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你若不让,莫要怪哥哥不念手足之情,回去,哥哥自会找父皇降罪。”葛雪吟看葛蓝宝还挡着便喊道。
国师回头看了葛蓝宝一眼呵斥道:“赶紧放人!”
“恕不能从命。”葛蓝宝说道。
水镜缓缓站了起来,他的身体已经在不受控制地发抖,身体剧痛无比,可即便这样,他也还有一击之力。
早就退下去的花兰逸见状也在伺机而动,水镜似乎察觉到了,微微侧头睨了花兰逸一眼,“莫要妄动,你们在,西区之人便还有一条活路。”
花兰逸闻言心头一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水镜受困。
国师见他还想强上,便忙说道:“你莫要妄动,你且想想,是你更快,还是我更快?我若要杀墨怜,五皇子可拦不住。”
水镜咬紧牙关,一瞬不瞬地盯着国师,片刻之后缓缓丢了铁棍。
“水镜伯伯!”墨怜探出头来嘶吼了一声,水镜未看她。
水镜正要自毁双目,忽听一声惊呼。
“墨怜!”葛蓝宝忽然惊呼了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拉了过去。
墨怜撞到了葛蓝宝的剑上,颈上动脉血液如泉涌喷薄而出,她的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葛蓝宝连忙抱住她。
墨怜一言未发,瞪着水镜的方向。
水镜飞身,一只箭飞驰而来刺入他的后背,他跌落在地,跌跌撞撞地奔到墨怜跟前。
墨怜闭上眼睛,两行泪便落了下来,她无比歉意地说道:“水镜伯伯,抱歉,终究是墨怜连累了您。”
“丫头!”水镜眼眶湿润,只听他说:“你何苦如此!”
“墨怜......不愿意成为别人威胁您的筹码,快跑啊......”墨怜的气息急转而下,变得越来越微弱,葛蓝宝抬手捂住她的伤口,可那伤口哪里捂得住,鲜血便顺着他的指缝流出。
墨怜睁眼看着天空,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真好啊,她没有死在那个充满恐怖记忆的房间里面。
水镜落下眼泪,墨怜之坚决是他没有料到的。
葛蓝宝的身子渐渐俯下,额头倚着墨怜的额头,也不自主地落泪。
葛雪吟叫人将自己抬上轮椅,推过去的途中随手夺来一把战身刀,见到水镜背对着他,便加快了速度,猛然举刀,将水镜拦腰斩断。
他瞧着水镜不成人形,这才发出了哈哈哈疯狂的笑容。
远处的安和华和花兰逸皆闭上了双眼。
一场局部冲突持续几个小时,最终以水镜失去反抗的能力为结局。
兵撤了,水镜和墨怜被带走了,只留日光下那可怖的血迹和残肢断臂。
羽婳偷偷来了东区找了一个医师绑到西区。
医师看了安和华被截断的双腿摇头叹息,“太晚了,如今即便是接上了,将军的修为肯定会大大削弱,定然是不如从前灵活。”
“快些接上吧,有总比没有的好。”安和华只能说道。
医师便只能动手接腿。
一切的一切,都彷佛日落西山一般,乐天镇失去了最强的战力,东区再无庇护之人,西区因为安和华的陨落,庇护之力不再坚固,似乎是在苟延残喘,似乎离被吞并也不远了。
翌日
国师来看葛蓝宝,只见葛蓝宝还坐在墨怜的尸体边上发着呆,便斥责道:“如今知道后悔,当时你若是放了她便不会有这么多事情。”
葛蓝宝微微转头,讥讽一笑,“国师觉得我做得不对?那大哥便对?他为何要那般逼迫水镜,将水镜逼入绝境,也将墨怜逼入绝境。”
是呀,他要是提前知道墨怜的选择,那么他一定会放了她,不使她作出那样坚决的选择。
可是他也没想到,墨怜从前的往日苟且偷生也让他以为那个人能活则活,不曾想她竟也是个心怀慈善的人,为了不拖累别人宁愿自刎,用自己的性命还了水镜一个自由。
可惜了,她的心愿最后也没有实现,可她没有看到水镜最后的惨状,那就当她实现了吧。