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秋绪看着都觉得手腕发凉,看着这样的场面觉得心中不忍,当即说:“也许可以用调料来调色,并非要如此吧?”
袭无摇头,视线落到了那半张脸庞上,“对于这样的巨作,要给与最宝贵的东西才行。”
秋绪也看了那幅画片刻,不由得发问:“既然您这样稀罕这幅画,为何不将她藏好,而是放在这种谁都可以进来,谁都可以看到的地方?”
“她值得被所有人看见......”袭无先是叹了一口气,片刻后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好似虔诚的信徒看见信仰之光一般开心,“她曾经为这个世界做出了无人能及的贡献,所以,她值得被所有人看到、记住。”
秋绪沉默,虽不懂袭无的言外之意,却大为震撼。
画面上的女子应是处于一场激烈的战斗中,因为她手中的长剑散着寒光,随时可取人性命,就在那激烈的时刻,忽然听到了身后的声音,所以她微微回头,所以画面上的人只有半张脸的回眸,甚至看不见下巴。
或者说这幅画的视角是源于一个矮小的生物,那个幸运的家伙在性命垂危之际忽然得到了神的眷顾,可由于身形矮小,它只能看到神的眉眼鼻梁,看不见神紧绷的下巴,所以它就要将这至伟的时刻永远永远地记下来。
袭无包好伤口,取了一把刷子给秋绪。
秋绪拿着刷子不太敢下手,而袭无毫无顾忌,将刷子沾满红色液体之后对秋绪说:“所有空白的地方都涂成红色。”
“哦,哦。”秋绪只能硬着头皮上,在血盆里面搅动一圈之后才将刷子落在角落一个空白的地方。
也不知为何,开始他尚且觉得以鲜血作画实在残忍,可当手臂酸麻时,抬眼看见袭无在小心翼翼地给女子的发丝描边的时候,忽然之间就感受到了魔王的偏执。
他对画上的人一定有很深很深的感情吧,不然怎么会用自身血液来作画呢?
秋绪垂下头,继续涂抹。
快完工的时候文宣三人回来了,他们除了找到紫鸟之外还带回来了一窝小狐狸和几只野鸡。
待全部涂完之后才发现,那女子的红衣盔甲几乎和背景的红色融为一体,袭无起身看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等再过些时日,加上火焰的颜色,还有天空的颜色这幅画就完美了。”
接着,他又蹲了下去,在那把散发着寒光的长剑上甩上几道血污。
秋绪站在袭无身后,不由得想,那时的战况这么惨烈的吗?以至于从那个小生物眼中只能看的见被鲜血染红的天际。
袭无小心地将那幅画挂起来,随后对秋绪说:“你今日帮了我大忙,日后允许你向我提一个要求。”
秋绪闻言不由得面露喜色,心思百转千回,还是决定和文宣商量过后再提。
袭无去休息了,秋绪便独自去了外面。
外面天色已黑,魔邸的灯影洒向枫林,照亮了空荡枫林中寂寞的饭桌和渺小的用餐人。
“他人呢?”青青抱着一只小狐狸急切地问道。
“去休息了。”秋绪说,见青青想要起身忙拉住她嘱咐道:“魔王今天流了不少血,且让他好好休息吧。”
“流血,为什么呀?”青青着急地问。
秋绪坐到文宣身边,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青青脸色越来越不好,片刻后就将小狐狸推了出去,自己跑到一边闷闷不乐的。
几人都叹了一口气,兰俞走了过去陪在她身边安慰着,许久之后青青才恢复情绪回到饭桌前。
“那女的,到底是谁呀,她长什么样?有什么过人之处?长得美么?为什么能让魔王这样惦记着她?”青青吃到一半之后不解地发问,随后将目光移向秋绪和文宣,“你们男人忘不了什么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