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得没错，正是那个老者造就了我。”元诗语气之中满是讽刺。
“我本是一个小城主，却被这天降横祸羞辱致死。”
月华能从元诗语气中感受到极其强烈的怨恨。
“是他故意创造了你？那个老者又为何没把你带走？”
说到这里元诗突然诡异大笑起来。
过了很久笑声才止住。
“并不是他故意创造出我，这一切不过是机缘巧合。”
像是想起来什么，元诗声音变得极其怨毒。
“也可以说....这是天意！”
月华身躯不自觉打了一个冷颤，她能感觉到元诗此时正抬头望天。
同时她心中升起一股撕裂这天的想法。
沉默良久，元诗才继续开口，“我是至纯之体，无垢之魂，这两样同时具备，便已经是千亿分之一。”
月华今日算是大开眼界，这两种体质她同样是第一次听说。
“你怎么知道自己拥有这两种特殊体质？”
按理说一个小城主，所知有限，并不能知道这些才对。
“继续听我说完，你就会明白一切。”
月华不再言语，沉默着听元诗娓娓道来。
“前面那两样只是必要条件之一，最重要的是纯洁之心。”
“你可以理解为，一种对自己绝对纯洁之意，不容玷污。”
“所谓物极必反。”
“而老者当时....对我肆意践踏，让这一切瞬间逆转，又是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分至阴之刻！”
“即使这些都具备，成功几率也不到亿分之一。”
“因为我心中的怨恨，不甘，怨恨这世界何其不公，不甘心命运就此被安排。”
“所有一切都在这一刻逆转，全部涌入双眼之中，灵魂便是其中之一，没想到却成功了。”
“这也是我还能存在的原因。”
“那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月华说出心中疑惑。
这让元诗语气变得讥讽，“因为那个老者与我融合过。”
“在融合那一刹那，关于怨世之眼的讯息，我便全部自他脑中知晓。”
“但也仅限于关于眼睛的信息。”
这话让月华双眼一凝，她记得前面元诗说过。
想要与她分离，除非月华已经身死。
但从那画面之中月华能感受到，那个老者实力绝不简单。
“那个老者....死了？”
“不知道，大概率是死了吧。”元诗不确定道。
因为她无法感知道另外一只眼睛所在，连一丝感应都没有。
“怎么死的？”
“被砸死的，”元诗语气一顿，目光看向天空。
“是被一颗天降石块砸死。”
说道这里元诗突然变得无比愤怒，月华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灵魂在剧颤。
“砸死，砸死！”
“为什么不早点砸死！”
“为什么不早点来！！！”
“为什么要在我被百般凌辱之后才来！！”
“为什么！”
“为什么！！！”
“石块该死，这天该死！”
“所有的一切都该死！！！”
若是没有那块石头，若是那个老者没有死，那她元诗就会没有意识。
就会永远不复存在。
但她情愿如此，情愿就此消散，情愿永远不记得这一世。
也好过现在无时无刻不在饱受着折磨，想死却死不了。
只能成为这怨世之眼的器灵。
一个除了自杀，干什么都可以的器灵。
月华听完这一切，心中并无多大波动。
蝼蚁本就没资格谈条件，想活命，那是强者无能的施舍。
她的想法元诗自然全部知晓。
因为他们现在可是灵魂相融合，不分彼此。
只要元诗想，可以知道月华的一切，元诗也的确这么做了。
但月华却无法知道元诗所想，更无法左右她。
元诗突然邪魅而笑，“你这样的想法，让我很是欢喜呢，果然我们两个才是最相配的一对呢。”
这声音和语气听得月华眉头一皱。
元诗继续魅声说道：“别太天真了哟，如果我不想被别人发现，就算是无双仙帝也看不出丝毫端倪。”
“不信？那随你咯，反正回一趟堕神山，也正和我意。”
此话一出，月华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她能隐隐感觉到来自元诗的杀意。
如果她回去，元诗操控她屠杀自己师兄师姐，到那时.....。
“谈谈如何，我有三个条件。”
不多时，元诗声音才出现。
“操控你我可做不到，这个条件你完全可以放心。”
“不窥探你之所想我也可以答应。”
“但最后一个条件得改一下。”
“你说。”月华面无表情道。
“我只能容许你师叔、师兄和师姐几人存在，其它人，必须死！”
“可以，我同意。”月华无所谓点点头，只要自己师姐他们无事。
就算整个仙界被屠杀一空，她都无所谓，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嘿嘿嘿.....，拥有我，你绝对不会吃亏。”
月华能从笑声中感觉到元诗的恶意，对自己师姐和师兄他们，她只能尽力保证他们安全。
“现在我就告诉你怨世之眼第一个作用。”
元诗说话间，月华脑中凭空出现一段法决，和灵力运转路线。
“血视！”
月华一声低喝，右眼顿时有着血色光芒亮起。
明明是第一次施展，月华却感觉无比熟练，就像是刻在灵魂之中一样。
事实也的确如此。
在月华施展血视后，右眼中看到的世界完全是血色。
不仅如此，她还能看见空气中飘散着丝丝缕缕血色气息。
伸手感应了一下，发现是天地灵气。
只是因为眼睛是血色，所以灵气看起来才是红色。
月华目光随着一缕灵气移动，在靠近一颗大树时，被吸入树体之中。
这时她才发现，那颗大树之中布满密密麻麻的线条。
自下而上，由粗不断变细。
“这时那颗树的灵力脉络，”元诗继续说道：“能自主吸收灵气，时日一久，必成树妖。”
这一幕让月华感觉很神奇，就算是仙君级强者，也不可能如此清楚看到灵力脉络。
总是有些极其细小的脉络，是仙君无法发现的。
“你再看看自己。”元诗适时提醒道。
月华随即将目光移到自己手上。
顿时所有灵力脉络出现，不过只有三分之一在发着光。
其余三分之二看起来有些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