒，就被董迁发现。
“封若颜，林羽！你们现在就给我滚去外面练剑。”
封若颜满脸黑线，原因无他。
他其实和林羽也差不多，能不动就不想动。
要不是怕被人挖了妖丹，他倒是情愿去哪里苟着。
见人也和自己一样耷拉个脑袋，林羽就高兴了。
“走吧，若颜？”
封若颜起身，出去之后二话不说地在兵器架上拿出一把剑，对着林羽就砍。
林羽也没用自己的佩剑，同样随手拿了把普通的剑。
脸上笑嘻嘻的，不慌不慢地招架封若颜的怒气。
封若颜虽面容有那么点不同，但林羽见他这么气愤，也很是高兴。
林羽是高兴了，远在明华殿的凤九渊却冷着眉眼。
看着珠子中两个打得不可开交的人影，心里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烦躁升起。
将手中珠子收起，没再看下去，凤九渊起身去了外面庭院里。
见到素霜和时鸾，两个小人埋头苦练时。
他心里，其实有那么瞬间是柔软的。
转念又想到他们的爹爹，也正与人打得难舍难分。
凤九渊冷冷开口，“多练一个时辰。”
已经练了一个多时辰，脑门上都是汗的素霜。
一听这话，差点没稳住身形，摔倒在地。
幸好时鸾够快，将他扶住，可手中的剑也被挑落在地。
素霜顿时就觉得委屈，嘴巴瘪了瘪，哭了起来。
“父亲欺负人，哥哥也欺负人！
说好练一个时辰的，现在又要多练一个时辰。
出尔反尔，还凶巴巴的。哥哥还趁我不注意，让我输……”
凤九渊“……”
时鸾“……”
时鸾看了看站在台阶上，有些无言以对的凤九渊。
又回头看看，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冒的素霜。
无奈之下轻叹一声，将地上的木剑捡起，递给素霜。
“趁人之危，是我输了。”
闻言，素霜眼睛眨巴两下，止住哭声，收起眼泪。
却没有接过时鸾手中的剑，转而看向凤九渊。
“父亲，我手疼……”
对上这眼泪汪汪的小人，凤九渊罕见的有些不知该作何表情。
一双大眼睛里泪光闪烁，眼神明亮又可怜。
被自己尘封在心底的记忆又翻复出来，在脑中一一闪过。
凤九渊眉头皱起，封若颜当时为什么要哭？
思绪飘远，丝毫没有注意到还有人等着他回答。
不知凤九渊心中在想什么的素霜，见人不理他，脸色还更冷了。
心中一委屈，眼泪又开始往外冒，都没大声哭了。
这段时间相处，他们已经把凤九渊当做真的父亲了。
虽然凤九渊平时没与他们多亲近，但也没凶过他们。
每天会亲自教他们练功，会给他们奖励。
这突然就这么冷着脸不说话，他心中怎么可能不委屈。
素霜瘪着嘴，微微低头，轻声抽泣。
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地上都开出一片小花。
时鸾被他这无声落泪，哭得心中一痛，转脸看向凤九渊。
“父亲。”
时鸾有些急，脸上的神情比平常冷漠几分。
凤九渊被时鸾带着些冷意的声音，拉回思绪。
时鸾脸上明明没有什么表情，他却看到了极度不满。
一个不到他腰的小孩，竟隐隐有几分凌人气势。
这架势有点像自己，凤九渊顿觉稀奇。
明明时鸾就只喊了他一声，他却好像听到了很多不满的话。
倒是有点像小花妖。
又看看正哭得伤心的素霜，这两人一般人确实有些招架不住。
也难怪封若颜会说小孩难养，脑中适时响起封若颜说的那些话。
凤九渊眉宇轻动，也确信了，小孩确实难养。
抬手给两人施了净身术，才走过去。拿出两袋灵果，送到他们面前。
“不练就不练，哭什么？”
凤九渊说着，将手中灵果在素霜面前晃了晃。
“不好好修炼，怎能吃很多灵果？”
素霜仰头看了凤九渊一眼，又很快低下头。
刚才还泪眼汪汪的大眼睛，此时就随着装有灵果的灵袋看。
这副模样让凤九渊不免想笑，将灵袋放到素霜手中。
“还有，不抓紧练习，以后怎么保护你娘亲？
他那么蠢，以后出了九清宗，不是只有让人欺负了？”
素霜转手把两袋灵果塞时鸾手中，抬起头认真跟凤九渊掰扯。
“娘亲才不是蠢，只是比较纯真善良。
娘亲也不会被欺负的，我们会保护娘亲。
娘亲自己也很厉害的，之前他只是没有出手而已。
并不是弱，那些人打不过他的，娘亲杀妖兽可快了……”
眼见着素霜什么都要说完了，时鸾立刻出声打断他。
“霜说得对，娘亲不弱。我们也会好好修炼，保护娘亲的。
而且，不是还有父亲吗？父亲怎么会让娘亲被人欺负？”
这不似小孩之言，让凤九渊眼眸轻眯。
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走，最终停在素霜身上，微微笑了笑。
“乖，告诉本尊，你娘亲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